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迫切的需要安慰。
......
随着女子的讲述,病房里的气氛愈发的古怪起来。
他们张口欲言,但是女子太激动了,没有给他们插话的机会。
“......我无法忍受了......”
即使女子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心平气和,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只是一个噩梦。
可是,她做不到。
一回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她就抑制不住的身发抖。
她心跳得很快。
她甚至有些心慌气短。
她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
“......我突然想到了琪琪......这一切会不会因为琪琪?”
“我道了歉......我说我错了......”
“......然后我终于醒来了。”
“可是我怕!”
女子大声喘着气,“我怕再陷入那个噩梦中。”
“那我会疯掉的。”
“我绝对会疯掉的!”
“我要见琪琪。”
“我要跟她道歉,我要跟她说对不起……”
“我要得到她的原谅……”
“这样我才不会再做这个噩梦。”
“我要快点见到她……”
“妈。”
女子一把拉住了老太太的手,“妈,我要早点见到她。”
“妈,我很害怕。”
“那个噩梦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我要见琪琪……我要见琪琪……”
女子的情绪显然有些失常,嘴里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几句话。
神色惶恐,声音沙哑而颤抖。
犹如受到惊吓的小兽,在四面都是围墙的方寸之地不停的转圈,却找不到出路。
这样的女子让老太太心疼极了。
她反握住女子的手,用力握了握,“媛媛,妈妈会为你把那孩子带来的。”
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让女子有些愣怔。
她的眼神有了几分的聚焦。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
随即不放心的再三强调,“妈,快一点,要快一点……”
她真的被吓怕了。
先是怪病,后是噩梦。
她很害怕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她。
“妈,快一点……”
她哑声哀求。
“好好。”
老太太忙不迭声应道,“妈会快点的,会快点的。”
……
这边母女达成了“友好共识”,一边的老爷子跟年轻男子面面相觑。
眼神都很是有几分怪异。
事情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咳~”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
见母女两人没有人搭理他,他眉眼一抽,“咳!”
他又重重的咳了一声。
然后满意的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看向女子,“媛媛。”
老爷子叹气,“我从小怎么教你的?”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受的这些苦,都是你自己作的啊。”
现在的年代,连他这种老人家都不太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但是,女儿的情况太奇怪了。
也太诡异了。
若都是巧合的话,而不是有人针对女子-
当然,老爷子想,世上也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真的是老天爷在罚你啊。”
......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
老太太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难道不是?”
老爷子瞪了一眼老太太。
就算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事了就是做错事了。
过错已经铸成,时光无法倒流。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
“你是要好好道一个歉。”
“对琪琪。”
“对春临。”
“还有,你们离婚吧。”
在他们因为女儿的请求第一次上门找孩子的时候,陶春临就跟他们说了要跟媛媛这孩子离婚的事。
他们不是不理解。
却还是觉得可惜。
一开始,女儿要嫁给一个鳏夫,他们是不乐意的。
对方甚至还有一个亡妻留下的孩子。
但是,随着更多的接触,他们就对女婿愈发满意起来。
长得好、工作好,人也好,对他们照顾,对女儿也很好。
除了一开始他们顾虑的两点,几乎没有任何的毛病。
既然如此,女儿也这么喜欢人家,他们也就很快接受了对方。
其实,他们的心里一直还是隐隐觉得女儿有些亏的。
毕竟,女儿可是一婚。
现在看来,亏的哪里是女儿?
老爷子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对方怕是对娶了女儿这件事后悔极了吧?
……
“为什么?”
“我不离!”
女子恼怒的叫道。
随即低头剧烈咳嗽了几声。
老太太急忙一只手抚着女儿的背、帮女儿顺气,另一只手从边上的柜子上拿了一杯水递给女儿,“媛媛,没事吧?”
“喝点水。”
待女儿接过了水杯,她才有些微愠的看向老爷子,“现在说这个干嘛?”
“怎么?春临看媛媛身体不好了,就想离婚了?”
“妈。”
年轻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这话说的……
老爷子也有些气着了,“这话亏你说得出口?”
“你就不违心?”
“春临为什么要离婚,你女儿做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他没有再跟老太太争辩,而是看向了女子,“你要道歉,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受?”
“我听说你把春临给你的离婚协议撕了?”
“签了吧。”
“这样兴许人家还会让你见见那孩子。”
“让你亲口对那孩子道个歉。”
女子的脸上仍旧有几分不甘。
她自身条件不错,为什么要嫁给一个还带着个拖油瓶的鳏夫,那还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
她喜欢他。
她不想跟他离婚。
……
“现在不想离婚了?早干嘛去了?”
老爷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都一大把年纪了,女儿还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刺激。
不知道老人家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的?
“你都这样对人家孩子了,还指望人家再跟你过下去?”
“你不喜欢那孩子,春临可是最看重那孩子了。”
“姐,你结婚前就知道姐夫有孩子了,我们当时也都跟你说了,后妈不好当。”
年轻男子有些话不吐不快,“你自己说没关系,你会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妈妈的。”
“敢情那个时候你是在忽悠我们啊。”
“做一个称职的妈妈?”
“你就是这么做的?”
袁父、袁母没有看到孩子身上伤痕的照片,但他是看到的。
若这些伤痕的制造者不是他的亲身姐姐的话,他绝对已经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