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顾泠站在家门口踌躇了很久,终于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有规律地渐响。
到她面前了。
樊琛打开门,低头看见她有些惊讶。
“到了怎么不进来,准备当石像啊?”
顾泠用嘴呼出一阵很长的气,在学校受樊洱捉弄,回家要受这个…
天哪,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和自己一个屋=屋檐下,很可能马上就要同床共枕的人的名字。
她居然还一直没发现不对劲,真是古今奇闻啊无奇不有。
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不要不懂装懂,不懂就要好问,好问就得及时。
于是顾泠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樊琛拉门的动作一顿,眉心逐渐拧成了一道结:“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跟我同居?”
哇他这话好像在暗指她是个随便的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
“我没有,我知道你是樊家大少爷。”顾泠狡辩。
“哼。”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轻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樊家大少爷,却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顾泠差点撞上他的胸口。
樊琛嘴角一斜:“伊婉,为了迎合我的口味,你这装纯装得太过了吧?”
幸亏这货有身家背景还有一副好皮囊,不然少年,你知道你这样说话是要被打的。
“唉,樊少爷,这自我感觉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病啊。”顾泠把鞋子一踢,趿拉着拖鞋抢先走进屋内。
然后她又有样学样地模仿樊琛方才那样没有预兆地停下脚步,但是她好像遗漏了某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两人的体格差异。
樊琛一八五,他想这么玩,可以。
伊婉一五八,她想这么玩,不行。
顾泠嘴角轻挑转过身的一刹那,不偏不倚地撞进了樊琛怀里。
这就叫那个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投罗网。
樊琛大概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还撞进了自己的怀里,胸口被她的脑袋砸出一阵钝痛,砸开的却是甜蜜。
想到这,樊琛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伊婉。
顾泠差点被他推个四脚朝天,红着脸争一口气:“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不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吗?”
樊琛看着她泛粉的脸颊,想触碰的指尖缩至掌心:“伊婉,别挑战我的极限。”
“行。”半晌,顾泠开口,一步一脚印地朝着樊琛走去。
就在樊琛以为她要投入自己怀里时,她却把脚步一转,侧过身朝着男人身后的冰箱走去。
她打开冰箱门当着樊琛的面猛灌了几口冰可乐,随后耀武扬威大摇大摆地撞开他上楼。
她真是——讨厌死这个人了!
樊琛怅然若失地望着她走过的方向,迈着步子转身回到门口,蹲下身子帮她把被踢得一东一西的鞋子放回了鞋架。
然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像要把这一辈子所有的无奈都这么一叹而尽。
顾泠坐在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横躺侧卧都不舒服,索性把书包一扔整个人砸到了床上。
良久,等最后一抹夕阳从天边抽离的时候,顾泠的房门轻轻响了响。
尽管那动作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但是在顾泠小心经营的安静面前还是十分的吵闹恼人。
张叔担忧地声音透过门缝:“少夫人,醒了吗?可以用晚餐了。”
顾泠翻了个身,没打算吱声,但是一想到张叔满头白发还特意上楼来叫她吃饭,她还不答话,实在是很不礼貌。
于是她哼哼了两声,假装没睡醒:“不吃了。”
回应她的不再是张叔,而是樊琛。
他说:“下楼,我等你。”
顾泠怒:“凭什么你说什么我都要听?!”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就在顾泠昏昏沉沉又要睡着的时候,门口叮叮当当地响起了一阵钥匙声。
咔哒——门开了。
樊琛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顾泠扭着身子耍赖:“我不吃!不吃不吃!”
樊琛本要出门的脚步一滞,长腿踢上门,就在光亮完全消失的那瞬间,顾泠的唇上一阵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