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头子当下内心深处很是一阵纠结,眨眼之间的功夫他竟然想的有点出神了。
恰巧就在此刻,只见蹲在地上的幽州刺史大人袁熙猛然起身,趁着左先翁沉思熟虑的闲暇空档,袁熙一脚飞起直接命中了左老头子的中宫命穴,那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哎哟,好痛,好痛……”
老头子他瞬间有了一种被电击的感觉,这种感觉缓缓的上升到全身,疼的左先翁几乎说不出半句话来。
老头子愕然的抬头,看着眼前起脚阴笑的袁熙,豆大的汗珠顺着腮帮子缓缓滴落,似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来这一手。
袁熙这一记撩阴腿,姿态优美,整个世界都为之赞叹。
“啊……”
只听得左先翁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凄凄惨惨切切,让人闻之为之揪心,视之流泪。
“妖孽啊,妖孽!”
左先翁上手捂住,缓缓的跪在了袁熙的面前,糟老头子面容抽搐,胡须也跟着在不停的抖动。
郑隐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仗剑护持住先翁,不让袁熙得寸进尺。
“师父,师父,您咋样了?踢到哪了?”
郑隐眼巴巴地望着左先翁疼的歇斯底里,他不由的急忙出声询问。
“孽障啊,真是个孽障啊,我老人家的……”
“左先翁,对不起你啊徒儿了……”
“左先翁?”
袁熙捂着头上的包,闻言不由的一愣:“咦,这个道号有点耳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左老头子眼里闪烁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孽畜,甚是无礼!胆敢侵犯本仙尊,自由老天爷责罚于你。”
左老头子给人一种要变身的征兆。
左先翁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丝沙哑。
袁熙蹲在地上,不管不顾,捂着脑袋,只是瞅着左先翁老儿一个劲的冷笑。
郑隐抬头一瞧察觉到了袁熙在一旁冷笑,瞬间怒气值爆表,大喝道:“师父勿要动怒,且让徒儿我替你除了此贼。”
尽管平日里对自己的师父有种种不满,可是当下亲眼见到自己的师父遭到贼人暗算,一时心如刀绞,怎能忍耐?
即使师父老人家在怎么禽兽不如,那也是自己的恩师啊。
紧接着,郑隐露胳膊挽袖子,正要往上冲去帮师父报仇,却见疼的哆哆嗦嗦的左先翁,猛然一把揪住郑隐,一边摇头,一边颤巍巍的开口道:
“不行,徒儿,不可造次,此子不可杀也。”
郑隐闻言顿时懵了。
一会要杀,一会又不要杀,到底是要不要杀啊?
“师父,您老人家刚刚不是还说,要除妖降魔来者,怎么一泡尿的功夫不到,您又变卦了?徒儿很是难办啊。”
郑隐不明所以,脑瓜子嗡嗡疼。
他一时纳闷,莫非自己上了年纪,记忆力减退了?
还是说,自己脑子真的不行,完全跟不上师傅的节奏了?
我这师父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莫非升为半仙之体的人,行云做事,都是这么的不靠谱?
左先翁出奇的没有理会郑隐的质问,少有的深沉盯着袁熙,缓缓道:
“眼前这位公子,并非妖怪,他恰巧是个例外。我老人家只是一时大意,看走了眼。”
袁熙闻言一愣,接着面色有些薄怒。
这老头说我艺术?
怎么说话呢?
这不明显骂人吗?
左先翁在郑隐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摇头叹道:
“例外,,确实是例外。这位公子,降临北方,我老人家也算不透,这是福是祸啊。”
“罢了,罢了。”
“就让我老人家秉持人间正义,亲自出马教导这个小子,看看这普天乱世,在他的左右下,究竟能否产生大的起色。”
“小子,快来跪下,给我老人家磕头。”
袁熙闻言懵了。
“磕头?我给你磕头?”
左先翁摸了摸胡须,仙风道骨之色尽显无遗。
“磕,拜师头。”
这一下子,不光是袁熙,就连其身后孙尚香,以及郑隐尽皆懵了。
刚刚还要拼个你死我活,转眼之间就要结为师徒关系,怕这老头子不是想收徒儿想疯了吧。
真是奇葩,另类。
袁熙张大着嘴巴,直愣愣地盯的左先翁一阵后怕,面色一紧,道:
“你这糟老头子,未经许可擅闯我幽州地界,拿着一把烂木疙瘩,兵兵乓乓的削我一头包。”
“现在倒好,反过来让我给你磕头拜师傅?你觉得我是被你敲傻了,还是你本身,就是个疯子?”
左先翁闻言一愣,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点头道:
“罢了,罢了,拜师之事不是一时半刻,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于你的,为师不急,我们之间的误会为师会暂时放下,你也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来日再拜不迟。”
话音落下,老头子右手一伸,怀中取出一卷脏兮兮的竹简,《人遁》一卷,隔空扔给袁熙。
随后,只见他慢条斯理的道:
“此书拿回去慢慢领悟,今后天下黎民百姓,就要仰仗你小子个人本事了,也算是为师见面之礼吧。”
袁熙眉头一皱:“就这破书?在哪里捡的?”
却见郑隐皱着眉头,眼巴巴的瞅着地上的那卷竹简,咽了口吐沫道:
“师父,徒儿跟随与您数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您有这宝典神书。”
“师父,您便宜了外人,会不会让徒儿很难堪啊?”
“别打岔,那《人遁》篇幅里记载的都是人政兵家之事,给你了也是个浪费,你空闲时间多加练习你的房中术最为妥当。”
说罢,左先翁便在郑隐的搀扶下,一拐一瘸的夹着蛋走到了院落门口,临行时还不忘回头摆摆手,道:
“徒儿,那为师就先走了啊。”
“你大爷的,别乱叫,谁是你徒弟?”
左先翁微微一乐:“哈哈哈哈,瞧我这新弟子,倒是挺儒雅随和。”
说到这里,只见他们师徒二人的身影在院落门口一拐,在了众人的眼帘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