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廖到来之前,大家的眼睛都盯在顾瑾璃身上。
准确的说,是都看着顾瑾璃那平坦的小腹。
就好像,这里面已经有了孩子似的。
顾瑾璃被众人*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她转了转身子,将背影留给大家。
亓灏也不乐意自己的女人被这么多人盯着,因此他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座之人,神『色』很是不满。
大家尴尬的移开视线,也不好意思再看。
老皇帝因为顾瑾璃刚才的反弹琵琶,本身就余惊未定,又听说顾瑾璃极可能有了身孕,老眼更是瞪得老大。
他抓着酒杯的手很是用力,脸部肌肉有些抽搐。
皇后攥着手帕,心里在暗暗祈祷顾瑾璃千万不要有孕。
否则,八皇子更是没机会了。
尹太傅同皇后的心思一样,也是不愿听到顾瑾璃有好消息。
毕竟,他的女儿被亓灏休弃了,怎可能那么大度?
顾淮一想到要做外公了,心里有些欢喜,可再想到将来的形势,不由得又惆怅起来,可谓是喜忧参半。
顾成恩的脸『色』,比皇后和尹太傅的好看不了多少。
要说唯一不同的是,可能就是他对顾瑾璃的恨只是因为爱而不得,说起来现在还是爱大于恨。
就算是恨,也不过是都加在了亓灏的身上罢了。
宣王和清王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神『色』同样是不喜。
“宁王爷,太医来了。”这时候,宫女带着魏廖过来了。
“微臣见过宁王爷,顾侧妃。”魏廖在路上,已经从宫女口中了解过顾瑾璃不适的症状,因此便直接给她号脉。
随着魏廖的手探上顾瑾璃的手腕,大家不由得敛声屏气起来,气氛忽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魏廖眉头微蹙,随即看看顾瑾璃因为呕吐而略微发白的小脸,半晌才收回手,站起身来,拱手道:“恭喜宁王爷,恭喜顾侧妃,是喜脉。”
“当真是喜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亓灏桃花眼里是藏不住的喜『色』,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魏廖点头,回答道:“确实是喜脉,已有一个月之久。”
“一个月?”顾瑾璃一怔,脑袋有些发懵。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廖,喃喃道:“怎么可能,一个月之前我……”
顾瑾璃想说什么,亓灏自然知道。
不光是顾瑾璃疑『惑』,他也纳闷,一个月之前顾瑾璃的避子汤并未间断,怎么可能怀孕呢?
可是,亓灏还是很开心,很兴奋。
当然,他完全不会怀疑这个孩子的来源,一来是绝对相信顾瑾璃,二来他觉得这也可能是自己每天努力耕耘的结果,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这便圆了他的心愿。
亦或者说,他的“子孙”太顽强了,以至于冲破了重重阻挠,胜利的占领了要地,想来他真是心里一阵自豪和得意。
若是场合允许,他真想抱着顾瑾璃转几个圈。
“阿顾,咱们有孩子了。”将顾瑾璃搂的更紧,亓灏现在就想直接回府。
言语中抑不住的喜悦,让顾瑾璃不禁握住亓灏的手,“亓灏……这是真的吗?”
可能是太过突然,顾瑾璃还是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魏廖不清楚顾瑾璃为何如此怀疑,便主动道:“顾侧妃的脉象,的确是喜脉。”
“阿顾,你听到没有?是喜脉,喜脉!”亓灏高兴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上去了,他忍不住吻了吻顾瑾璃的额头,脸上的笑容灿烂的灼伤了尹素婉的眼睛。
她整个人呆若木鸡,身子冷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顾瑾璃会怀孕了呢?
自己怎么这么傻,竟忘记了吩咐府中的眼线,给顾瑾璃下『药』!
懊悔,愤恨,揪心,尹素婉死死咬着嘴唇,眼睛通红。
尹素汐张大的嘴巴良久才合上,她下意识的看向尹素婉,讽刺一笑。
使臣为了缓解刚才灌酒的尴尬,率先恭贺道:“恭喜宁王爷,恭喜宁王妃了!”
