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重新回剧组,顾泠去得挺早,就坐在片场外面候机。
她一手拿着剧本,脑海里又不可控制地想到当时千家母女的嘴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还一本正经在和她对台词的裘鹿一看她这傻样,就没忍住对准她的脑袋啪了一掌。
外来冲击力拍散了顾泠脑海中的画面,她晃了晃脑袋便抬头瞪了他一眼,却一眼看见在门口的易青天。
她心里一缩,想怼裘鹿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裘鹿一看这姑奶奶难得服软,可不得逮住这个机会好好嚣张一番,殊不知自己身后有个大麻烦正在一步步逼近。
“怎么怂了?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顾泠忍住抬头爆他头的冲动,假装低头认真看台词…
她心想裘鹿你就自求多福吧,就你这小个子还不够易翀打一拳,到时候记得遗嘱上写我的名字我就答应你帮忙打个急救电话。
不抵抗的结果就是愈来愈嚣张,顾泠都怀疑给裘鹿三天三夜他就能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单口相声派系。
那么裘鹿就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中逐渐被易翀自带的冷气压制住,身体比脑子更灵活地感知到逼近的危险。
他脚底虚麻,回头便后退了一步:
“易…易少。”
易翀睨了他一眼,眸中死水微澜,令人看不分明。
顾泠觉得他这一眼平静得渗人,里头绝对有她无法懂得的奥义。
所以就在她认为裘鹿要被易翀抡上天抛成一个飞饼时,她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成为那个被飞上天的饼。
不过易翀手下留情,没有把她甩成一个超薄大饼,顶多像小学拔草时那样把她从大地上拔了起来。
就这样在一室的注目礼中,顾泠感到十分尴尬。
她想是不是易翀大哥今天出门忘记戴隐形,导致男女不分拎错了人。
她忙甩脚抗议,伸长双臂想帮他抓住真正元凶。
易翀见她好不老实,眉间一蹙直接将人丢到背上。
本来就感到正在渐渐脱离大气引力的顾泠忙惊呼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骂道:“易翀你发什么疯啊!”
这下倒好,易翀刚有些明媚的脸色又猛地沉下道:“我给你一秒钟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虽然顾泠现在这个角度是看不见男人发青的脸色,然而单单这厮说那句话的语气就能让顾泠的小心脏颤上一颤。
哪知就在顾泠担心自己命不久矣的这么一秒钟,就听得易翀沉声一句:“超时,后果自负。”
顾泠想这位不可一世、无人敢忤逆的王子大人一定有多种方法可以把她折磨至死,为今之计是尽快借故逃脱。
虽然她还是不太清楚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明明几天前见面还是甜言蜜语,他侬他侬的,这才几日不见这人就一点也不喜欢她了。
别人的小朋友都有人抱——她呢?她是被人当麻袋扛在肩上的!
易翀大概真的气坏了,他没等顾泠反应过来就把她往休息室里的沙发上一扔。
就在顾泠想钻空逃脱时他又将长臂压在扶手两边,十分熟练地把顾泠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此时顾泠的内心十分忐忑,她努力回忆着易翀刚刚扛她进来时有没有锁门,万一她待会儿发出求救信号裘鹿会不会冲进来救她。
然而那对深瞳望着她,只是一字一句地问: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别想裘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