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四皇子五皇子,太后又说起宴轻,她最关心的还是宴轻。
她笑看着凌画,“哀家听说宴轻不止亲自猎了对雁去凌家纳吉,还亲自携带了聘礼去凌家纳征?”
凌画笑着点头,“是。”
太后高兴极了,“哀家听说后都难以置信,他竟然不怕麻烦愿意亲自去纳吉纳征,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她试探地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凌画笑着摇头,“小侯爷还没有喜欢上我。”
她凑近太后,悄声说,“他就是不乐意用礼部的对雁而已,说不知是皇室宗室哪个纳吉用过那对雁,他不乐意用人家剩下的。”
太后:“……”
她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她看着凌画,笑的合不拢嘴,“不过他那个性子,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及其不容易,若是没那个心,打心底里厌恶大婚,是避之唯恐不及,绝对想不起用不用别人用剩下的,他是巴不得躲远点儿才好,如今能主动,说明他心里是乐意大婚,也是乐意娶你进门跟你做夫妻的。”
凌画点头。
宴轻如今自然是乐意娶她的,她那些好感度是绝对没有白刷的,就是距离他喜欢上她,还差很多火候罢了。
“谁说感情的事儿不需要动心思?感情的事儿是最需要算计和动心思的。”太后感慨地拍拍她的手,“若不是你聪明,让他事事顺心到了心坎上,他才不会如此,换作别人,他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的。”
凌画对这一点还是相信的,对自己也是很有自信的,她的确从瞧上宴轻起,一直就在算计他,他虽然识破了她的小算计,警告了她几次,到底她没太过分,他也没如何反感,才有今日依旧太太平平推进大婚事宜。
“宴轻是个好孩子,你若是对他好,他不是眼盲心瞎的人,一定也会对你好。”太后笑着说,“如今你们能这般顺利,哀家真是万分高兴。你们大婚时,哀家无论如何也要去观礼。”
凌画笑着点头,“您是自然要去观礼的,小侯爷只您一个亲人了。”
太后眼眶一红,“是啊,端敬候府的希望就靠你了。”
凌画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端敬候府的希望是靠她的肚子,大婚后,她的确要更争气些。
二人聊了一会儿闲话,太后想听宴轻去端敬候府纳吉纳征的过程,纳吉时凌画没在府中,那日不巧正赶上萧枕出京,她便将管家对她禀告的宴轻当日在凌家都做了什么的事儿简略地说了说。
着重说了凌云扬拉着宴轻喝酒,二人都喝多了,她请宴轻去自己的院子里醒酒,宴轻睡着了,她没忍心喊醒人,便留他在客院落宿,半夜他酒醒,急匆匆走了。
又说了纳征之日,她因为日夜赶工绣嫁衣还没缓过劲儿,他陪他到她的院子里吃了一顿饭,她带他去湖心亭赏景,自己却又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太后听的津津有味,好奇问,“他为何半夜走了?”
凌画捡好听的说,“大约是觉得不规矩?”
太后笑起来,“是了,他从小啊,是被哀家派给他的教养嬷嬷带着,宫里出去的教养嬷嬷,都重规矩,这规矩自小就在他骨子里刻下了,如今虽然看起来已全丢了,其实则不然,该懂的规矩,他都懂,该记的规矩,也没忘了。”
凌画笑,“比起小侯爷,反而我像是那个不懂规矩不懂事儿的了。”
太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已经很重规矩了,你们如今是未婚夫妻,讲那么多规矩,怎么谈情说爱?他就是没开窍呢,等他开窍,你看他在你面前还讲那些规矩不?”
