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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们人手一只灯笼,由书生带领,走出镇西邸舍的地界。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有节律地轻响,黑鸦鸦的木质房屋在身后飘然远去。

大片的建筑阴影如同被风吹散的乌云般悄然收缩,白晃晃的天光从头顶泼洒而下,将地面照得反光。

杨花镇的白天热闹非凡,道路两侧的木楼皆是各式各样的铺子,卖衣服的,卖胭脂的,卖文玩的,典当东西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空气中弥散着清淡的熏香,让人联想到竹叶或是野花的味道,被风一吹便侵染玩家的衣衫。

穿各色衣服的镇民行走在铺面间,蓝衣、青衣、白衣、黄衣、灰衣,五彩斑斓。

林辰记得齐斯先前提出的“不同行当穿着不同”的论断,此刻有意用余光观察每一个镇民的着装和面容。

穿蓝衣的是家世不凡的贵公子,身后跟着一群穿黄衣和灰衣的男女随从;穿青衣的是书生,穿白衣的是乞丐……

果然,不同身份或性别的人衣着是不一样的,而同一个“行当”的人的打扮则大体相似。

就好像……有意将人分门别类区别开来似的。

林辰没来由地想起市面上三流游戏里,因为懒得重新建模,直接复制粘贴原有模型整出来的Npc。

杨花镇的人员布置同样透着刻意的粗制滥造感,人间烟火气在顷刻间变得失真而虚假,如同隔着浓雾看隐没在后面的鲜花,走近后才发现那是尸体腐烂的毒疮。

“齐哥,镇民们的打扮好像确实是你说的那样,由身份和行当决定。其中有很多人的面相看上去并不符合他的身份,有可能确实存在互换行当、记忆跟着行当走的情况……”

林辰通过灵魂契约无声地和齐斯联系。

在意识到身边可能跟着一群看不见摸不着的“希夷”后,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砧板上的鱼肉那样,被无数双眼睛满怀恶意地窥伺。

传递信息、交流线索这种事儿,还是别付诸于口为好,以免被Npc听了去。

林辰描述完观察所得,在心中默念疑问:“诡异游戏为什么要这么设计?是为了方便管理,便于统治吗?身份换来换去明明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混乱的吧……”

“谁知道呢?”齐斯拉长了音,说,“等见了孟老爷后,我们也许可以问问他原因,他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告诉我们。”

……怎么什么事都问Npc啊?这种看着就很诡异的机制,直接问真的不会出事吗?

林辰咋舌,目光在人群间游动,正看到一个穿蓝衣的中年人在文玩铺间挑挑拣拣,看的都是些肉眼可见不便宜的货。

中年人有一张饱经风吹日晒的脸,黝黑的皮肤上沟壑纵横,看上去就是在田间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农人,和身上象征身份的服饰格格不入,却也怡然自乐。

这明显和今早来的书生一样,是一个换过行当的人,不过外形上的违和比书生更明显就是了。

林辰看在眼中,发自内心地感叹:“如果杨花镇所有的身份,无论贫富贵贱都能随机调换的话,那么对这些镇民来说确实挺公平的,哈哈。”

这话他同样传给了齐斯,然后他就听青年的声音凉凉地响起:“林辰,你真的觉得这是为了公平吗?或者说——你真的觉得这意味着公平吗?”

林辰只是随口一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齐斯用平静的语气说了下去:“几代人积累的财富一朝付之东流,徒有幸运而缺少能力者不劳而获,只享受权利而不承担义务,或是付出了劳动却没获得相应的报酬,本身就是一种不公。

“我不认为控制杨花镇的核心Npc会是一个幼稚的空想主义者,从他对待外客的态度足以证明他拥有功利主义思维,不然不会就因为我们身负嫌疑,就将我们关在邸舍自生自灭。

“我倾向于认为,这种身份的互换是随机和无序的,或者说,只有小部分的调换是出于某种目的有意为之,其余的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林辰似懂非懂:“可是……调换身份本身不就很麻烦吗?顺其自然应该是任由他们一种身份活到死才对吧……”

“这是对于正常人类来说。但谁知道杨花镇的镇民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哦哦!我明白了……”

齐斯和林辰私聊的当口,唐煜忽然遥遥指向远处的一簇人堆,问书生:“他们那里出什么事了?”

唐煜指向的位置是玩家们所在的这条大街的尽头。

因为四面都是道路,没有木楼堵塞,那处地方比周围都要宽阔,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广场,这会儿如同集会似的聚满了人。

不仅如此,原本往来混杂的人流渐渐有了方向,充分发挥羊群的集聚效应,接连向本就拥挤的人堆排山倒海地涌去,在路口处形成一个乌黑的圆团,堵住了路。

书生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唐煜:“应该是死人了,他们都是围观去的,每天都死人,每天都这样。”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一个城市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离世,某种程度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但在诡异游戏里,涉及生死的地方由不得玩家们不慎重。

唐煜握住腰间的刀柄,冷声问:“你们镇不是管外客、抓伥鬼挺严格的吗,怎么还每天都死人?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书生苍白的脸上一轮黑眼旋转了不多不少的一圈,盯着唐煜的眼睛:“山神每天都要吃一个人,这是规矩。每天都要有人在子时打更,这也是规矩。我们所有生活在镇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些规矩。”

又是规矩。

玩家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昨天书生说过的话。

‘新死的伥鬼每夜必须害一个人,否则就会魂飞魄散。等明天看是否有人死去,就知道有没有伥鬼混在你们当中了。’

‘到时候我们会请孟老爷出面,将不守规矩混进镇子的伥鬼处理掉。’

原本玩家们还觉得这“不守规矩”的表述颇为怪异,如今看来却不是随口乱说。

镇民和山神——也就是老虎大概率达成了某种协议,无论是镇民还是老虎手下的“伥鬼”,都必须按照规矩行事。

唐煜皱眉道:“所以你们的规矩就是,每天死一个人给老虎吃,老虎就不能派伥鬼进镇,伤害其他人?”

