那位老者换了一身,较之前更加破烂的衣着。头发也由花白,一下变成了全白。左臂弯挎着一只竹篮,里面鼓鼓囊囊装的什么不太清楚,只是上面盖了一条红色巾帕。
老者右手住着一根拐杖,说是拐杖,不过是半截枯树枝罢了。尽管已经装扮成如此模样,但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可不是一般村妇,所能够拥有的。
“老人家,请问……要我们一起步行吗”?
若衣非常认真,看着那位老者问道。
“不必,你们骑马即可。我会在王宫外的河边等候,到时有人会给你们易容”。
那老者这样安排着,若衣听得非常认真,成傲雪却在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易容?啥意思?会把我们变成啥呀?哎!只要不是鸡鸭鹅狗,或者猪、猫、熊怪就可以呀”!
成傲雪心里这样想着,当她再次抬头时,若衣已经走到了房门外。
“喂!若衣姐,等等我呀!你咋也变得这么古怪呀”?
成傲雪一边絮叨着,一边追了出去。若衣在门外稍作停留,之后和成傲雪一起去牵马了。
“若衣姐,那老人家……她怎么去呀”?
“靠双脚步行”。
若衣非常肯定的回答。
“啊?她还说要等咱们?可是现在还没出发呢……”
成傲雪越想越蹊跷,不明白那位老者,是不是在吹牛?一个步行之人,还在慢慢吞吞的犹豫不前,而骑马的两人却已经出发了?
“这它喵的,也太会吹牛了吧?除非她是大罗神仙,或者有神秘的交通工具……”
成傲雪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若衣这样说,成傲雪依旧半信半疑。就这样,她骑上马和若衣一起,走上了一条泥泞小径。
“若衣姐,这是哪里呀?好像不是来时那条路啊”?
“当然不是,若走那条路,怕是不太安全了。还记得咱们来时,大王子府邸有多么安静吗”?
若衣这样提醒,成傲雪总算明白了。原来若衣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目的就是想甩开尾随者呀!
“谢谢你,若衣姐。谢谢你想的如此周到,才会化险为夷”。
“这话或许还太早,因为危险还是存在的”。
若衣这话语重心长,因为她知道,后面一定有许多麻烦事。毕竟王宫里的人物,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只要有若衣姐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成傲雪的信心又回来了,因为她感受到了若衣话里的真诚。
“我早就说过了,你一定要自身强大才行。不过,半路吃了鸡肉,喝了那鸡汤之后,你的功力应该增了不少”。
“啊!若衣姐,你在说什么?什么鸡肉鸡汤的?你这一路,也没给我灌多少鸡汤啊!呃……我知道了!你是说……那家餐馆的柴火鸡”?
成傲雪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若衣请她吃饭,是有用意的呀!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呀,自己的功力会增加?这说明那鸡汤……可不是一般的鸡汤啊!
成傲雪越想越开心,暗自庆幸自己认识若衣姐,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这是对她的眷顾。
“还有刚才的茶水,都不是普通的”。
“茶水?哎呀!我喝得太少了”!
成傲雪突然有些后悔,大声叫嚷起来,若衣不觉笑了。
“已经足够了,一杯瑶池灵藕茶,足以增进三倍的功力。你呀,该知足了”。
若衣这番解释,让成傲雪又一次心花怒放,已经开心得想要跳起来了。可是仔细琢磨着若衣的话,又产生许多疑问。
“瑶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瑶池仙子相助于我”?
成傲雪又一次疑惑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成傲雪是幸运的。在悠然国,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若衣只这样肤浅的解释了一下,成傲雪虽仍有疑惑,但奈何若衣不想多说了。
“算了!那我就不问了,嘿嘿,只要能够幸运下去,我会一直开心的”。
成傲雪一直在笑,一路上都沉浸在愉悦里。大约半个时辰后,她们终于到了王宫外,那条并不长的护城河边。两人翻身下马,刚要找个树桩拴马,此时草丛中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左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右手搭在左肩头,看上去背着一只大口袋。走到她们面前,那位停下了脚步。
借着微弱的灯光,成傲雪打量着那张面孔,她又一次惊诧不已。
“这它喵的,不是餐馆的伙计吗?他为何在这里”?
成傲雪心里疑惑,却没好意思问出口。
“来了,过来易容吧”。
那小伙计说着,将那只口袋放到脚下的草地上。
“好吧”。
若衣应了一声,随即松开了马缰绳。
“喂,若衣姐,马儿不用拴的嘛
”?
“你没看见,有满地的青草吗?它不会跑开的”。
若衣这样说,成傲雪当即感觉自己很弱智。可不是嘛,马儿见了青草,哪里还舍得跑掉?
“两位,请过来吧”。
那小伙计说着,打开了那只大口袋。成傲雪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那位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儿来。
“这是啥意思?该不会是油盐酱醋,和孜然粉……胡椒面儿吧”?
成傲雪在胡思乱想着,这时,那位小伙计,打开了其中一只小瓶子。
“哟!还真是胡椒面儿啊”?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还真是像极了胡椒面儿。
“不过是用了,装胡椒面儿的容器而已”。
那位小伙计这样回答,让成傲雪差点儿笑掉下巴。
“傲雪,不要大声喧哗,小心招来王宫的侍卫”。
若衣这样提醒,成傲雪才终于收回笑容。尽管有些质疑,但还是听从了那位“易容师”的安排。说白了,也就是化一个妆而已,只不过他化得比较好罢了。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成傲雪和若衣的妆容,才终于化好了。
“请二位自己照一下吧,若感觉哪里不妥,在下再细细雕琢一番”。
“雕琢?呵呵,你以为是拿心里美刻花儿呢?我们这是脸,你要是给我们毁容了,你可赔不起呀”!
成傲雪半开玩笑似的说着,那位没有做任何辩解,只给了她们一人一面铜镜。那位提着手里的灯笼,站在她们中间。有了光亮,也便看见了镜中的面庞,尽管不是很清晰,但大致轮廓已经让成傲雪大吃一惊了。
“这它喵的,还是我吗”?
成傲雪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