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不知道自己怎么出门的。
她似乎是被魏婷婷强行赶出去的,也或许是自己痛苦离开的……但是都不重要了。
她自从刚刚看到宁致远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永远的自责愧疚中。
站在楼道里,明明没有寒风,桑桑全身的血液却像是结了冰一样,冷的让她仿佛坠入冰窟。
她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身体更是抖得像是筛子。
她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宁致远去受这个罪。
她的脑海里又响起魏婷婷骂她的话。
如果再跟夜寒沉在一起,她就是个畜牲!
可为什么她还是莫名舍不下夜寒沉呢?
她是不是太贱了!
桑桑痛苦的捂着头,只觉得自己就如一条被扔进炸锅里的鱼,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麻木的走在楼道上。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走到医院楼下的便利店超市。
“老板,我要一把水果刀。”
桑桑掏出手机付了钱。
随后,走到医院外面,一个小亭子的背面。
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左胳膊划了下去。
啪嗒啪嗒!
看着鲜血顺着刀尖往下流,桑桑唇角虚浮,反而有了一丝解脱。
真好,身体痛了。
心就没有这么痛了。
……
不知过了多久,桑桑接到了傅廷修的电话。
“喂,江小姐,我到医院了,你在哪?”
“我马上过去!”
桑桑包扎好伤口,用袖子遮住,起身踉跄了一下,立即赶回医院。
她现在对傅廷修请的催眠医生,抱有很大的希望。
毕竟,威尔逊在国际上很有名,不仅干预抑郁症有很强的能力,他还号称用催眠成功治疗过犯毒瘾的人。
把宁致远治好,这是桑桑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只不过,到了医院楼上,桑桑差点没有认出傅廷修。
只见昨天这个还风度翩翩,贵族气质的男人,今天却狼狈的戴着一个黑色口罩。
口罩下,桑桑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脸上被打的青肿,一旁的左胳膊上,更是打上了绷带石膏,在脖子上挎着。
桑桑吓一跳:“傅先生,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什么跟人打?我家大公子是被人打了!”
傅廷修的特助似乎很是气愤。
“江小姐,昨晚我家大公子刚送您回去,路上就突然被人撞车逼停。
随即,来了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带着黑色口罩,趁我家大公子头流着血晕眩的时候,不由分说的套上麻袋就打!”
“啊?”桑桑听着很玄乎,她睁着一双小鹿般的无辜大眼睛,好奇的问:“傅先生在这雍城是有仇家吗?”
“是那个夜寒沉,夜氏总裁!肯定是他干的!他的人虽然蒙着面,但是口口声声说着我们大公子是得罪了夜总!”
夜寒沉!
又是夜寒沉!
“那个姓夜的说,是因为我们大公子跟您走的近了,才给的我们大公子教训。”
桑桑听到这,攥紧手心,深吸了一口气。
“那傅先生,我问你一句,你现在是在追求我吗?”
“是!当然是!”
傅廷修立即承认了,他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兴奋。
他刚刚是故意让特助跟桑桑说这些的。
桑桑问这个,是不是要赌气跟他交往了?
所以,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