不管是老皇帝之前的暗示,还有众人在私议时候的言论,使臣始终没捕捉到顾瑾璃是侧妃的重要信息。
亓灏“嗯”了声,然后牵起顾瑾璃的手,对老皇帝道:“父皇,阿顾身子不舒服,儿臣先带她回去了。”
顾瑾璃不仅是身子不舒服,而且还跳了一支惊艳全场的反弹琵琶,所以老皇帝要是不同意,这有些说不过去。
见老皇帝摆摆手,亓灏便将顾瑾璃横抱了起来,终于做了他刚才就想做的事情。
顾瑾璃这次没有挣扎,而是安心的趴在他胸前。
合上眼睛,不再去看某些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老皇帝神『色』复杂的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然后对贾公公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贾公公会意,俯耳靠近。
老皇帝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贾公公面『色』微变,最终还是点头道:“是,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后瞧着老皇帝和贾公公之间的小动作,美眸流转,心里猜测老皇帝吩咐贾公公去做何事。
难不成,跟亓灏和顾瑾璃有关?
想着老皇帝对顾瑾璃的态度貌似不喜,皇后不免无线遐想起来。
若是老皇帝能将顾瑾璃肚子里的孩子给除去,亦或者来个一尸两命,这似乎也不错呢!
只是,顾瑾璃毕竟是亓灏现在最疼爱的人,何况刚才在得知顾瑾璃有了身孕后,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更是说明了他有多看重这个孩子。
如果有人敢对顾瑾璃和那孩子不利,只怕亓灏要疯了……
搞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思忖片刻,皇后决定自己暂时还是不要冒险了。
老皇帝要是去做,就让他去做,总之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大有人在。
宣王,清王,尹素婉,尹太傅……自己何必要亲自动手呢?
使臣的视线不经意的又落回到尹素婉身上,没话找话道:“亓国皇上,不知颐和郡主可许配人了?”
“我云国有不少英年才俊,倘若还未许配人,不如就嫁到我云国去!”
他这话一落,气氛瞬间古怪起来。
老皇帝的面『色』一僵,声音威严中带着一丝清冷:“颐和郡主早前已经许配给宁王为正妃了,使臣就不用费心了。”
掷地有声,又简单明了,这不仅是在告诉使臣尹素婉的身份,还是在告诉其他人,尹素婉与亓灏,并未和离。
即便是尹素婉离开王府,在宫里陪伴太后,也不代表着她是被休之人。
虽然老皇帝是在为尹素婉正身份,可这话听在她的耳中,无异于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一样。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的伤疤再次被人揭开,她的痛处再次被人提起,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尹太傅抿了抿唇,细细想着事情。
尹素婉是老皇帝承认的宁王妃,也就是说自己仍旧是亓灏名义上的岳父。
他到底是要等着亓灏对尹素婉回心转意,还是听从郭明顺的建议,背地里投靠陈泽轩呢?
可是,顾瑾璃有孕了,要想亓灏重新将尹素婉接回宁王府,这恐怕很是困难……
“呃……原来……原来是这样啊!”使臣很是惊讶,他想不到尹素婉竟会是亓灏的宁王正妃,而刚才自己还一个劲的称呼顾瑾璃为“宁王妃”。
咽了口唾沫,他便为自己找台阶下:“宁王妃恕罪,是我酒后失言了。”
尹素婉忍着快落下来的眼泪,扯了扯唇,低声道:“无碍。”
除了强颜欢笑,她还能如何?
想看她笑话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自己发怒,发疯,失态,癫狂,这不是正随了那些人的心吗?
不,她偏不如他们所愿!
她是颐和郡主,她要高傲的仰着头,绝不低头认输!
接下来,使臣大概是怕自己言多必失,所以难得的闭紧了嘴巴,出奇的安静。
没一会,老皇帝便以身子疲乏为借口,退出了晚宴。
皇后自然也没理由再继续待下去,因此就带领着德妃、曦月等人也离开。
老皇帝临走之前,安排了紫桑和使者去昭阳宫住着。
剩下的大臣们待主角走人后,也一一离开。
从出了宫门口后,亓灏抱着顾瑾璃的手就一直没松开。
即便是在马车上,他仍然将她抱在腿上。
嘴角上扬的弧度有增不减,手小心翼翼的覆在顾瑾璃的小腹上,亓灏轻戳了一她的脸颊,眉眼『荡』漾着幸福的流光:“阿顾,谢谢你给我的惊喜,我很喜欢,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在顾瑾璃跳舞之前,说过要给他惊喜。
尽管,她当时所说的惊喜,指的是反弹琵琶。
可是,亓灏却认为,肚子里的这个才是最大的惊喜。
说实话,顾瑾璃还没有做母亲的心理准备。
一来,她现在才刚适应了与亓灏的关系,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小生命,她有些不知所措。
二来,不管是在相府里,还是早年在南山上,除了前后伴在身边的荷香和爱月之外,她没有玩伴,更别提与小孩子相处了。
所以,她不会做母亲,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孩子。
总之,她现在很茫然,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既然孩子来了,她是不可能将孩子打掉的。
毕竟,怎么说这都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而且又是她和亓灏的孩子,她怎可能那般残忍?