书生一下一下地点着头,一字一顿道:“是的,规矩就是规矩,谁先坏了规矩,都会受到惩罚。”

当然,前提是违反规矩被抓了个正着。玩家们默默在心里补充。

毕竟就三人所知,已经有仇心这么个伥鬼混进镇中了。

林辰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即问了出来:“不对啊,你们都有这种规矩了,还请人来打虎干什么?这不算破坏协议吗?”

书生将脸转向林辰,唇角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是孟老爷请你们来的,你们有不理解的地方,或许可以去问孟老爷。”

行吧,又是问孟老爷……

林辰吐槽一句,却也对背后隐情有几分猜测。

说到底,规矩是强者的玩物,弱者的一厢情愿,随时会被绝对的暴力打破。

人类要想长久延续下去,理应居安思危。

没有人理所当然地必须为他人牺牲,用一人的生命换取其他人的周全,绝非长久之计。

在有规矩的情况下,尚且时常有伥鬼混进镇中害人,谁知道老虎会不会某天凶性大发。

与其让这个不安定因素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于头顶,不如早做谋划,争取一劳永逸地将麻烦解决掉。

“他们都去围观了,几位兄台要一起去看看吗?”书生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玩家,持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问。

“嗯,去看看吧。”齐斯颔首,顺着人流涌动的方向走去。

他用悲悯的语气补充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死者明知会死,依旧坚持在子时打更,想来是位宁可牺牲自己一人,也要拯救所有人的义士,我们该去送送他的。”

齐斯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辞严,林辰和唐煜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味,觉得这话阴阳怪气、含讽带刺。

所幸书生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微笑着说:“那好,我们在旁边等一会儿。送葬的队伍来了,围观的人会少很多,你们可以跟上去看看。

“按照规矩,死者抬出杨花镇的路上,我们这些杨花镇中人是不能看的。你们是外客,也许不要紧。”

林辰眨了眨眼,问:“真的吗?那我们今天能不能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起出镇看看?”

书生说:“可以。但是不能离得太近,必须站在十丈之外。”

“嗯嗯!那……孟老爷那边不急吗?”

书生扭了下脖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如果是看送葬,我可以为几位破例,将你们晚点带过去。”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镇民贴着墙,从道路两旁的夹缝中离开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声音不轻地交谈:

“李伯死了,唉,都是为了我们。昨晚只有他死了。”

“他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样也好啊,年纪大的一茬茬死,和寿终正寝没什么区别。”

唐煜向书生投以询问的目光,未等他开口,书生便道:“每晚的打更人是所有人一起选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

遇到和死者相关的事,书生显得格外健谈:“一般来说,选出的打更人都会是镇中年纪最大的老人。他们这个年纪活够了,也差不多要死了,都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儿孙的安全。”

林辰在心里对齐斯嘀咕:“难怪老虎要派伥鬼进镇,每天都吃老人,它大概也不愿意吧……”

齐斯不置可否,看向书生,冷不丁地问:“孟老爷几岁了?孟家的老太太又几岁了?”

书生的脸上显出一瞬间的茫然。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的虚空,嘴里喃喃念道:“几岁了?……几岁了?”

他好像着了魔似的,重复着同样的字眼,双手胡乱地在空中虚抓,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形影在他周围游荡。

唐煜面色微凝,右手一翻,抽出腰间的佩刀横在身前。

齐斯也拉着林辰后退一步,和明显神志不清的书生保持安全距离。

“送葬人到了!诸位让道!”一声吆喝在远处响起,被风吹来。

书生的呢喃被打断,神色立刻恢复如常。

他看着玩家,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语:“你们如果去看送葬,我可以晚点带你们去看孟老爷。”

“人有一死,入土为安——”吆喝声又响,比先前离得更近。

“入土为安……”

“为死者让道……”

细碎的应和声渐次交叠,被镇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四面八方传开,如同上古巫觋的咒语,牵引着人群如潮水般向两边退去。

很快,镇民们便退入各个巷道间,隐没不见,就像大海分流入百川。

街道上只剩下三名玩家和为玩家引路的书生的身影。

齐斯朝声音最初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四个通体洁白的人骑在四头同样洁白的驴身上,晃晃悠悠、慢条斯理地行来。

人是纸人,只有薄薄一层纸的厚度,被囫囵剪出了个人形,没有画脸,白茫茫的一片。

驴是纸驴,倒是画了张脸,鲜红如血的颜色画出眼睛、腮红和含笑的嘴,人模人样,让人看了心里发毛似的难受。

齐斯的目光又落在地上躺着的尸体上。

那是一个戴斗笠、披黑袍的小老头,双目紧闭,像是睡熟了一样。

他长着一张所有玩家都熟悉的脸,皮肤褶皱,一口黄牙,正是昨日负责管邸舍、今早又消失了的那个。

在场的玩家都清楚地知道,他是被仇心杀死的。

死亡时间在子时前。

死亡原因是伥鬼每晚必须杀一个人。

之所以选他,是因为他暴露过人形的影子,可以确定是如假包换的活人。

明明是玩家杀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从玩家的立场做出的选择,又怎么会和杨花镇固有的规矩、“山神”和镇民的协议扯上关系?

四个骑驴的纸人已经行至尸体旁边。

它们连一卷草席都没有准备,直接两人抬手,两人抬脚,一晃一晃地托举着老头的尸体,沿着长街延伸的方向前行。

玩家们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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