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三月七抚着额头:“符玄小姐,怎么突然就中断了推演?”
“你没事吧?”
阵法外,纪尘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带着担忧询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想吐......”
符玄微微皱着眉头:“穷观阵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停转了。”
“三月,自打你触摸那块冰后,我就再也观测不到你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符玄的询问,三月七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个......还真有点不好解释......”
花费了一些时间。
三月七向符玄讲述完,遇到信使之后的事情。
符玄露出一丝恍然,“所以......那位神秘人的确是流光天君的使者。”
三月七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是浮黎?和我的过去有关的星神是记忆的浮黎?”
符玄摇头:“不,还不能这么断言......只能说,很可能是一位星神封印了你的记忆,但祂未必是流光天君。”
“也许信使所说的保护,就是在暗示流光天君并非封印你记忆的罪魁祸首,祂插手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封印的记忆所伤害......”
三月七遗憾道:“那就是说,咱们忙活这么久,除了流光忆庭这条线索,其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符玄微微颔首:“看来想寻回记忆,已经超出大衍穷观阵的能力范围了。”
“嗨,算了,太卜大人肯伸出援手,我感激不尽啦!”
说完。
三月七看向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纪尘,狐疑道:“你从头到尾都在我身体里看着,就......没得出点结论?”
“有的。”
纪尘点头,“刚才被踢出去之前,我被祂看了一眼。”
“祂?”符玄抓住关键。
“嗯。”纪尘点头,“我们到穷观阵里细嗦。”
话音落时。
三月七与符玄只觉眼前画面一闪,就出现在了一个全新空间。
符玄无比震惊:“这是穷观阵构建出的记忆空间,你是如何绕过我操纵大阵的??”
“这些不重要。”纪尘摆摆手,然后看向身边的三月七:“你觉得这里眼熟吗?”
“眼熟啊,简直太眼熟了。”
三月七带着一丝古怪的看向他:“刚才我不就是被从这里丢出去的嘛。”
这片空间,正是先前见到第二个信使的浩瀚宇宙场景,是纪尘用记忆的力量临时构建出的。
“首先,所有在你记忆中出现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让你不要寻找过去的记忆。”
“并且所有人给出的原因,都是记忆找回来,会对你自己造成伤害。”
“呃......这个符玄小姐已经给出了猜测,可能是流光天君在保护我?”
三月七迟疑着看向符玄。
符玄点点头,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纪尘,暂时没有追究他擅动穷观阵的事情,想要知道有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其次,记忆中的黑塔,曾说‘因为她本就没有过去可言,她曾是一位星神,星神无有过去,当彼等飞升的那刻起,其存在的过去与未来就会被命途所淹没’。”
“呃......”三月七有些尴尬:“这不是我关于过去记忆的幻想吗?”
“是幻想没错,但穷观阵构建出的记忆空间,是完全按照你本身的潜意识来的。”
“这其中,就有可能存在被封印记忆的潜意识,也就是信息是有用的,比如,星神飞升之后,祂存在的过去和未来,都会被命途淹没。”
看着脸色越来越严肃的符玄,与眨着彩色大眼睛认真聆听的三月七。
纪尘笑了笑,继续道:“我们不妨大胆猜测,记忆星神在踏上记忆命途时,知道自己过去的存在会消失。”
“作为记忆星神,记忆绝对是最重要的东西,祂甚至为此,创造了流光忆庭,储存宇宙间重要之人的记忆。”
“既然祂知道,自己成神后,以前的记忆就会被命途淹没而消失。”
“那么你们猜一猜,祂会不会用一些手段,把这段珍贵的记忆保存起来?”
话音落时。
符玄下意识看向面前的三月七。
三月七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记忆浮黎,用来储存记忆的载体?”
“确实有这个可能。”
纪尘点头:“但我觉得另一个猜测更加合理,你为什么不是浮黎的一部分呢?”
“比如,祂在成神之前那一刻,把自己过去的记忆,剥离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好像有道理,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三月七抬头看着纪尘:“记忆星神不是男的么?我是女孩子,怎么会是祂的一部分?”
“星神没有性别,记忆星神更是突然出现在宇宙间,也没人知道,祂在升格星神前,究竟是男是女。”
“而且,你看这段影像。”
纪尘抬手一挥,利用穷观阵,复现出先前直面信使时的场景:
而你,我的孩子,也该知晓过去虚幻如烟霞......
“这个信使不是与符玄战斗过的那个,很有可能是记忆浮黎本身,祂称呼你为,我的孩子,而不是第一次时的‘三月小姐’,所以,你不仅可能是浮黎封存记忆的容器,还有可能,是祂的孩子。”
“停停停!”
三月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是容器,又是孩子的,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猜测嘛,自然怎么大胆怎么来。”
纪尘笑着看向因为被填的太满,以至于小脑瓜变成浆糊的三月七。
说实话,他也有点怀疑这些猜测。
毕竟三月的脑袋,实在是太......不像和星神有太大关联的样子。
“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有可能是真的。”
符玄认真看着三月七:“如果三月小姐真的是流光天君,成神前的记忆,剥离出的一个独立个体。”
“那么三月小姐执着探究自己过去,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