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同情了裴杰涛一小会儿,云潇掏出解药,熟练地放到了对方鼻子下面。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工夫,裴杰涛就在一个巨大的喷嚏中醒了过来。
只不过因为清歌之前药下得太狠的缘故,裴杰涛醒来之后,整个人也还迷迷糊糊跟个傻子似的。
然而傻子也是知道疼的。
裴杰涛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自己刚刚被云潇踩过的手,哼哼唧唧地哭到直抽抽:
“呜呜呜好疼,要歌儿亲亲才能好!”
云潇:“……”
幻觉这东西,很多时候也不是完全凭空出现的。
就像醉酒的人,总会做出一些与清醒时不太一样的举动,
但那些举动表达出来,却很有可能就是那人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着的真实想法。
酒精麻痹的只是一个人的自我控制与调节能力,
真正善良的人,便是喝得再怎么烂醉,也不会拎起屠刀滥杀无辜。
幻觉和喝醉酒虽说是两码事,但从某些方面来讲,的确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裴杰涛陷入幻境之后,不嚣张,不作恶,
嘴里嘀嘀咕咕翻来覆去唤着的,也只有一个清歌……
难不成竟还是真爱?
云潇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沉吟片刻,故意吓唬他:
“清歌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呜……嗝!”
裴杰涛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脑子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紧跟着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给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把歌儿还给我!”
“不许哭。”
被他哭得有些头疼,云潇按了按眉心,淡声威胁:
“再哭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清歌。”
可惜,陷入幻觉之中的人,也并不是一直都能正常沟通的。
就好像现在,裴杰涛不知道又看见了什么,突然歪着脑袋小小地偷笑了一下,
但只有一瞬,他很快又委屈地扁了扁嘴,眼泪不要钱地疯狂往外涌的同时,哭声也越发的大了:
“呜呜呜歌儿,刚才有个很凶的家伙说他们把你抓走了,还欺负我呜呜呜!”
云·很凶的家伙·潇:“……”
这真的是同一个爹生出来的玩意儿吗?
怎么跟裴翊差距那么大!
面无表情地盯着裴杰涛看了一会儿,云潇忽然反手扯了下站在一旁的裴翊,让他也蹲下身来,好叫裴杰涛看看清楚:
“认识他吗?”
“呜~歌儿。”
裴杰涛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呜咽了一声。
配着他那张还算不错的脸,看上去其实还挺容易让人心软的。
可惜云潇是个记仇的人。
她直接伸手揪住了他头顶上那只发冠,强行让裴杰涛把头抬了起来,
也算是坐实了裴杰涛那一句“很凶”的评价:
“看到我旁边这人了吗?
他是伱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句话的某个字眼儿触动到了,裴杰涛浑浑噩噩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他似是努力思考了一阵儿,紧跟着又傻笑起来:
“嘿嘿嘿歌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哥他,他好像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