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惩治了恶霸,怎么就恶意伤害他人,你这不要胡说,不然我告你诽谤”
云天双眸闪过一道寒芒,这些捕快一看就是跟那些地痞流氓站在一边的,都被刘协给收买了。
压根就不看事实情况如何,只要有人替齐尘夫妇出头,那就是跟他们作对。
“哼,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们恶意伤人,居然还说惩治恶霸,简直就是笑话。
来人,将他们给我带回去,胆敢反抗,杀无赦”
捕头双眼微眯,目光犀利如电,眼角余光看着一边惶恐的两人,冷哼着。
这些年,那些恶霸来找两人麻烦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整个衙门都是知道的,谁让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上面已经打了招呼,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行,其他的看着办。
要是有人敢出头,敲打一二。
“唰”
身后两个捕快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朝着两人走过去。
“吃饱了,刚好消食,就陪你们走一遭”
随着一口唆溜,最后一根面条也被云天吃下去,很没有形象地用衣袖擦拭着嘴角。
“带走”
捕头大喝,眉宇紧皱,对方如此平静,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看上去来头很大,背景不凡。
可让他疑惑,身为捕头,在这皇亲国戚,达官贵族满地走的天启城中,只要是惹不起的,他都认识。
就是防止出现问题的时候,不认识对方,给自己找麻烦,小命不保。
可他十分清楚,压根就没有见过对方,也没有听说这号人物。
“公子,是我害了你”齐尘面色微白,愧疚道。
“放心吧,走一趟就回来了,你做的面很好吃,下次我还会来”云天轻笑着,随后便跟在捕快后面。
捕头继续皱眉,对方越是随意,他心中越加没有底气,没来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街道上,捕快压着“犯人”行走,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如此平静,没有丝毫害怕,这还是第一次。
“有没有去过衙门,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子吗”?云天好奇问道。
“没有”藤曼没好气说道。
就出来吃口面,就要去衙门走一趟,真是太无语。
“那今天我们就当衙门一日游了”云天笑了笑。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衙门,占地面积很大,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衙门整体风格呈现黑褐色,给人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
“看着他们,我去禀告大人”
捕头对着捕快说道,随后来到衙门后院。
“大人,今日有两人出手帮助齐尘夫妇,小的将人给抓回来了;不过看他们样子,似乎很有来头”
“什么来头”县令好奇问道。
“小得也奇怪,看样子也不像是富家子弟,可偏偏还敢不把小的放在眼里”捕头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齐尘夫妇”?
“是”
“本官去会,看看什么来头”
县令也知晓齐尘的事情,这些年收了刘家不少好处,暗中没少“照顾”。
捕头也是老人,对国都的情况很熟悉,连他都无法辨别,那这件事可大可小。
需要他亲自去一趟,看看是否惹不起。
不然的话,这种小事,直接往大牢里面关押几天就行了。
一盏茶后
“威威威,武武武”
县衙大堂很是宽阔,正中间放着一把桌子,上面有着惊堂木跟一堆长长的令牌,后面还有一把可以决定人生死的椅子。
正头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明镜高悬”,两边各自站了五个衙役手持长棍子,有规律敲打着地面,口中喊着。
不一会,一个胖子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正是县令。
“啪”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县令看着下面站着的两人,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呵道。
“威威威,武武武”
两边的衙役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棍子敲打地面的节奏也变快。
若是胆小之人,当场就跪下来了。
只可惜,他们遇见了不一般的人。
看着县令,云天淡淡说道:“我怕给你跪下,明天你的尸体就挂在城门上”。
静!
