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耘昭要找的理由很快就送上门了,问过钱嬷嬷之后,姜耘昭知道十月二十六,是姜家老太太的六十三岁生辰。
作为外孙女的姜耘昭上门拜寿,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就算是姜老太太也说不出不允许的话。
但知道这个消息的姜耘昭并没有很开心,反而很悔恨,她只恨自己之前连这个日子都不知道,竟然没有为外祖母预备寿礼。
现下距离外祖母的寿辰只有二十来天的时间,要准备一份体面的寿礼时间上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
“是我的不是,我原以为小姐知道,就一直都没说。”
“到底是我不经心,怎么能怪嬷嬷。”姜耘昭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说道。
“小姐,只要是您准备的,老太太都会喜欢,不拘是什么,只要您用心就够了。”钱嬷嬷当然知道对于刘老太太而言,姜耘昭的亲近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你说的对,我从现在开始就准备起来,做炕屏什么的时间不够了,但是做一套衣裳应该还来得及。”姜耘昭转愁为喜。
前世今生,她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女红了,索性就为外祖母做一套衣衫,只要用心了,想来外祖母也会开心。
钱嬷嬷倒是不知道姜耘昭会做针线,毕竟,自从她到了姜耘昭身边这些时间,基本上没见过姜耘昭做针线,就是连一块帕子都没有自己绣过。
“小姐您会做针线?”钱嬷嬷有些怀疑的问道。
针线瞧着简单,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姑娘这样一两个月都不动针线的人,根本没时间练习,怎么可能做出能见人的女红?
“嬷嬷,您可是小瞧我了。”姜耘昭说话拿出一条粗布的帕子说道:“您瞧瞧这针线可还能见人?”
姜耘昭瞧着钱嬷嬷的表情就知道,钱嬷嬷这是不相信她,担心她的女红见不得人呢。
钱嬷嬷接过去看看之后,喜上眉梢说道:“这帕子是小姐自己做的?”
真是没看出来,小姐年纪不大,居然能做这样一手好女红。比她预想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样的女红没有十来年的苦练怕是做不出来,要真是小姐做出这样精致的针线,送个老太太那也是非常有脸面了。
“这是我在七家村的时候闲来无事做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动过针线,怕是有些手生了。”姜耘昭笑着说道。
自从到了京城,她一直都在认真看书,手中的几本书现在差不多都记住了,不管是种植的还是医药的。
毕竟她觉得女生与这些相比起来不重要,前世她一手好女红,到了最后也没能帮上自己什么,所以潜意识里她不太想做针线,也就放纵自己了。
姜耘昭是个行动派的人,既然说要做针线,马上就开始选料子裁剪着手开始做。
料子有现成的,就是刘家送来的布料里头,有一匹宝石蓝的料子,十分不错,姜耘昭便选了它,这样的料子老年人穿也可以,还显得年轻。
钱嬷嬷初时还有些怀疑,但见姜耘昭做针线的时候有模有样也就全然放心了,她都有些汗颜,她这样的年纪了,一手女红做的还不如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姜耘昭每天早上听岳娘子讲课,下午的时间整个都抽出来做针线,因做的用心,要求又高,姜耘昭做的速度并不快,甚至算有些慢。
但她估计,等到外祖母生辰那一日,也能完工。
让姜耘昭大感意外的是,岳娘子除了会给她讲授医术之外,居然还给她教导礼仪规矩,而且,那些礼仪规矩岳娘子讲解起来头头是道。
对于这样一个岳娘子,让姜耘昭更觉得好奇了,但她不是多事的人,自是不会去与岳娘子问,只是默默的学。
姜耘昭知道,自己上辈子从十二岁到了七家村开始,根本没有接受过礼仪训练,这是她的弱项,现在既然回到京城了,这些东西势必是要学起来,因此学的格外刻苦认真。
岳娘子看姜耘昭肯学,自是更加喜欢教,二人如此一番互动,姜耘昭不过短短是来日时间,举手投足就有了十分大的变化,就连之前不喜的姜老太太也觉得自家这个大孙女儿现在变了。
姜耘昭这边安分守己的在自己院子里闭门不出,但邱氏与姜明玉那边就有些坐不住了。
姜明玉比姜耘昭小两岁多,现在的年纪也算不小了,姜耘昭这边有刘家送来的教养嬷嬷,但姜明玉却没有,这让姜明玉很不舒服。
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比不上姜耘昭了?
“娘,我也要教养嬷嬷,你看看她现在与之前比起来,变化可不止一点半点。您总说,刘家是商户,比不了我外祖家,可您现在看看,他们那里比不了了?”姜明玉无法,只能去闹自己的母亲。
姜耘昭有了教养嬷嬷,不光有规矩了,而且,姜耘昭身上不经意出现的那些小东西,也让姜明玉很眼馋,之前家里只要是有好东西都是她的,可现在她手里那些东西与姜耘昭的相比,简直就见不得人。
女儿这样的话,让邱氏很无奈,邱家是官宦人家不假,但是到底她爹的官职不高,现在兄长做官倒是不错,但毕竟与她不是同胞,根本看不起她这个庶妹,如果不是因为她嫁的人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都不会认她。她又如何能从娘家得到援助?
“商户是最低贱的人,你只看到他们有钱,怎么看不到他们没有地位?如果不是因为姜耘昭的外祖是刘家这样的商户,你以为宋家能放弃她而选择你?”邱氏也是被女儿说的恼了,张嘴就说道。
对于姜耘昭的变化,邱氏也发现了,但人是刘家送过来的,也不用姜家花钱,她也没办法说让附带教导姜明玉。而且最要紧的是,她不能容忍姜明玉居然要蹭姜耘昭的光才能学礼仪。
可如果不委屈明玉跟着姜耘昭却学,她根本没有能力请的起一个教养嬷嬷。
对此,邱氏觉得自己很无力,也很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