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本察以及克列特部士兵在等待粟末部的回复。
条件已经开出去了,那就是归附,否则誓战到底。
博尔本察或许觉得这次机会不容错过,所以表现强势,不愿意归附就打,没什么好说的。
确实,以目前形势和实力对比看,如果军师和樊兆誓死抵抗,那结局或有转机。
但他们两个既然都是李铁的师父,在李铁身上可是下了注的,自然不会打击李铁的威信,让他回去不好向赵国皇帝交代。
他们两个答应无条件投降,就可略见一斑。
虽然他们不能代表炒花,但既然他们打退堂鼓了,那炒花就等于是未战先败。
这一点,李铁和花鑫看得比博尔本察更透彻。
毕竟博尔本察只知道军师是粟末部的灵魂,却不知道军师是李铁的师父,他的本名叫熊彬彬。更不知道军师的随从叫赵凡,一个比熊彬彬还厉害的存在。
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李铁和花鑫这两天比较轻松,感觉这场仗已经打不下去了胜利在望。
军师和樊兆不想打,那炒花拿什么拼?难道刚坐上大汗的位子就要亲手毁掉吗?
关键如果开战,以博尔本察当前的姿态,毁掉的不仅是炒花,而会是整个粟末部。
他的终极目标不是要统一大草原吗?那灭粟末部是他立威的最好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炒花又不傻。
傻子哪敢弑父夺位啊?
军师与他一分析形势,他就应该立即明白这仗能不能打,如果打需要面对什么样的结果。
……
李铁一松下来,东方不才等人自然也放松些。
赵一天这阵子依然会时不时地走神,尽管“碰运气”的事过去了好多天,但阴影恐怕一辈子难消。
“嘿,赵中书,想啥呢?那么入神?”东方不才搞突然袭击似的猛地拍了一下赵一天的肩膀。
“吓死我了!”为了不被看出来他有心事儿,赵一天立即将话题拉开,“你说,鑫大掌柜这些日子还是与将军同,同床吗?”
李铁与花鑫同过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武举期间就有人传。
赵一天当时与李铁就住在凝鑫阁,更是清楚。
“这里哪有床?再说了,他们同床不是一人一半吗?”
“你相信?”在这方面,赵一天比东方不才八卦多了,要不是他自己有心事放不开,指定更加疯狂。
“咳咳咳!”
还没等东方不才开口,便听见咳嗽声,正是李铁。
“自己的事儿都没拎清,还有心情议论别人哈!”
赵一天一下子像被阉了的鹌鹑低头不语。
心想,议论你不正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放松心情吗?
其实东方不才早就看出来了,赵一天肯定有什么把柄抓在李铁手上,否则赵一天不会经常走神,见了李铁如同见了猫。
原来可不是这样。尽管赵一天将李铁奉若神灵,但那是对偶像锦鲤的一种崇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一副胆怯的样子。
听李铁这么一说,又见赵一天耷拉着脑袋儿蔫巴的神情,东方不才更加确定了。
连忙问道:“嘿,赵中书,你有什么拎不清的啊?”
“我有什么拎不清的?”赵一天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不敢抬头对视东方不才的眼睛,这个时候他更不敢看李铁。
李铁微微一笑,不说话。
如此一来,东方不才更是感觉两人有不能说的秘密。
他笑道:“赵中书,瞧你,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赵一天不吱声。
李铁调笑道:“赵一天,做过的事留下的痕,是要负责任的哈,男人嘛,怕什么?挺起胸膛,要不说出来,让几个乐呵呵?”
武仁也在,只是他通常都不说话,不是打架干仗的场合,一般可以将他视作空气般的存在。他对八卦也不感兴趣。
赵一天脸色通红,一咬牙,鼓起勇气道:“反正纸包不住火,说就说,不说都快将我折磨疯了,但你可不许笑。”
他特指东方不才。毕竟李铁已经笑过,而武仁不会笑。
“好好好!我保证不笑,谁笑谁是小狗狗,你说。”东方不才举指向天,做出立誓的动作。
“我那天晚上酒后性情发作,邂逅了一位草原女子。”
“就这个吗?”东方不才一副失望的表情,“邂逅一位草原女子有啥大不了的?”
“既然说了,那就挑重点说撒。”李铁轻轻地道。
“那女子得有两百多斤,而且身上的味儿特重,我当时吐了。”
“扑哧!”
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不喜欢八卦的武仁发出笑声来。
连那家伙都笑了,更别说东方不才。
东方不才笑得前俯后仰,还直咳嗽喘不过气来似的:
“哈哈,哈哈……”
“两百多斤?吐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我很想知道你当然是怎么下手的?居然找到那样一位奇葩。”
赵一天红着脸,说道:“是她找我的,我想逃,可她压,压在我的身上,我都动弹不得……”
“扑哧!”武仁又笑出声了。
“动弹不得?哈哈,哈哈……”东方不才更来劲儿了,“下半辈子我,我就指着这笑话活了。”
“说好了不许笑的,小狗狗。”
“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汪汪汪,我给你叫几声,可以吧?”东方不才险些没笑背过气来,也不在乎学小狗狗叫几声,接着又问,“那将军是如何知道的?”
赵一天回道:“我那晚事后悲痛欲绝,主动告诉他的。”
“切,这有什么悲痛的?女人如衣服,穿一次不喜欢就不穿呗。再说了,你来这儿邂逅女子,又不是让你娶回家,一次完事儿,谁也不欠谁,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至于吗?”东方不才倒是忍住没笑,但劝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赵一天气鼓鼓地道:“你没经历过,所以没法感同身受。”
“赵一天。”李铁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喊了一声。
“将军。”
“做个深呼吸。”
赵一天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深呼吸啊,笨猪!”
“哦哦。”赵一天这才吐气,呼气,做了一个深呼吸。
“是不是觉得开阔很多?心情不再那么压抑了?”
赵一天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眉头向上一挑:“咦?好像是诶,心里没有之前那么堵了。”
李铁笑道:“这就对了嘛,要学会与人分享痛苦,看,四个人帮你承担,总比你一个人扛着强。”
“可他们只会笑。”赵一天愤愤地指着东方不才,“他还说下半辈子指着这笑话活呢,可恶!”
“以后不许笑。”李铁摆出将军的姿态,以命令的口吻。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东方不才连忙表态。
但随即又道:“我一个人内心笑笑总没问题吧?”
“这事儿说出去谁不笑?”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要敢乱说,尤其是回到赵国乱说,我掐死你。”赵一天一副杀人的架势,威胁恐吓道。
“赵一天,你过来。”李铁转身去了自己营帐。
赵一天唯唯诺诺地跟上。
东方不才又笑了。
“死家伙!小狗狗!”赵一天扭头愤怒地剜了一眼。
“汪汪汪……”东方不才一边学狗叫唤一边笑。
到了营帐里,李铁坐下,看着赵一天,认真地问道:“知道刚才为什么让你自己说出来吗?”
赵一天猜度地道:“想必将军是不想让我憋着吧,憋着难受,说出来是一种解脱。”
李铁摇了摇头:“说到底,这是属于你的私事,我本不想插手过问的,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赵一天紧张兮兮,啥情况?难道那两百多斤重的女子赖上我了?
李铁缓缓说道:“你听好了,恭喜你,那女子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赵一天两腿发软,面色惨白,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