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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一听到里边的人骂骂咧咧的出来了,就不动声色的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老娘的视线。
果然不其然,那群青衣仆役刚刚冲出来,李狗子就瞅准一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反手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甩在了他脸上。
牙齿与鲜血喷出,那人当场就倒飞了出去,还没落地,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嗯,他该庆幸,李狗子今天出来没带刀,不然他不就是昏过去这么简单了,可能脑袋都掉了。
“去你娘的,跟谁俩呢!”
李狗子收回手,很险恶的甩了甩血迹和口水,一脸嫌恶的骂骂咧咧道。
“直你娘,你竟然还敢打人?”
仆役中有人受不了李狗子嚣张的气焰,上前一步,提着棍棒指着李狗子怒喝道:“活腻味了吧?”
李狗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阵“铿铿铿”的尖鸣声。
门口的众多仆役一回头,就见到十多把明晃晃的长刀。
却是血衣队的弟兄们,见他们竟然敢那棍棒威胁李狗子,不答应了!
嗯,这些青衣仆役又该庆幸了,今天跟着张楚出来的是血衣队,而不是李狗子手下的血刀队。
不然,他们今天能活一个,李狗子都要指着他那些小弟骂娘!
“哐当!”
有仆役吓得手里的棍棒当场就落了地,剩下的仆役们也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恐惧。
在职业玩暴力的帮派中人面前玩暴力,这都不能算是踢到钢板了……这他娘的就是引火自焚啊!
李狗子目光阴戾,面上却很是爽朗的笑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侧耳对着刚才用棍棒指他的那人喊道:“你刚才说啥?大点声,老子没听见!”
“哐当!”
又一根棍棒落地,刚才拿棍棒指李狗子那人“噗通”的一声,就跪在了李狗子面前,哭丧着脸,就差磕头求饶了。
李狗子笑得越发灿烂了。
张楚远远的一瞅他的笑容,就心知不好,连忙大喝道:“狗子,留他……”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迟了!
就见李狗子一个箭步上前,扬腿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这名青衣仆役咽喉处。
李狗子的力道有多强?
看那扇破碎的朱红大门就知道了!
木头做的大门,尚且扛不住他一脚,更何况喉咙这种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就听到“嘎嘣”的一声,清脆如炒铜豆!
那个青衣仆役,身体离地而起,空中翻转一百八十度,倒飞出丈余远,落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就不动弹了。
想都不用想,绝对死的透透的了!
120都不用打,直接拉火葬场就行了!
在武者的手下,普通人的性命,就是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哪怕这个武者还未入品!
张楚还未说出口的“一命”俩字,默默的咽了回去。
“杀人啦!”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
“狗子!”
张氏颤抖的声音从张楚身后传来。
“哎!”
李狗子掉过脸,眸子中的阴戾就如同阳春化雪般,迅速消散得一干二净,“婶子,您叫俺?”
他小跑着,推开瑟瑟发抖的青衣仆役,一溜烟儿的凑到张氏面前,“婶子,啥事儿啊?”
“狗子!”
张氏紧紧的抓着他,乌青的唇色颤抖着,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惊惶:“你,你杀人了?”
“没有,谁说俺杀人了!”
李狗子一口否认,“那个泼皮明明是装昏,准备讹俺呢!”
张氏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李狗子把胸膛拍得“哐哐”作响,“真的,俺还能骗您咋的?”
张氏信了。
他总是像相信张楚一样,相信李狗子、大熊、骡子,这些经常在张府出入的人。
在她的心中,他们都是很孝顺、很优秀、很淳朴的后生。
要说他们杀人放火,她第一个不信!
哪怕证据摆到她老人家面前,她也不信!
张氏轻轻拍了拍李狗子的额头,微怒道:“你呀,以后别这样冲动,遇到事儿好好跟人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非要动手动脚的呢?”
李狗子点头如捣蒜,“嗯呐、嗯呐,俺记住了,俺以后遇上事儿一定好好跟人说!”
张楚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狗子,刚刚打好的教训他的腹稿,顷刻间就散了。
李狗子杀人他没意见。
真没意见。
他又不是什么“扫地恐伤蝼蚁命”的圣人,他自己手上的人命,比李狗子只多不少!
他有意见的是李狗子胡乱杀人……
不过李狗子既然还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龇牙,他就没意见了。
这就好比养狗……不是骂人,比喻、真是纯比喻,一点都不带影射的!
养一条狗,无论它有凶、多恶……哪怕它还喜欢咬人,都不算致命的缺点。
但如果这条狗,连自家人都龇牙,那它就只有和葱、姜、蒜、大料为伍,这一条出路了……无论它有多少优点,有多会看家,皮毛有多漂亮,哪怕它是哮天犬的亲儿子,也一样!
张楚回过头,顺嘴支了一名血衣队的弟兄,去询问那些吓瘫了的青衣仆役。
不一会儿,这名血衣队的弟兄就回来了,禀报张楚说,这间庭院,张家三少爷张满的宅子,且张满现在出去耍钱去了,不在家中。
“张满?”
张楚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仔细翻阅了一会儿前身的回忆,忽然想起来。
这不就是他哪位“大伯”家的三儿子么,他那位“堂哥”么?
呵!
好一位“大伯”!
好一位“堂哥”!
张楚冷笑了一声,道:“让他们去把他们的主子请来!”
复命的血衣队弟兄一抱拳,转身就向那些青衣仆役走去。
张楚转身和李狗子一起,一左一右的扶住老娘:“娘,我们进去吧!”
“这家的主人是……”
“您别管这家的主人是谁,他未经过我们同意拆了我们的家,怎么说都是我们占理!”
张氏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这样未经他人允许闯进别人家对不对,但又拗不过儿子,只能在他的搀扶下往这间庭院里走去。
门前瘫痪的那些青衣仆役,已经连滚带爬的找他们主子去了。
那具尸体,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喂苍蝇。
没人去管他。
他的同伴们是不敢去动他。
而张楚他们一行人,是不屑于管他。
一具尸体而已。
一两百具尸体横陈、血流成河的大场面他们都见过,这算什么!
毛毛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