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耘昭觉得好奇,这老李头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居然这样害怕主子们到来?
不过,姜耘昭不是多事的人,她瞥了老李头一眼,抬脚跟着刘子鸣亦步亦趋的穿过青砖砌成的门楼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与姜耘昭想象的有些不一样,按照京城里的做法,院子里应当是珍奇花卉遍布,但是,西北的院子却有些不同,偌大的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
除了正中间一条用石头铺成的越三尺有余的路之外,就是黄土地,莫说是种植了珍奇花卉的小花园没有,就连一个树都没有。
两边的房子用料也都是粗糙的原木,没有太多精细的雕工,姜耘昭倒是觉得,这样的地方也新鲜,因此,眼角眉梢略微带了些笑意。
从和瞧见姜耘昭应当是喜欢,便放心了许多,他这一路也算看出来了,宅子好不好,大爷说了不算,小姐说了才算,因此他底气十足的说道:“大爷,小姐,咱们家这个宅子,是个三路四进的宅子,占地广,足够安置咱们这么多的人了。”
这宅子当初也是从和置办下来的,因此他最有发言权。从和觉得,这件事他误打误撞还真是办的不错,若是当初买的小了,现在这么多的人还真是不好安置了。
“既如此,就由你来安置吧。小姐就住在中路的后院里,我住在前头院子里。”刘子鸣简单的说了一句,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从和。
从和马上应了,然后喊着让人将小姐的行李搬过去等等的话,一面又让人搬刘子鸣的行李。
“因不知道大爷和小姐要来,这宅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扫过了,要不大爷和小姐先在客栈里休息一两日的时间,小的带着浑家先收拾收拾,再恭请您二位入住如何?”老李头忙就挡住了众人说道。
从和听了这话,才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么点事儿,难道也值得你这样害怕?当初让你看着这宅子,也只是安排给屋子通风,别让霉了,并没有想着让你打扫房子。至于打扫房子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一人一扫帚也扫干净了。”
从和一面说,一面继续指挥着人搬东西,那老李头却阻拦的越发厉害了。
如果到了这时候,姜耘昭等人还发现不了有问题,那就是傻子了。老李头绝对有问题,至于说的房子没有的清扫之类的话,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说罢,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一再阻止我们进去?”姜耘昭忽然厉声说道。
若是所料不错,未来的几年时间里,这里就是她要住的地方了,这老刁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若是今日不震慑了,以后怕是要翻天了。
“小人确实没做什么,真的是怕房子腌臜污了大爷和小姐的眼,小的是真心为了大爷跟小姐好啊!”那老李头眼睛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大声的说道。
姜耘昭冷笑一声,看看刘子鸣,刘子鸣却只是淡淡笑着看着姜耘昭,那表情分明是十分赞同姜耘昭如此做。他虽然会留一段时间,但未来要住在这里的是耘昭,索性现在就让她把这里都管起来的好。
“你若是好好承认也就罢了,若是到现在还想着侥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瞧见老李头到现在还在一味的抵赖,姜耘昭语气越发的冷了:“我们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处置你一个老刁奴却也不用费工夫。”
姜耘昭思虑,这老头子可能是觉得他们到底初来乍到,应该不敢将他这个当地人怎么样,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的。只是他忘了?这世上确实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但更多的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他现在是刘家的下人,便不是,难道还拿他没办法了?
老李头听了姜耘昭这话,心中咯噔的一下,也知道这主子们不是好糊弄的,马上就跪下来磕头说道:“是小的的错,小的一时贪财,鬼迷心窍的就把房子都租给别人住了,却不想大爷和小姐忽然来了。”
他原本还想着先将姜耘昭与刘子鸣二人稳住,然后赶紧去后头催促那些人离开,哪怕是赔点儿钱都成,可这两个人分明是不吃这套,他只能实话实说。
姜耘昭早就想到是房子出了些问题,却没想过是这种问题,这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子不在,就敢将房子租给别人,若是再有三五年不见主子回来,他是不是就敢将房子提起来卖了?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从和,这人是你找的,也是你安排在这里的,这件事我便也不找别人了,你将他送到后头的院子里去,顺便让住在这里的人都离开,至于那些人对他是要杀要剐咱们也管不着。”姜耘昭冷笑着说道。
低于懂规矩的下人,姜耘昭从来都很体恤,但是对这种没有规矩的人,姜耘昭从来不打算姑息。
这种人留不得,连最起码的忠心都没有,留在身边终究都是祸患。不过,要是直接送到衙门去,白白便宜他,先让他将后院里的问题都处理了才是正经。
从和对此颇有些愧疚,忙就说道:“既然这老刁奴做出这等事,这院子怕是一时之间也住不得了,不如大爷您与小姐先去客栈里住上两天,等我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再接您二位过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既然房子都租给别人住了,都不知道弄成什么腌臜样子了,总要好好收拾一番,才能让小姐住进来。
自己在大爷跟前得脸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到了最后这份体面却毁在了一个老杂碎的手中。
从和想着,只恨不得将老李头一脚踹死,不过他忍住了,这老家伙现在还不能死,后面那些人还要等着他去处理呢,自己做的错事,总要自己处理才好。
若是处理的好也就罢了,若是处理的不好,就别怪他心狠了,这老李头也真是个贪得无厌的,他走的时候,留下的银子足够他十年的月钱了,居然还敢做这等该被打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