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闻言一愣,接着心头不由的一暖摇头道:“夫人,你即使想帮忙,也不能被这些江湖骗子骗啊,虽说咱们不差这几个钱,也不能当个冤大头啊。”
孙尚香一听,摇头叹道:“你这几日搞的一番大动作,闹得鸡飞狗跳,郎中都束手无策,不也一样是乱来?”
“我跟你身份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你倒是说说,夫君你有有权有势,我娘家也不缺这些啊?”
孙尚香说完,调皮的冲着袁熙一笑。
唉,这傻婆娘在夫君跟前言之凿凿,据理以对,一旦碰上一个假药贩子便智商下线。
这是什么道理?
二人就这么默默的矗立了良久,孙尚香突然一低头,对着袁熙轻声细语道:“夫君你弄疼我了......”
袁熙闻言一愣,接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却是还紧紧的抓着孙尚香柔弱无骨的小手。
这时,袁熙才察觉到有一股软软的,滑滑的,和摸小仓鼠差不多的异样感觉,从手指尖涌向了心头。
袁熙想撤手放开,却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舍不得撒开,只是那么凭空的抓着而且还有越攥越紧的趋势。
孙尚香面如朝霞,却是将头低的更深了。
“额,那个谢谢夫人了。”
二人之间沉默了许久,终听袁熙缓缓的开口,欲打破这股尴尬暧昧的氛围,怎奈话一出口,却是将气氛变得更加的微妙。
孙尚香将头一拧低声道:“人家尽心帮你,你却只有谢谢两个字吗?冀州牧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
袁熙听得一阵无语,心想这个冀州牧曹操也未必封给自己,不过内心倒是有意思暖流飘过。
“公子,春天来了么?你们这是在发……”
二人正腻在一起撒狗粮,结果却听得胡同的深处,传来一阵咳嗽,伴随着一个悠悠然的声音道:
“谁?”
袁熙和孙尚香二人一愣,急忙将手撤开。
袁熙假装擦擦汗,转头瞅去,却见左老儿和郑隐这两个行踪诡异的师徒,摇头晃脑的从胡同的深处走了出来。
左老儿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之色,装模作样的扮神仙色,实则也是个彻底的冒牌货而已。
袁熙见了左老儿,顿时勃然大怒:“是你!原来是你这老儿,本公子找你很久,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晃悠……你怕不是活腻了不成?”
话音刚落,袁熙挽起袖子,就要向前冲这左老儿动手。
孙尚香见势,连忙拦住自己的夫君。
“你这孽徒,为师特意转道而来,本打算告知你华佗老儿的消息,你这孽障竟然想动手忤逆?”
袁熙一听左老儿此话,顿时双眸出神,有了神色。
这糟老头子,竟然还认识华神医?
袁熙一脸迷惑,目光中流漏出一点好奇,看着左老道。
随后他把目光落在了左老儿的身上,一阵打量,许久后才缓缓的开口道:
“老神棍,你当真认识华神医?”
左老儿闻言顿时气蹦的三丈高,放声怒道:“你个孽障,叫谁老神棍呢?小心为师逐你师门。”
旁边的郑隐急忙一把抓住左老儿,低声在左老儿耳边耳语道:“师父,收徒之事急不得一时,华老先生的事情才是大事。”
“闭嘴,就你懂得多。我老人家还不明辨孰轻孰重?”
左老儿愤恨的一甩手掌,接着愤愤不平的将头转向袁熙,开口道:
“我老人家在河北,最近时日看到榜文,得知你在重金求寻天下名医,华佗其人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与我颇为相熟……”
袁熙和孙尚香二人听后相互一视,内心欢喜。
袁熙看向左老儿的视线中,自然多了几丝憧憬的目光,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左老神棍……,额,不对。”
左老儿目光一滞,正要开骂。
“左仙师,你当真认识华老神医?不曾骗我?”
袁熙说罢,左老儿挺直了腰板,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几天之前,我跟那老爷子和相约喝酒来者,这才几日不见,都闹成一锅麻了。”
袁熙听出了左老儿话中的道道。闻言忙道:“这么一说,华神医岂不是就在我的眼前出没,却无一人识得?”
左老儿信誓旦旦的点头道:“说的没错。”
袁熙闻言好奇,道:“他一个异乡客,跑到北方是还要作甚?”
“还不是因为你的榜文,害的他不敢四处周游治病了,反倒改行卖起狗皮膏药,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之类的,老人家听得云里雾里。”
袁熙和孙尚香听完,两人一阵出神,四目以对,当中包含的都是深深的诧然。
狗皮膏药这东西听起来,咋这么似曾相识呢?
“左仙师如此一说,莫不是华神医就在邺城周边?”
“你个傻徒弟,哪儿是在周边?人傻钱多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二道贩子,他一个卖假药的,能躲到哪里?”
听这左老道说的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袁熙急忙问道:“不知仙师是否有空,带我特去一拜。”
“徒儿都这么说了,为师怎么好拒绝呢,跟随我来。”
左老道和他的乖徒郑隐在前面带路,袁熙和孙尚香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功夫,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茅草小屋子。
左老儿快人一步走在众人前面,自然便是他敲了一下房门,片刻过后,却见适才在夜市卖孙尚香狗皮膏药的糟老头子,哈欠连连探出了头来。
看见左老儿现身此地,茅草小屋的主人先是一喜,张口就喊了一声:“左老道儿。”
然后打开房门,突然发现左老儿身后的袁熙一众数人,不由得一个愣神,急忙抬手“咣”的一声将房门给插上了门栓。
“尼玛啊,果真是他?“
袁熙和孙尚香不敢相信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噗嗤”笑出声来。
见此待遇,左老儿很是尴尬。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几天不见,这么不给面子?
于是左老儿霎时间便急了,只身向前又是一顿猛砸,敲的木门“嘎嘎”之响。
“佗驼子,是我左慈啊?你这是又犯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