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阿诺伊,你来了?今天过得好吗?”
“当然了亲爱的父王,有您这么伟大的国王守护,我怎么会过得不开心呢?”
亲热的跟菲德拉三世行了个礼,阿诺伊王子毫不避讳的看了看菲德拉三世面前桌上放着的文书。
“又是那些可恶的流民惹您心烦了?不知道我能有什么为您效劳的?”
慰帖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菲德拉三世怎么舍得让这个孩子操心,只是温柔的抚摸了一把他柔软的褐色卷发,就想转移话题,可是他却突然顿住了。
对啊,这会儿看见阿诺伊,他才想起来一件被遗忘了十年的事。
劳德那个小女儿,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吧?
若是放在以前,菲德拉三世可能只是会考虑一下那个叫莉莉的女伯爵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可意愿不会那么强烈。毕竟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伯爵到底长相如何性情怎样。
王城里不知道有多少适龄淑女们挤破了头要嫁给他宝贝儿子,区区一个边境女伯爵,菲德拉三世还看不上眼。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最适合阿诺伊的,竟然只有手握莱斯特领十万私兵的劳德的女儿了。
抚摸了一下可爱的儿子,菲德拉不经意间看见了手指上带着的些许血迹,责怪的看一眼阿诺伊,在王子有些忐忑之际掏出自己的小手帕给他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手指。
“你这孩子,就算要教训奴隶,也不能让他们肮脏的血粘到你身上啊!下回一定要小心一点儿。”
年近十四却依旧带着残忍天真的阿诺伊王子嘻嘻一笑,端的是活泼天真。
“知道了父王,我就是没注意。”
这对罗兰帝国最尊贵的父子二人彼此相亲相爱,可边上伺候着的女官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阿诺伊王子看起来天真可爱,私底下却喜欢虐杀无辜的奴隶。前段时间,甚至残忍杀害了一个地位不低的女官。那个女官也是出身大家族,见了自家女儿肢体不全惨不忍睹的尸体,不依不饶的要求个说法。结果那一家子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死的死伤的伤,家族也直接烟消云散了。到了最后,竟是连一个敢为之求情的人都没有。
女官知道,这都是溺爱孩子的菲德拉三世做的,这是罗兰帝国至高无上的王,哪怕那个被虐杀的女官是她十几年来最好的朋友,她也只能紧紧的闭上嘴,不能说,闭上耳朵,不能听。
因为她知道,在这对父子眼里,他们这些人只是微不足道的虫子,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菲德拉三世父子俩才不会注意到一个好用的工具在想些什么,这会儿菲德拉三世正在劝慰自己的孩子。
“你放心,我亲爱的阿诺伊,只是娶个女人而已,等你把她接回来,不喜欢了直接扔在宫殿里养着不让她死就成了,我们现在是真的需要劳德的兵力。”
“可是父王,你直接下道旨让她来庞德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亲自去接她?”
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菲德拉三世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受苦,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劳德是个狡猾的老东西,如果我只是下一道文书,他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应付。甚至直接说那个女伯爵死了也有可能,你悄悄地带着人去,等那个叫莉莉的女人一块儿出来,就直接宣布我的意思,带上她就回来。有这个女儿在手,不怕劳德不听话。”
阿诺伊本来还有些不愿意,这会儿听见这话却是来了兴致,在他的视角里,还没有女人会对他这个王子下一任国王避之不及,这倒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父亲,那个劳德,竟然敢违背您的意思?”
“哼,这老东西,精着呢!当初如果不是你爷爷见机得快,这个位置上坐着的,就是莱斯特家族!劳德在偏僻的西北行省窝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怨言。他这种人,最擅长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看来他们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也就罢了,阿诺伊还是有些疑惑,“可既然他这么不听话,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儿服从咱们吗?”
如果是别的,菲德拉三世还要担心一下,可这个问题,他可以十分肯定。
“莱斯特家的男人,别的不说,就是够蠢。当年老劳德也是因为太重感情,才被踩下王位继承人的位置。如今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他绝对会倾尽全力。更何况,他还有七个儿子!那七个儿子,最好你也能带回来几个,冲锋作战绝对是没问题。”
听菲德拉三世这么说,阿诺伊也大概知道劳德家族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基本的政治素养他还是有的。默默地求了几个人,阿诺伊王子就这么跟着菲德拉三世准备的上千人出发了。
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很快,当劳德从手下人嘴里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阿诺伊王子等人已经到了莱斯特城门外了。
这绝对来者不善!
正如同菲德拉三世了解劳德一样,劳德也十分了解菲德拉三世。当得知这个消息之时,这位虽然年纪见长却依旧威武雄壮的领主瞬间暴怒,但还是被莱拉夫人一手给拉住。
“走!我们去迎接这位王子殿下!”
咬牙切齿的带着一家子来到莱斯特城外,劳德看见那个高高在上坐在马背上的小屁孩儿时,硬生生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憨厚又爽直的笑容来。
“王子殿下,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快到城堡里歇歇吧。”
阿诺伊王子利索的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双看似纯真的眼睛在莱斯特一家子身上飞速扫过,很快就意识到少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眼皮子一挑,他就知道莱斯特家族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带走那个女伯爵。
身边的内侍官很轻易就明白自家王子的意思,看一眼身材一个比一个雄壮威武的莱斯特家族男人们,心里有些怯,不过他更怕阿诺伊王子剥了他的皮,只能上前一步,用尖利的嗓子高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