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话!梧宸宫是你的地盘,谁会不听从你的话?让他们说什么话,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旭尧苦笑一声,“既然大哥不信,旭尧也无甚好说的了,告辞。”
说着,旭尧便要转身离开。
“想走?”岐舜一把抓住旭尧的左臂,作势要将他拉回,“把话说清楚!”
旭尧抬起右臂,想要打开岐舜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岐舜趁机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处,凌厉的掌风一掌便将旭尧击得倒退了好几步。
旭尧踉跄了几下,单膝支撑于地面才好容易稳住身子。胸口处的那股血腥却再也压制不住,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
岐舜见状,有些难以置信的收回手掌。
难道,旭尧他真的受伤了?!
不可能!
自己安排在旭尧寝宫的线人明明说……
旭尧咳嗽两声,又吐出了两口鲜血。他缓缓抬起手抹掉唇角的血迹,语气冰凉如水,“试探,够了吗?”
“二弟!”岐舜连忙将他搀扶起来,“二弟,大哥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真受伤了……”
旭尧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岐舜的手中抽出,“大哥要是没事,旭尧便先告辞了……”
“哎……”
未等岐舜说完,旭尧便踉跄着转身离去。
岐舜看着旭尧离去的身影,眼睛微咪。这个旭尧,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若是他真的受伤了,那就是他能力不够。但若他是装的,那么这个人的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沉!
……
出了魔宫,站在宫门口黑衣男子看到远远走来的旭尧,连忙跑到他身侧。
旭尧的身子得到支撑,一瞬间便软了下去。
“主上,您怎么样了?”
那人语气焦急的问道。
“没事,不过皮外伤而已……”旭尧脸色苍白,语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萧然,快……快些回宫……”
“是!”
得到命令的萧然连忙将旭尧搀扶到步撵之上,朝着梧宸宫行去。
坐在步撵中的旭尧缓缓剥开自己前胸的衣裳,露出裹着白布的胸膛。白布之上,已是大片大片的血迹。他缓缓解下白布,胸前一道手掌长的伤口出现在眼前。长长的伤口向外泛着血肉,不断有汩汩鲜血向外流淌。
旭尧拿出袖子中的药,缓缓倒在他的伤口处,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半个时辰前。
“主上,魔王宣您去魔宫大殿。”
一身黑衣,黑布掩面的萧然跪在梧宸宫大殿之下,恭敬的说道。
旭尧闭着双眸,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挥了挥,示意他下去。
“本殿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萧然磕头跪拜,准备起身离去。
“站住!”
坐在宝座上的旭尧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出声制止道。
萧然转身作揖,恭敬的问道:“主上,还有何吩咐?”
旭尧一步一步从宝座上走下,他走到萧然的身旁,伸出右手摸了摸萧然随身携带的剑柄。
萧然不知何意,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旭尧触摸着自己的剑。
突然,旭尧抽出宝剑,直直抵在萧然的脖颈之处。可萧然像是未曾感觉到一般,仍旧目不斜视的向前看着。
旭尧的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拿着。”
萧然听令,接过旭尧手中的剑。
“砍我。”
旭尧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平静无波,就像是在告诉萧然让他出去一般的平静。
萧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的的看向旭尧。
“我说,砍我。”
旭尧再次平静的重复了一遍,仍旧指着自己的胸口。
“属下不敢!”
闻言,萧然收剑跪地叩拜。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跟他的主上动手!更别说拿自己的剑砍他!
“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旭尧语气微冷,隐隐有些要动怒的感觉,“若是不想你主上死在魔宫,就动手!”
“……是……”
萧然拿着剑站起身,缓缓退后一步。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才朝着旭尧的胸口砍去。
旭尧静静的站在原地,长剑划过他的面前,他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长剑划过,竟未感觉到一丝疼痛。旭尧蹙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才刚刚划破衣裳的伤口。
他微微摇了摇头,又朝着萧然静静的说道,“太浅了,再来!”
萧然千年冰山脸露出些许的为难,“主上……”
“再来。”
未等他说完,旭尧便出声打断。
握紧手中的长剑,缓缓闭上眼眸,用力砍向旭尧。只听一声闷哼,萧然连忙睁开眼睛,跪地请罪——
“萧然冒犯了,请主上降罪!”
旭尧捂住不断向外渗出血迹的伤口,“无妨……你下去吧。还有,帮本殿下准备好步撵。我换好衣裳,便去魔宫。”
“步撵……?”萧然抬头,看着主上的动作,连忙低下头,应声答道,“是!”
此番父王召见,定是为了女娲石之事。自己已经回来魔界五日,却还未曾觐见父王。
父王,一定是起了疑心了!
只有“受伤”这一条路,才是一个不去觐见的名正言顺的理由!
旭尧捂着受伤的胸口,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
石玖卿呆呆地趴在床榻上,丝毫未看他一眼。
暗自握紧拳头,旭尧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件不常穿的银白色长袍。
在偏殿中,换下了那件染了血的衣裳。从衣裳中滑落出一块赤红色的宝石,旭尧迅速将它捡起放在手中,回头看向石玖卿。发现她仍旧在发着呆,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还未曾发现……
早在回魔界的途中,旭尧便把女娲石从石玖卿的脖颈上取了下来。这个东西留在她的身上,迟早是个祸害!
旭尧眼中精光闪过,心中想出一记,小心翼翼的将女娲石收好。
女娲石,他决不会将它交给魔王。
旭尧在胸口处缠绕上一块白布,延缓血迹渗出的速度。穿上那件银白色的长袍,至少在外人看来,此刻的他,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