此话一出,大堂一片安静,衙役的声音也消失不见,落针可闻,瞠目结舌。
谁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么对县太爷说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横的。
县令也是双眼一眯,目光闪烁着。
这里是国都,遍地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稍有不慎,头上的乌纱帽就会不稳。
别看他是县太爷,威风八面,可放在国都当中,那就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官。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头,是真是假,但他确实不敢赌,也赌不起。
那些自称“草民”的都是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家世背景;自称“平民”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
而称呼“我”,十之八九都是大有来头之人。
想通这些,县令也不跟他们计较,冷冷说道:“本官接到百姓击鼓,说你们两人恶意伤人,将其断臂,手段残忍,可有此事”。
“折断了一条胳膊有什么残忍的,那些得罪我的人都是打断双手双脚,然后划开肌肤,将食盐塞进去,然后绑起来放进水缸里面,做成摆设。
跟这些比起来,我已经很仁慈了”云天懒洋洋说道,给众人普及一下什么叫做残忍。
“呕”
县令打了一个寒战,一想到那血腥残忍的画面,吓得干呕起来。
众人也是一脸懵,敢如此蔑视公堂,不把县令放在眼中,还真是蝎子拉粑,独一份。
不过为何如此残忍的话却从一个品貌非凡,一表人才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
县令也是懵了,见过不少横的,可一到公堂之上,那就跟抽筋的龙虾,蹦跶不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像这种敢威胁他的人,还真是少见,
一下子心中没有底气了,他可不想被削成人彘。
当这么多人看着,还不知道对方是否是真的惹不起,要是就这么认怂的话,岂不是被人笑话。
便生硬说道:“放肆,公堂之上岂能让你如此藐视,见你年幼无知,这次本官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
“本官听说你们目无法纪,当街殴打百姓,罪大恶极;还不快报上名来,待本官取证之后,按律惩罚”
“那些恶霸堂而皇之欺负百姓,为何大人不去将他们抓过来呢”?
云天冷笑,无非就是想要打探他的身份,看是否惹得起。
“放肆”
县令大怒,阴沉道:“本官再问你话,不是让你问本官话,再敢扰乱公堂,掌嘴二十”。
“这么说,你们是暗中收了刘协的好处,故意纵使地痞找齐尘夫妇麻烦了”
云天双眸骤冷,何尝不知道这些人互相包庇着。
“大胆,竟然暗诽谤本官,来人,将此人杖责三十”
县令气的脸色极其难看,就跟吃了苍蝇一般,本想着给对方点面子;可没想到对方就跟愣头青一样。
这种行为一看就是自傲的读书人,满嘴都是见到不公平之事,仗义出手,死脑筋。
虽然他很生气,但也不敢过多对读书人出手,害怕读书人背后非议,上街游行抗议。
到时候他可就麻烦了,因此教训一二便可。
“现在几点了……也就是什么时辰了”
云天的开口让准备动手的衙役愣在原地。
无人回答。
县令不知所措,随后看向一边。刻捕头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大人,现在估摸是未时二刻左右”。
“算算时间,我该回去陪李元樱出去走走”云天搬出自己的靠山。
“轰”
县令跌倒在地,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狼狈扶着桌子起来,连椅子都没有坐,而是一脸惊恐,难以置信说道:“李元樱,哪个李元樱”。
“就是那个喜欢耍枪,追杀反贼的李元樱”
“哈哈”
这短短几秒,县令的脸色就跟川谱,瞬间浮现十几种神色。
随后走过去,笑了说道:“都是误会,一定是下面的人弄错了,您二位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一定是那些刁民胡说八道,本官这就去教训他们”。
县令心中苦,恨不得大嘴巴狂扇捕头,居然把如此大人物给抓来了,这不是要他命吗?
李国公,那可是通天的大人物,就连圣上见了都礼遇有加。
区区一个县令,人家打一个喷嚏,家族都得死,更别说他了。
捕头也是浑身一震,瞳孔瞬间放大,大脑轰鸣,就跟无数惊雷瞬间炸响,心中犹如狂狼席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弥漫心头,瑟瑟发抖。
“死定了”
此刻,他面色瞬间苍白起来,双眼无光,就跟风中的蜡烛。
云天看着光速变脸的县令,冷笑着,目光深邃犹如寒潭,随后径直越过县令,一屁股坐在县令才能坐的椅子上。
不得不说,这椅子还挺舒服的,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要坐上去。
如此大胆的行为,简直就是蔑视公堂,藐视律法,然后此刻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低着头,生怕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只能当作没有看见。
便是县令也是如此。
云天目光看向捕头,见对方看见他,就跟老鼠看见猫,惊恐万分,吓得差点跌倒在地,这才收回目光。
“让刘协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