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外头围观的人群有些看不太清楚,一个个都踮起脚尖儿,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云潇在这种时候掏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东西看起来似乎大有来头啊!”
“嘶……我怎么觉着有点眼熟?”
“那你快仔细想想啊!这种玉牌难道还能随处可见不成?”
“别急别急,这肯定不是近期见过的……想起来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
“之前我随老师一同去盛京拜访当世大儒林延卿老先生时,曾看见那位腰间佩戴过!”
“林大儒?!”
听到这个名号,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那云世子莫非是……”
“既如此,那我便以儒家弟子的身份来与你探讨这个话题好了。”
几乎是在外面有人认出她手中那枚玉牌的同一时间,屋内,云潇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出了自己的另一层身份:
“儒家学派,林延卿林老先生亲传弟子,云潇。
请指教。”
哗——
云潇亲口承认这个身份,远比单单认出一块儿玉牌要更加震撼得多。
毕竟燕王当初请来林大儒给云潇当老师一事,虽然并没有刻意瞒着皇帝的耳目,但却也同样没有对外宣扬过。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继承了燕王衣钵,刚到边城就展现出了自己带兵打仗天赋的燕王世子,居然会是林大儒的亲传弟子!
先前还借口说云潇不是诸子百家中人,想要让她离开,不再提起用处子之血炼制“长生不老丹”一事的老道脸都青了。
偏偏外头现在那么多人看着,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再把云潇这个儒家弟子赶走!
脑海中飞快地想着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老道缓缓开口道:
“你方才说,我身为道家人,就该不违反本性,不违背内在规律,顺势而驱……
那伱告诉我,什么是本性,什么是规律,什么又是真正的顺势?
人不能长生不老的定论是谁下的?
最早的时候,风寒同样无药可医,受了伤也只能等它自行愈合!
可后来,还不是有人找出了医治的方法?
若真如你所说那般,难不成还得有病不医,有伤不治才是对的?”
“你似乎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避重就轻。”
丝毫不受对方的影响,更不往对方故意给她挖的坑里跳。
云潇思路清晰,直指重点:
“利用处子之血入药的事情,想来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道家炼丹术,什么时候说过可以以伤害他人为前提来炼丹了?”
“那些女子家境贫寒,我用金钱换取那些鲜血,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何不可?”
老道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我从未强迫过她们!”
“好一个从未强迫!”
云潇冷笑一声:
“若你年幼之时,家中贫寒,我取一金与你家中长辈,换你入宫净身为奴,是否也算未曾强迫于你?
你是否便可算是心甘情愿了?”
“你!”
入宫净身,那不就是太监么!
老道气得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黑:
“简直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