长长的叹了口气,顾瑾璃闷声道:“亓灏,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怀上孩子?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到疑『惑』吗?”|
按理说,一般人听说自己要做母亲了,应当都很开心。
可偏偏顾瑾璃,却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这也真是奇怪。
挑了挑眉,亓灏佯作不满道:“你想让我疑『惑』什么?怀疑这孩子不是我的?”
顾瑾璃听罢,瞪了亓灏一眼:“我若说孩子不是你的,你信吗?”
“不信。”亓灏捏了顾瑾璃的脸一下,眨眼间的功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阿顾,你的心已经被我占满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顾瑾璃轻哼一声,语气稍微明快了许多,可还是略微担忧道:“你要是在府里找个大夫给我瞧瞧也就罢了,偏得在那样的场合下,搞得人尽皆知,万一……”
“阿顾,你放心,不会有万一的。”亓灏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拼力护着你和孩子。”
“你们就是我的命,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那……”顾瑾璃眸光一闪,不知道为何,总之话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道:“如果皇上不喜欢这个孩子呢?”
亓灏一怔,眉心立即蹙了起来。
顾瑾璃意识到自己应该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亓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阿顾,你不用担心,我都懂。”亓灏拍了拍顾瑾璃的手,缓缓道:“你是谁,什么身份,可能旁人在意,可我不在意。”
“不管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我又是处于什么样的身份,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娘。”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更不需要谁来点头认可。”
“亓灏……”不得不说,亓灏的话,让顾瑾璃有种想哭的感觉。
感动,温暖,内心里涌出真切的踏实感。
用力抱着亓灏,顾瑾璃点点头,眼角噙着泪,哽咽道:“我知道了。”
亓灏笑着摇头,宠溺又无奈道:“小傻子。”
“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现在就要嫌弃了的意思?”顾瑾璃吸了吸鼻子,故意无理取闹。
亓灏抬手轻敲了一下顾瑾璃的脑门,笑道:“你就是傻一辈子,我也只能认了。”
顿了顿,他又安抚道:“对了,你无需太在意父皇的想法和看法。”
“我想他可能对你有什么误会,待我找机会与他谈谈。”
据说,被太后压下的那道废除尹素婉宁王妃正位的圣旨,是老皇帝特意让贾公公送去给太后过目的。
也就是说,老皇帝是想借着太后的手,阻止自己改立顾瑾璃为正妃的念头。
最开始,顾瑾璃嫁入宁王府,自己因为尹素婉而多次伤害她,老皇帝还为了顾淮训斥过自己,要自己待顾瑾璃不要太过分。
可现在老皇帝竟不知何时对顾瑾璃起了成见,这真是让人想不透到底是何原因。
想起老皇帝多次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于男女之情中,亓灏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老皇帝怕自己因为顾瑾璃而毁了宏伟大业吧?
顾瑾璃深深的望着亓灏,轻声道:“亓灏,你也要记得我说的话。”
“嗯?”亓灏刮了一下顾瑾璃的鼻子,问道:“阿顾,你说过的话太多了,不知指的是哪句?”
顾瑾璃声音虽小,可神『色』却坚定:“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想自己成为你的负累,让你为难。”
“如若真的有那样一天,你……你就舍弃我吧。”
亓灏面『色』一变,深邃的眸子里幽光点点。
他直直的看着顾瑾璃,手攥成了拳头。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良久不语。
顾瑾璃被他那清冷的眼神盯得心头一慌,又见他沉默,心头不由得一跳。
扯了扯亓灏的袖子,她不敢再随意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了什么话惹得他不开心。
亓灏握住顾瑾璃的手,语气里强压着怒意:“阿顾,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放弃你?这样狠心的话,你怎么就能说出口?”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恨不得用力摇着顾瑾璃的肩膀,把她给摇清醒。
或者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整天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将她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可她怎么还是以为他好的名义,做让他伤心的事情呢?
倘若身边没了她,就算是将来君临天下,可独自一人站在最高处,无人解他心里的孤寂,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顾瑾璃动了动唇,底气不足道:“我怕以后……”
“阿顾,我是个男人,想要什么,会去自己争取。”亓灏捧着顾瑾璃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明白了吗?”
