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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育英中学,清晨时分。

辽阔的操场,今日汇聚了学校的所有高等级学生。

操场外面,则是簇拥着许多其他非高等级的学生观望。

数以万计的人影,拥挤成团,人声鼎沸,人影攒动,可谓喧嚣至极。

初升的阳光,挥洒下来,更为这般氛围,平添了几分活力。

“至高无上,仁慈无双,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举世无敌的天神老爷啊,请聆听您最最最最最虔诚的信徒的祈祷,并给予最真切地回应吧……”

然而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混迹在嘈杂人群的曹杰,此时却是双手合十,不住地低声祷告:“请保佑您最最最最虔诚的信徒,今天能够顺利进行基因药剂植入。”

求神拜佛的姿态,显得很是不安与忐忑。

秦阳尽收眼底,只觉有些啼笑皆非。

摊上这么个信徒,早晚会被烦死。

无奈地摇了摇头,秦阳没有理睬,转而看向了身侧另一边的汪绮梦。

自从前几日分别以后,汪绮梦这几日以来的精神,似乎都有些恹恹不振?

经常表现出一副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样子。

整个人没了往日的活泼,反倒显得郁郁寡欢。

仿佛间,跟换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

那时候造成的动静,波及到了她的本源真灵?

本源真灵受损,所以才会如此精神恹恹?

秦阳目光闪烁,心中不免有些歉疚。

他没想到窥视汪绮梦的思想,居然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你没事吧?”

思索了下,秦阳低头靠拢过去,关切地询问。

“没……没事。”

汪绮梦怔了下,反应过来,急忙摇了摇头。

又在走神……

秦阳将汪绮梦的表现尽收眼底,哪会不明白汪绮梦的状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禁窥视了下对方的本源真灵,却是发现对方的本源真灵并没有明显损伤的趋势。

这意味着,对方出现这样的状态,并不是本源真灵受损造成的。

很大可能,而是其存在着心事。

所以才会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导致睡眠不足,从而才会出现这样精神不振的状况。

“有什么心事,可以与我述说的。”

秦阳思索了下,随即试探着宽慰道。

他挺希望汪绮梦能够与他袒露心扉的。

毕竟,这是跟雪皇,乃至那个神秘女子都有着紧密联系的。

但,她们彼此的因果目前似乎暂时断了联系。

汪绮梦或许已经忘却了祂们的来历。

但是,汪绮梦忘了,秦阳却是没忘的。

只要汪绮梦能够记起一些画面,或是一些事情。

或许他就可以从中推算,她们之间的具体关系呢。

雪皇也好,那位神秘女子也罢。

在这个疑是跟永恒族息息相关的灵墟界内,跟汪绮梦这个与祂们相貌神态如出一辙的女子留下痕迹。

就必然不会是偶然的。

因此,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关键,只怕还是得从汪绮梦身上入手。

秦阳目光郑重地看着汪绮梦,后者此时也是抬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神,都显得很是澄澈。

凝望着秦阳的眼神,汪绮梦沉默了下,唇齿蠕动,询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所谓的心事,就是纠结这个吗?

秦阳狐疑了下,但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回道:“所谓的神,得看你怎么去理解。”

“那你理解的神,又是什么样的呢?”汪绮梦反问。

“我啊……”

秦阳不禁沉吟了起来,心底不免暗暗思索。

按理而言,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的。

毕竟,当初在灵墟界时,他曾经直面过神的。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凡俗存在。

因此,再看待神灵这种生灵,角度与观念,便都不一样了。

沉默了下,秦阳飒然一笑,随即坦然道:“我所理解的神,应该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长盛不衰,生死不明。”

这里的明,是指明确的界限。

所谓的生死不明,则是指生与死,都不应该存在明显的界限。

换言之,则是生死的界限,都无法再将之衡量。

世俗界所认知的生与死,都无法再区分那般存在的状态。

这种认知,是秦阳近段时日,不断接触因果,了解因果,逐渐明悟的状态。

他在怀疑,这样的状态,或许就是太上之上的境界,所蕴含的奥妙。

毕竟,按照世俗界的认知,所谓的神,应该是与天地齐寿,不死不朽。

对寻常生灵而言,不朽神境的生灵,就足以称之为神。

但,超脱以后,就会明白,那般层次的神,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

只要他们愿意,一念之间,则可以将之覆灭。

别说是不朽神境,即便是如他这般太虚之境,都依旧无法做到不死不朽。

一切原因,或许都是因为没有真正跳出生死的界限?

秦阳近段时日,不免生出了这样的感触。

故而在汪绮梦询问时,他才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那么,你呢?”

感慨过后,秦阳随即又将问题抛回给了汪绮梦。

“我么?”

汪绮梦不禁思索了下,随即摇头一笑:“好像跟你认知的,大差不差吧。”

嗯?

秦阳微微挑眉,有些不解汪绮梦为何会产生这样的认知?

这是受到了雪皇,或是那位神秘女子的因果的影响吗?

按理而言,寻常的生灵,可很难产生这样的认知呢。

“坦白的说,我也不知道。”

看着秦阳狐疑的表情,汪绮梦无奈道:“一直以来,我都是无神论者,我从来都是不信神的。”

“那……”秦阳更加不解起来。

这几日时间,汪绮梦是经历了什么吗?

看这架势,不太像是他当初的降临造成的。

毕竟,他当时的降临,并没有造成什么明显地改变。

并且,历经变故,导致汪绮梦在途中昏睡了过去。

或许,对汪绮梦而言,他当时的降临,更像是她的一场梦境。

苏醒以后,未必会相信。

甚至,是否还准确地记得,他都不敢保证。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正当秦阳狐疑时,汪绮梦没有回答,反倒是再度抛出了一个颇有些复杂的问题。

前世今生?

秦阳眉头紧锁,这个问题,他似乎一样有些话语权?

只是,这丫头无缘无故,怎么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秦阳没回答,而是目光灼灼地审视着汪绮梦。

她该不会记起了什么回忆吧?

潜藏在她意识深处的神秘女子的存在,已经被她所知了吗?

她察觉到了雪皇,或是那位神秘女子,与她相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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