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炎脸色淡淡，他理了理袖子，道：“您还真是个好师父。”
重华瞥他一眼，更加没什么好语气：“跟你有何关系？”
“并无多大关系，但对归壹，似乎不公平。”
“她都没说什么，你何必管那么多？”重华看着他，心想着是否就地了结他的性命。
诸葛炎笑了笑，甘拜下风：“说不过你。有你这样的师父，真是归壹的劫难。”
重华原本端着茶杯的手顿住，那冰冷的脸色再度沉了几分，连带着整个包厢的温度都低了些，他声音危险而高高在上：“你再说一遍。”
诸葛炎是能感觉到重华是真的动怒了。
但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鬼门关都走了几趟，面对这样的重华，也不是多怕，他根本不被威胁，反而挑衅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嘭！”重华手里的茶杯被捏碎，深邃的眼眸风雨欲来，“你是喜欢归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诸葛炎声音仍旧平稳，“怎么，我喜欢不喜欢，也碍着你的眼了？”
“本君告诉你，最好别有那些想法。”否则……
他不介意直接送走他。
“我今天……”
“师父，您吩咐的事儿办好了，一会儿就送过来。”归壹的开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看着重华手里碎了的茶杯，赶紧小跑过去，“师父，这茶杯也太差了些，竟然碎了？”她倒不担心这小小的茶杯，还能伤了重华。
结果重华看了眼手中的碎背，微微用力，手便流了血。
归壹简直看的目瞪口呆。
这好端端的，怎么流血了？
她赶紧将重华手上的残渣清理掉，然后背对着诸葛炎给重华使眼色：“师父？”
这怎么还能受伤呢？
这平日里一口气打死几头凶兽都没事儿的师父，竟然会被个小茶杯伤了。
也不知是这小茶杯的荣幸还是那些凶兽哭。
重华当没见到妲己的暗示，任由那血流下来。
归壹无奈，掏出帕子给重华简单地包扎了下：“师父，我看您这顿饭还没开吃，就动不了筷子了。”
所以这茶杯是个神器吗？这么厉害。
归壹端起另外的茶杯，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什么来。
诸葛炎在旁，心里冷哼了一声，想不到这么幼稚的做法竟然能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看见。
这苦肉计居然对自己的徒弟用上。
重华看着自己的右手，血迹微微渗透了些：“无碍，你们吃。”
“那怎么行？这顿饭不是我要请师父的嘛？”归壹已然忘了他们跑到了天字一号，这笔账，自然是记到诸葛炎头上。
“要不，师父用左手？”归壹提议。原本她想问问，要不她喂他。但总觉得这个举止好像不太好，她师父那么要面子，肯定不会同意。
而且她作为徒弟，好像喂饭这件事，有些逾距。
重华看着归壹，脑海中还不断重复着方才诸葛炎的话“有你这样的师父，真是归壹的劫难”。
是吗？
或许是吧？
若是阿荼醒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