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了都吃你家的点心,我都不好意思了。”秋叶脸上赫然升起一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是为了感谢姜耘昭给自己教做针线才帮忙打水的,要是再吃了他们家的点心,算怎么回事?
“就是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费点儿功夫罢了。”姜耘昭不由分说将两块点心塞到秋叶手中。
农家的孩子们,连饭都吃不饱,就更不要说吃点心了,就算是家里偶尔有零嘴吃,女孩子们一般也得不到。
秋叶接过姜耘昭递过来的糕点,却没有舍得吃,而是用随身带着的手帕包好装起来。
姜耘昭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却听说了秋叶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瞎了眼睛的奶奶,秋叶也是个孝顺的姑娘,这两块点心应当是要存下来给她奶奶。
秋叶看姜耘昭盯着她看,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奶还没吃过你家的米糕呢,我带回去给她尝尝。”
姜耘昭笑着点头道:“既给你了,那就是你的。”
只是,姜耘昭心里却对秋叶多了两分赞许,同时也有些羡慕秋叶。
她也有祖母,只可惜过上老太君生活的祖母到底忘记了,当年姜家能翻身靠的是什么,对于她这个商家之女所生的女儿,更是嫌弃的不得了,何曾关爱过一分。
可笑她自己,前世为了能让祖母心疼她一点,居然与外祖家里的人逐渐疏远,以至于她被送到老宅子里来,外祖家中的人都不曾理会。
现在想起来,如果她一贯与外祖家里的关系相处融洽的话,或许根本不至于走到那样凄惨的下场。
这一辈子,自己是不是有必要与外祖家里重修旧好?当年母亲可是外祖家中最得宠的女儿,想必能原谅自己年幼的傻气吧。
秋叶离开了,并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姜耘昭平添无数感慨。
如同姜耘昭之前观察的结果一样,那些被掺过玉壶水的井水浇过的菜长的速度比边角上几株没有浇到水的菜要长的快很多,不过四五日时间,已经长出了三四个小叶子,照着这样的速度,自家的菜可是要比别家的快一半的时间呢。
“原想着这些地荒了这些年,种菜不怎么好,却没想到,还真是一块好地方呢,瞧瞧这些菜长的多好。”看着院子里绿油油的菜苗,齐婶笑眯眯的说道。
最开始种菜的时候,齐婶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可现在小苗子都长出来了,她才算是放心了。
姜耘昭什么话都没敢说,只管憋着笑,她也没想过,这些菜长的速度会有这么快呢,就是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快上很多。
不过,长的快了好,现在正是春天种庄稼的季节,没有什么新鲜的蔬菜,只要是这些菜长的足够快,很快就能上市了,到了那时候,应该能买个好价钱,自家也能有点儿收益。
这几日,因为雇人种地的事儿,齐婶已经念叨了好几次了,觉得太花钱,虽然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钱,可就那么点儿,能用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一定要省着花等等的话。
姜耘昭的想法却不一样,只有那么点儿钱,就算是在怎么节约也有用完的时候。最要紧的还是要开源,只要自己能赚钱了,就不必担心将来没有银子用。
重活一世,她最深的感悟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最可靠的都不是人,而是银子。
虽然商人地位低下,但是不能否认,商人的日子过的很好。
而自己要过的好,手中一定要有足够多的银子,只有到了那时候,自己才能自立,才能不被自家所谓的亲人们欺凌。
她经常在想,到底自己上辈子怎么就走到了哪一步?
回想起来,到底还是七家村的日子艰辛,若是自己手中有足够的银子,能自己赚银子过上好生活,在七家村生活几年之后,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想着回到那个没有丝毫情意的家里去了。
这一辈子,必然不会如此,她才十二岁,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发展自己。就算是将来要去见外家的人,她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可以。
为了以后能更好的过日子,姜耘昭决定,将其他的地都改造一下,让那些地从贫瘠的荒地变成能长出好庄稼的良田。毕竟,她的根以后很可能就在这里了,这些土地的出产将会影响到她第一桶金的收获。
她的前世今生经历的都不是很多,算的上是一个没有阅历的人,虽知道一些零零星星的线索,但她现在的本事也办不到。
土地就是她唯一的依仗,偏偏因为手中没钱她只能买最便宜的荒地。要发展起来,这些土地也必定要养好!
不过,她也不是个莽撞的人,很明白凡事要有个度,外面那些地改造的幅度要小一些,可不能改造的与自家院子里的地一样。
要是所有的地都长的这么快的话,村子里的人怎么也该怀疑了。而且,为了不引人注目,姜耘昭想着可能还需要有些非常的法子才可以。
“我记得以前从书上看到过堆肥的法子,只是我不懂这个,看的不是很懂,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弄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姜耘昭似乎是不经意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齐伯听了这话,茅塞顿开,笑道:“亏得姑娘想起这个,我也是好些年不种地,居然连这么要紧的事儿都给忘了,咱们家的地大部分都是荒地开垦的,薄的很,只怕是不好长庄稼,倒不如自己弄些肥料养地。”
齐伯早些年原本是个种地的庄稼汉子,只是因为家里遭灾,才不得不出外逃生。
他一路上吃了许多的苦,又遇到一样遭灾失去亲人的齐婶,两个人沿路乞讨,一路到了京城,最后遇到了姜耘昭的母亲,京城里有名的商人刘家的大小姐刘舒意。
当时,刘舒意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最是心善不过,在看到了二人之后,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眼缘,竟就求了她母亲,将二人收留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