顾瑾璃咬着唇,眼睛酸胀的更厉害了:“我知道了。”
“傻子。”又敲了顾瑾璃的额头一下,亓灏冷哼道:“以后再说这些的话,看我不把你的屁股也敲开花。”
顾瑾璃的脸一红,在心里暗骂亓灏不要脸。
亓灏忽然想到什么,叹气道:“阿顾,我有点难过。”
“为什么?”顾瑾璃眨了眨眼睛,不解道。
“你的医书上说过,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亓灏揽在顾瑾璃腰上的手缓缓上移,嘴唇也贴了上来:“不过,亲亲『摸』『摸』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流氓!”顾瑾璃拍掉亓灏的手,小脸更红了。
将脑袋靠在顾瑾璃的肩膀上,亓灏把玩着她腰间的衣服带子,幽幽道:“阿顾,依着父皇之前的意思,想让我带着紫桑和使者明日在京城逛逛。”
“要不然,我在府中陪着你吧?”
“不行。”顾瑾璃听罢,直接不赞同道:“紫桑公主第一次进京,既然皇上让你作陪,你要是不去,这让旁人怎么想?”
撇撇嘴,她嘟囔道:“我可不想做那狐媚子,苏妲己!”
亓灏轻笑一声,大手再次要往顾瑾璃的衣襟里『摸』索:“没关系,我愿意为了阿顾做纣王。”
怎么说都是在马车上,外面的车夫还是多日前那个听到自己与亓灏在车内*时发出呻『吟』声的车夫,同样的事情,顾瑾璃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二次。
“走开!”抬腿,她用力踢了亓灏一脚。
亓灏眼疾手快,按住顾瑾璃腿,连忙道:“小心,你别伤着自己!”
顾瑾璃瞧着亓灏这般紧张,翻着白眼道:“在你心里,是不是孩子比我重要?”
先是一直没完没了的折腾她要个孩子,现在孩子有了,他又三句话不离孩子,可见所有的关心和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了。
“怎么会?”亓灏听罢,既无奈又好笑:“你最重要,孩子排第二。”
听到亓灏这么说,顾瑾璃心里才舒服了些:“这还差不多。”
顾瑾璃怀孕的消息,像是风一样,在宫宴结束后,已经传遍了。
秋菊院里,雪琴和柳夫人正躺在床上。
柳夫人的脸『色』很是阴沉,少了之前几次欢好时的明艳。
她压着雪琴,心里的火苗“噌噌噌”的燃着,她的手劲也越来越大。
雪琴痛呼一声,眼神有些委屈。
柳夫人眯着眼睛,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更用力了。
雪琴攀着柳夫人的胳膊,疼得哭了起来。
柳夫人将雪琴往地上一推,心烦意『乱』道:“滚出去!”
雪琴身上没一点衣服遮挡,地上的冰冷,再加上柳夫人的反常,让她瑟瑟发抖。
她不明白,向来宠爱自己的柳夫人,怎么就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呢?
一边哆哆嗦嗦的往身上穿着衣服,雪琴一边在回忆柳夫人是从何时情绪产生异样的。
脑袋一道灵光闪过,在她与柳夫人上床之前,前院里刚传回来顾瑾璃怀孕的消息。
也就是说,柳夫人是因为顾瑾璃怀孕了,这才心情不好?
想着柳夫人可能还在因为亓灏而吃醋嫉妒,雪琴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竟“呜呜”哭得更厉害。
柳夫人见雪琴蹲坐在地上哭,不禁皱眉,冷声道:“你哭什么?”
雪琴眼泪汪汪的看着柳夫人,却不敢吱声。
毕竟,柳夫人是亓灏的妾侍,她心里有亓灏没什么不对。
而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小丫鬟,哪里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呢?
雪琴哭得梨花带雨,让柳夫人心头一软。
吐出一口浊气,她又道:“滚回来。”
在被亓灏冷落的许多夜晚里,是雪琴用她柔软娇嫩的身子温暖了柳夫人冰冷寂寞的内心。
所以,柳夫人与雪琴,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无论是身份,还是在与柳夫人这不正当的关系中所扮演的角『色』,雪琴都是被动的一方。
因此,见柳夫人发话了,雪琴便自觉的以为这是柳夫人在挽留自己。
“是,夫人。”应了声,她又爬回了柳夫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