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璃是被陈泽轩送回宁王府的,而亓灏的马车则是与陈泽轩的马车前后脚到的。
在宴会散去的时候,陈泽轩能感受到亓灏心里是憋着一团怒火的,所以他怎敢让顾瑾璃乘坐亓灏的马车回去?
想必不等到了宁王府,亓灏便会在路上对顾瑾璃大发雷霆。
当然,如果只是口头上的辱骂发泄也就罢了,可万一他失去了理智,对顾瑾璃动手,这就不是小事了!
所以,为了顾瑾璃的安全,陈泽轩决定还是亲自将她送回宁王府比较好。
其实,陈泽轩也有想过,依着今晚的这个情况,顾瑾璃还是不要回宁王府的好。
只是,他却不敢对顾瑾璃开口。
他怕自己劝她跟着自己回南阳王旧府中去住,给她增加负担,也怕听到她的拒绝。
而顾瑾璃也不愿去南阳王府,怕给陈泽轩惹麻烦。
因此,也只能回了宁王府……
亓灏亲眼看着顾瑾璃和陈泽轩二人并肩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然后又上了同一辆马车,他今晚心里被撕裂的洞口越来越大,于是便在顾瑾璃下了马车后,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当时,陈泽轩还没离开,他看着面『色』森寒的亓灏,抿唇道:“宁王爷想做什么,要打架吗?”
“打架?你以为本王是小孩子吗?”亓灏冷哼一声,拽着顾瑾璃的胳膊就要气势汹汹的转身往王府大门口走。
陈泽轩下意识的拉住顾瑾璃的另一只胳膊,眸『色』沉沉的看着亓灏,眼底的警告意味十分的明显。
亓灏对望过去,二人的视线触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二人互不相让,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顾瑾璃夹在中间,心也像是搁在火上烤一样。
她将自己的手一点点从亓灏的手里抽出,指间上沾上了亓灏伤口沁出纱布的血。
亓灏的心也一点点的像是被一把钝刀生生割着一样,面『色』清冷如笼上了万丈寒池里的雾气一样。
陈泽轩眸光微动,紧接着他的也被顾瑾璃松开。
顾瑾璃察觉到陈泽轩眸中刚亮起来的光芒“唰”的暗了,她扯了扯唇,恭敬的行了个礼:“谢谢轩世子送我回来,时候不早了,世子也请回府歇着吧。”
陈泽轩望着顾瑾璃好一会,半晌才轻声道:“顾侧妃也多保重。”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上了马车。
亓灏想着刚才陈泽轩那欲言又止,似乎有好多话要说的样子,惊讶于他就这么痛快的,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现在,空『荡』『荡』的门口,就剩下了他与顾瑾璃。
顾瑾璃目送着陈泽轩的马车走远,这才想起来,今日是陈泽轩的生辰,他帮过自己多次,而自己竟却忘记给他准备礼物了,想来真是愧疚。
大概是顾瑾璃的神『色』给人一种恋恋不舍的错觉,以至于亓灏抓着顾瑾璃的手腕,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顾瑾璃被突然的一拽,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
她用力的挣扎,恼声道:“亓灏,你放手!”
荷香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怕顾瑾璃出个什么意外,急声道:“王爷,您慢一些走,别把主子磕着碰着了!”
听到荷香的话后,亓灏非但没有放慢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似乎要一心甩掉荷香。
宴会耽搁了这么久,随着在府中等待的时间越久,爱月心里越忐忑。
没办法,她不清楚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抱着小红在从王府回来经过芙蕖院的小路上等着。
远远望见亓灏拖着顾瑾璃过来,她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主子!”
“滚开!”亓灏二话不说,一把推开爱月,动作简单粗暴。
爱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亓灏重重一推,怀里的小红便冷不丁的掉在了地上。
后背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疼得爱月龇牙咧嘴。
见荷香一脸慌张,爱月一手拉住了她,一手『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地方,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和离失败了?”
