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人惦记着是一件十分让人开心的事,不管前世今生,姜耘昭都没有什么亲人缘分,可是,天知道她多么希望身边能多有几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人。
上辈子对她最好的齐伯和齐婶她为了保全他们,已经留在了肃宁县,而身边现在这些人,虽然也相信,但只有姜耘昭知道,多少有些保留,哪怕是舅舅和舅母,她总也觉得不敢全抛一片心。
至于亲人之外的朋友,那就更少了,算起来,最多就是杜家兄妹,偏偏那二人现在在千里之外,要见一面都不容易。
如果能有个朋友在京城其实也是极好的,只是李公子的身份特殊,两个人注定了是没有办法成为朋友的。
姜耘昭想着,不由就叹了一口气。
李燚不懂为什么姜耘昭会忽然叹气,他忙就问道:“姜小姐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若是有,尽管说出来,若是我能帮忙的地方,必定为姜小姐效劳。”
李燚是诚意侯府的嫡长子,可却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真诚的人,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亲人都十分实诚,现在觉得自己喜欢姜耘昭,当然会对姜耘昭一片赤诚。
李燚想着,大概就是姜老爷的事情吧,这件事虽然说他帮不上太大的忙,让姜伯康起复直接做三品官不太可能,但将这件事抹平,再给姜伯康弄个外放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要花银子罢了。
姜耘昭知道李燚误会了,马上开口解释道:“我没有烦心事,只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有些思念亲人朋友而已。”
李燚爽朗的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其实你现在大可以不用住在这里,我听人说,你父亲现在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你们一家子人也算团聚了。”
李燚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其实还是挺可行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想,现在应该来不及了,但是等过完年的话,是不是可以运作?
家里那边肯定不同意,到时候他肯定还是要想办法才行,也不知道诚意侯府嫡长子这个身份到底好用不好用。多少应该有些用处吧,如果实在不成,还可以花钱打点一下,只要不是太多,他还是有的。
听了李燚的话,姜耘昭便知道,李燚这是误会自己了,而且,姜家现在已经没落到没有人愿意提起来了,所以她已经过继到二房的消息,李燚是不知道。
因此便笑道:“这事情倒是不用了,便是你帮了这个忙,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李燚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跟你没关系?你父亲好了,你才能好,就算是去做个小官,过上几年时间,只要有本事,还是可以爬上来。”
姜耘昭原本不打算告诉李燚这些,但是,李燚这样锲而不舍的让姜耘昭有些无奈。
半晌,她终于决定开口说:“我早在几个月前,便由祖母做主,过继到了二房。所以,我现在不是姜家长房的女儿,而是姜家二房的长女。现在我二叔二婶都跟着我一同住在庄子上,日日都能团聚。”
姜耘昭之前想到的本来就是齐伯齐婶还有杜家兄妹,因此这么说,也算不得错。
李燚一听之下,愣住了,这算怎么回事?明明父亲还活着,而且二房也不是没有女儿,为什么要过继?
姜家老太太之前没听说是糊涂的啊,好端端的做这样的事儿,是怕两个儿子和睦相处,还是觉得姜耘昭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他带着疑惑看着姜耘昭,姜耘昭却没有将自己家的事都告诉他的想法,而是回避了他的目光,李燚便知道姜耘昭是不想多谈此事。
“既然不是为了这件事,那你是为什么不开心?”
姜耘昭从来不知道李燚居然是个这么个执着的人,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有亲人朋友留在肃宁县,忽然想起他们,若是鸿运当头能送过去两盆,想来也会很开心。”
杜家是商人,鸿运当头这样的东西若是能送过去些,肯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随即,姜耘昭想到,如果能将鸿运果也在肃宁县种上的话,会不会也很有市场?
只是,肃宁县那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七家村的田到底少了些,想要发展大规模的蔬菜种植,估计不够。而且,七家村的路不是很好,就算是要运出去也很难。
也不知道杜玉恒还会不会在近期之内到京城来,要是来的话,或许可以商量一下,在青州附近买庄子置田地,然后发展蔬菜种植。
她不是个有追求的人,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能将这些别人没见过的蔬菜都种好,让大周的人有多一些的蔬菜种类,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姜耘昭的思绪越来越远了,看的李燚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话了。他明显的感觉到,姜耘昭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对于姜耘昭来说很要紧吗?
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若是耘昭喜欢上了别人自己该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早点将耘昭定下来,可不能被人抢走。
等过完年,他还是回到军队上去,而且不能继续去原来的地方,而是要去一个有机会混出头的地方,回头还是先找找关系,看看有什么地方符合自己的条件。
姜耘昭可不知道,李燚在短短的时间,已经想了很多,甚至将自己未来数年的规划都做出来了。
她不想继续说这些,而是换了话题,问起李燚在外面的事。
听到姜耘昭主动问起自己的过往,李燚马上就将之前的话题抛在脑后,心悦的人能主动问自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定要抓住机会。
说的人有心,听的人也凑趣,两个人说的热火朝天的,很快天就黑了,姜耘昭想着将李燚留在自己这边的院子里到底不方便,索性就将他送到了姜仲舒一家子住的院子里。
“这院子虽然不大,瞧着却极好,能住在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安静祥和了。”实在想不出来过多的赞美之语,李燚只能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