凌画抿着嘴笑,“是是是,您说的对,我就等着小侯爷开窍的那天,他不开窍我也要让他开窍。”
太后笑着点头,“女儿家,该讲规矩,该矜持,是要有,但大婚后,却没必要讲这些,端着来端着去,你是个聪明孩子,不用哀家说,你都懂。哀家就是瞎操心。”
凌画摇头,“我与小侯爷就是需要您操心呢,有您老人家发话,礼部十分上心我们的大婚一应安排,处处都妥帖。”
太后也十分满意礼部这回做事儿不错,“还有一个半月,哀家天天数着日子,就盼着快到了。”
凌画也跟着点头,“臣也盼着呢。”
太后笑出声。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后才问起,“陛下喊你进宫,是不是因为江南漕运的事儿?哀家听说江南漕运出了乱子。”
她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江南漕运影响大婚。
凌画点头,“陛下是过问了此事,您放心,江南漕运你乱子可控。”
太后放下了心,“那就好。”
她问凌画,“陛下是否与你提了太子?”
凌画点头,“是提了,陛下打算将太子殿下解禁,让太子殿下跟在陛下身边再多教导一阵子。”
太后哼了一声,“萧泽啊,哀家看,他被养歪了。”
一句被养歪了,说的怕是再教导也板正不过来了。不过萧泽如今是太子,是储君,太后有这意思也不能明说。
凌画温声说,“陛下正春秋鼎盛之年,还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教导。”
太后轻叹,“但愿吧!”
晌午时,凌画自然就在长宁宫用的午膳,午膳后,她才出了长宁宫。
刚走出长宁宫不远,便遇到了如嫔与丽嫔,二人看样子是在等她,已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见到凌画,二人齐齐上前,由如嫔先开口,“凌小姐,可否耽误你些时候,陛下新赐的新茶,我们请凌小姐喝茶。”
凌画已猜到二人的意思,笑着拒绝,“陛下的新茶还是由江南进贡的,我掌管江南漕运,自然少不了新茶,两位娘娘就不必客气了。”
二人有些尴尬,觉得这个理由没找好。
但是都不是放弃的人,如嫔直言道,“我们是有些话想与凌小姐聊聊。”
凌画摇头,“两位娘娘的目的,我多少猜出些,请恕我帮不了忙。我掌管江南漕运,只管江南那一摊子的事儿,手可不敢伸的太长,伸到皇子们的身上。”
如嫔脸色一僵。
丽嫔急了,“凌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猜到我们找你的目的就该知道,东宫背地里做的事儿,若是你能相助,让四皇子和五皇子顺利出京进入青山书院,我们便与你联手,对付东宫。”
凌画眸光一闪,“两位娘娘与其来拦我,为难我,不如去求陛下,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陛下的儿子,若是有正当的理由,陛下想必不会阻挠。”
如嫔说,“你当我们没与陛下提吗?陛下根本就不相信东宫会对两位皇子动手,毕竟,无论怎么看两位皇子对东宫都没有威胁,但是东宫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这些日子竟然对两位皇子动起手来。如今只是警告,假以时日,岂不是要了两位皇子的命?”
丽嫔接过话,“凌小姐,你与东宫斗了三年,拉我们与你一起统一战线有什么不好?若是东宫登基,你真的天真的以为东宫能放过你吗?”
凌画叹了口气,“两位娘娘错了,东宫与我是有些摩擦,但我为国为家,只是与东宫意见不合,并无生死大仇,无可指摘。这里是皇宫,换句话说,这是陛下的地方,两位娘娘与皇子殿下们,福祸都是系于陛下一身,两位娘娘不要走错了方向,我不是那个能与两位娘娘走一条路的人,两位娘娘另谋人选吧!我不合适。”
凌画说完,再不与二人多言,绕开她们,向宫外走去。
二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如嫔脸色难看,丽嫔恼怒,“她这么直接了当的拒绝我们,是瞧不上我们?还是觉得四皇子和五皇子太小,对她没有助益?否则她说那话是骗鬼呢,什么与东宫没有生死大仇?她与东宫,那不是血海深仇吗?”
如嫔收回视线,咬牙,“她的话的确说的黄冕堂黄,不过有一句话说的也对,我们与两位皇子的福祸都是系于陛下一身,走,我们再去求陛下。”
丽嫔点头,跟着如嫔一起,又去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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