荷香面『色』微变,捂住爱月的嘴巴,紧张的望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爱月,日后可千万别再提和离一事,被人听到了,又要生出事端了。”
“尤其是王爷,更是不能听得这两个字。”
爱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听着荷香这意思,大概和离是真的失败了。
而再看亓灏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大概也是真的很生气。
想到这里,她立马抓住荷香的手,大惊道:“那王爷他,会不会对主子……”
荷香心里自然也是担心亓灏的,然后拉着爱月就要往芙蕖院追去。
小红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个丫鬟的后面,可是走到房间门口,却不敢进去了。
因为杜江守在门口,对着她们摇了摇头,“王爷说了,谁也不能进去。”
瞧着杜江这一脸严肃的样子,爱月不禁小声道:“杜侍卫,王爷不会伤害主子吧?”
杜江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低声道:“王爷和顾侧妃之间误会太多,给他们两个人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好的谈谈吧。”
“等误会解开了,也就没事了吧。”
爱月犹豫了片刻,与荷香对视一眼,然后二人便往后退了几步,在原地守着。
亓灏一刻不出来,她们就提心吊胆一刻。
杜江是真心希望亓灏和顾瑾璃能够冰释前嫌,破镜重圆。
然而,屋内的情形却不如他所愿。
此时,顾瑾璃被亓灏重重压在床榻上,他的眸子红得能滴血,就像他伤口渗出的血一样红。
顾瑾璃气息微喘,不知道是被亓灏的重量压得,还是心慌意『乱』。
手被亓灏反扣在头顶,她挣扎不开,怒瞪着他:“亓灏,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亓灏阴鹫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顾瑾璃,说出口的话,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也再告诉你最后一次,要想离开我,除非我死!”
说罢,他的唇便蛮横粗暴的落了下来。
如疾风骤雨一样,不给顾瑾璃一丝反应的机会。
“唔……亓……灏……”顾瑾璃别过脸想要躲开,但又被亓灏捏住了下巴,嘴巴再次被堵住。
他的吻,充满了发泄和怨恨,不带丝毫的温柔。
顾瑾璃感觉到亓灏的霸道,舌头被他搅得生疼。
若是之前恩爱的时候,她兴许还会认为这么激烈的吻是热情。
可是现在,她除了疼,没有任何应有的甜蜜感。
相反,她心里更加排斥起来。
狠狠的咬了一下亓灏,她红着眼睛,怒斥道:“你别碰我!”
爱月和荷香两个人站得远,自然是听不到的。
可是,杜江有内力,能将房间里的动静听得个十有八九。
他背对着门口的身子一僵,心里暗暗忐忑起来,祈求亓灏千万不要在冲动之下对顾瑾璃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来。
但是,亓灏这次还真的做了。
顾瑾璃因为用了十足的力气,故而亓灏终于松了口。
他擦了一下嘴角,待见到纱布上又多出了一丝血后,冷笑道:“你一日未与我和离,一日便是我的女人!”
“我要碰你,也是天经地义!”
话落,他在顾瑾璃恐慌的眼神中,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
“亓灏……你是疯了吗?”顾瑾璃倒吸一口气,不可思议的急呼道。
亓灏此时头脑已经被愤怒填满,顾瑾璃越是反感,越是抵触,他就越是想要降服她。
说是意气用事,想要让她臣服,其实不过是他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像是个幼稚的孩子一样,觉得只要紧紧攥在手里,狠狠的占有,心里才会踏实。
亓灏双眸如深海一样,涌动着千万朵浪花。
他点点,一字一句道:“我是疯了。”
“从爱上你,就已经疯了。”
今日,顾瑾璃竟提出了和离,他的理智已经被她给彻底摧毁。
能忍到现在,真的是他的极限了。
顾瑾璃瞪大眼睛,被这句不似告白却胜似告白的话给晃了心神。
身上忽然一凉,她冷得一颤,瞬间又清醒过来。
……………………
顾瑾璃声音发抖道:“亓灏……我们不能,不能做……”
她带着哭腔,身子颤抖的厉害。
现在的亓灏,让顾瑾璃想起了顾成恩。
那日将自己掳到别院里的顾成恩,同样是这样的疯狂。
虽然,顾成恩没有不顾礼义廉耻的要她,但是却更可怕。
因为,他让人熬了堕胎『药』,要打掉她的孩子。
而亓灏尽管没有像顾成恩那样的残忍,可他如果强了她,这孩子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亓灏低着头,对顾瑾璃的哀求充耳不闻。
……………………
多日未亲近过,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无比的陌生和不适。
毕竟,是发泄,怎可能带丝毫温情的进行?
“亓灏……”顾瑾璃疼得眼泪落了下来,她咬着唇,秀眉紧蹙,哽咽道:“亓灏……停下来,停下来,好不好?”
亓灏将头埋进顾瑾璃的发间,他紧紧拥着她,闭着眼睛,像是魔怔了似的,听不到她的低泣。
当然,也正因为魔怔了,他也忘记了顾瑾璃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不足三个月的孩子。
当初,太医三令五申,头三个月是危险时期,不能同房。
他也一直谨记太医的嘱咐,这期间从来没有碰过顾瑾璃。
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他自然是希望孩子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现在,他忘记了,完全都忘记了……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身下的人跟他融为一体。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她『揉』进他的血肉之中。
两个人,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亓灏……求……求你,停……停下来,好吗?”顾瑾璃脸上的眼泪越来越多,终于像是一滴滴冰凉的玉『露』,滴入了亓灏混沌的脑中,让他沉入地狱深渊的理智一点点恢复。
“孩子……亓…………灏,孩……子……………………”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孩子”二字在亓灏的脑袋里炸裂。
他身子一僵,猛地停住了动作。
退了出来,慢慢低下头,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好在没看到顾瑾璃下身的血,他苍白的脸才有了点血『色』。
感觉到亓灏离开了她的身体,顾瑾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她望着他的眼神,哀凄又悲凉。
亓灏的眼睛,像是瞬间被扎了钉子一样,疼得不敢去看顾瑾璃。
翻身下床,将地上的外衫披在身上后,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王爷!”杜江见亓灏衣衫不整,不由得面上一惊,试探道:“您不会真的……”
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是不会注意到亓灏的双唇是在颤抖的。
他,竟然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险些对顾瑾璃……………………
这样的他,真是像极了那个当初不顾一切粗暴的夺走顾瑾璃处子之身的他。
都是一样的,禽兽不如!
亓灏像是丢了魂一样,脚步沉重的从荷香和爱月身边经过。
荷香心生一种不好的感觉,直接提着裙子冲进了房间。
在看到地上散落着顾瑾璃的衣服后,她扑到床榻边,哽咽道:“主子……”
顾瑾璃上身『裸』着,双手抱着肩膀,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
下身的裙子被亓灏撩到了大腿根,也跟赤身*没什么区别了。
顾瑾璃如此狼狈的一面,当真是戳荷香的心。
爱月也赶紧进来,在看到顾瑾璃一副被蹂躏过后的模样后,两腿一软,捂着嘴哭了起来:“王……王爷,他怎么能……”
“荷香。”顾瑾璃的声音有气无力,飘若游丝,轻的让人心里发凉。
“主子,奴婢在。”荷香将被子盖在顾瑾璃身上后,抓着她的手,努力压下心头的难过,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顾瑾璃没有睁开眼,她怕自己的眼泪再掉出来,也怕看到荷香和爱月为自己难受的模样。
张了张发干微白的唇,她继续道:“去把魏廖找来,我……肚子痛。”
荷香心猛地一跳,身子“噌”的站了起来,扭头就往门口跑。
“主子……”爱月听罢,小脸上的泪水越抹越多。
她紧紧挨着顾瑾璃,却不知所措。
顾瑾璃说肚子疼,不用说也肯定是被亓灏给折腾的。
就算亓灏不同意与顾瑾璃和离,可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顾瑾璃还怀着孩子呢,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没有人『性』!
爱月望着顾瑾璃的小腹,心里为她抱不平,将亓灏骂了无数遍。
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撩开被子,她看看顾瑾璃下身有没有见红的迹象。
若是见了红,这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见顾瑾璃身下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异样,爱月将顾瑾璃的裙子往下拉了拉,才重新盖上被子。
亓灏如行尸走肉一样,往书房走去。
杜江跟在身后,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声道:“王爷,别怪属下多嘴。”
“您……您这次,真的是做得过分了。”
亓灏的心头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心底下,还扎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得他撕心裂肺。
他顿住脚,望着杜江的眼神无助又痛苦:“杜江,本王要怎么办?”
跟在亓灏身边多年,杜江从来没见过亓灏向自己求助。
杜江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不晓得要如何安慰亓灏,更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亓灏和顾瑾璃走出困境。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属下相信,这些不好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瞥见荷香脚步匆忙的往外跑,杜江赶紧上前拦住了她,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亓灏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荷香,见她神『色』慌张,他的心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荷香忍着怒气,冷冷的目光扫过亓灏,咬牙道:“顾侧妃肚子痛,奴婢去太医院请魏太医!”
说罢,她推开杜江拔腿就小跑着离开了。
亓灏两腿一软,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阿顾……”
“王爷别担心,属下这就去太医院!”杜江知道亓灏此时必定担心不已,话落后,他足尖轻点,飞身出了院子。
荷香不会武功,脚力自然比不得杜江。
所以,很快,杜江便将魏廖带了回来。
魏廖在给顾瑾璃诊脉后,神『色』很是肃然,重重的长叹一声后,他神『色』复杂道:“顾侧妃的身子……需得好好养养了。”
从魏廖的话里,爱月听不出什么来,她着急道:“魏太医,您只说,我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魏廖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一边给顾瑾璃扎针,一边缓缓道:“暂且无事,可若是再折腾一次,恐怕就保不住了。”
“可恶,王爷真不是个……”爱月听罢,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后面的咒骂被荷香给打断了。
“爱月,别吵主子。”荷香给爱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不要再在顾瑾璃面前提亓灏。
顾瑾璃这意思,让人一听就懂。
如果亓灏没有对顾瑾璃用强的,孩子丁点事情都没有。
好在亓灏及时停了下来,要不然孩子绝对当场小产。
顾瑾璃望着头顶上方的纱帐,眼睛里没有焦距。
待身上几处大『穴』上扎了针后,她的眼珠子才动了动。
声音干哑,她对魏廖道:“这次,又麻烦魏太医了。”
魏廖也不知该说什么,摇摇头,又忍不住连叹两声。
顾瑾璃闭上眼,眼睛的残泪让魏廖心里发堵。
站起身,他对荷香和爱月道:“一会我开些补身子的『药』,你们按着方子上写的份量给顾侧妃服下就行。”
顿了顿,补充道:“最好让顾侧妃心情保持舒畅,情绪不要起伏太大,否则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好。”
“是,奴婢记住了。”荷香眼角噙着泪,点点头。
魏廖走到桌案旁边,很快写好了『药』方。
递给荷香后,他拔了银针,又嘱咐了荷香几句,这才出了芙蕖院。
走出芙蕖院没多久,他看到了等在树下的亓灏。
视线落在亓灏那被已经变成血红『色』纱布包裹的伤手上,他眼里的怒气淡了几分。
可是,还是为顾瑾璃忿忿道:“王爷,下官说过,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您就是再心急,也不能不顾孩子!”
从顾瑾璃的神『色』看,魏廖当然知道她不是自愿与亓灏同房欢好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脸死灰。
再说了,亓灏,顾瑾璃,陈泽轩,他们三个人在宴会上闹出的风波,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魏廖能想到,亓灏在强迫顾瑾璃的时候,是有多蛮横霸道……
只是,怎么说都是人家两夫妻的私事,他无权『插』手过问。
何况,他一个小小太医,有何资格多嘴多舌?
之所以为顾瑾璃开口说话,是因为她个好女子,亓灏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却做出了这般糊涂的事情,魏廖身为一个外人,真的是看不过去了。
“孩子……”亓灏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只要王爷别再有下一场,孩子好生养着就不会有事!”魏廖听到亓灏过问孩子,冷哼一声,背着『药』箱走了。
杜江还是头一次见到亓灏被除了老皇帝和太后之外的人训斥,而且这个人还是平日里好脾气的魏廖,不禁瞪大了眼睛。
见亓灏舒了口气,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王爷,顾侧妃和孩子都没事,您别自责了。”
轻咳两声,杜江又道:“您的手又出血了,属下回去给您重新包扎一下吧。”
亓灏的视线落在顾瑾璃房间的窗户上,迟迟不移开,“不用了,本王不疼。”
杜江无奈,只好陪着亓灏站在原地。
站了好一会,直至亓灏觉得心一点点的平静了,才回了书房。
南阳王旧府中,陈泽轩刚踏进房间,便见到黑衣人寒着一张脸背着手等着他。
他心头一紧,“师父……”
黑衣人不等他为自己辩解,随即抬手甩了一个耳光,厉『色』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