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也听到了顾长云肚子叫,嘴角微扬,他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指了指一边桌子上的糕点道:“情况特殊,现在不能出去叫人给你做饭,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明天一早我就叫人给你做。”
顾长云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喉结滚动,偏过了头:“不用。”
谁知道这糕点里有没有下毒。
沈白见他说不,只得自己去拿,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让任务目标饿着啊。
他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顾长云的嘴里:“快吃,吃完就睡。”
原主几乎天天练武练到浑身疲惫,沈白感觉自己现在困得不行。
顾长云咬住一半桂花糕,没有咽下去也没有吐出来,只是紧紧握着拳头。
眼前这人果然想要害它。
是准备毒死它吗?
也不怪顾长云警惕,来到一个如此危险的新世界,它得处处小心。
沈白哪知道顾长云的小心思,见顾长云只吃了一半,另外一半自己落了下来,便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宫里做糕点的厨子手艺很好,你不吃点真的很可惜。”
顾长云的目光从未在沈白脸上移开,见对方吃了并无异样,眼里也没什么算计,它试探性的咬了一小口,一瞬间,桂花香味遍布了整个口腔。
真的很香。
顾长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在它之前的世界,军雌吃的都很差,不是营养液,就是外面捡果子吃,想吃好东西还必须得找雄虫要,雄虫都是只顾着自己的,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雌虫买。
顾长云没有雄虫,也厌恶雄虫。
一点点把口中的糕点吃完,它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白又塞了一块给它:“这是蛋黄酥,也不错,你尝尝。”
顾长云身形微僵,牙齿咬着蛋黄酥没敢动,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女子一口就将蛋黄酥塞入口中,吃的双颊鼓鼓的,就像小仓鼠,很是可爱。
应该……不会有毒吧?
顾长云犹豫的将口中的蛋黄酥嚼碎,并没有事。
顾长云想:难道这人对它真的毫无恶意?
想完它就摇了摇头,“女子”的话不可信,身为军雌的它已经见识过很多把身心都交给雄虫却被狠狠践踏的一幕幕,它该长记性的。
只是很奇怪,在面对眼前这“女子”时,它却提不起任何提防之心。
沈白给它塞着各种各样的糕点,一边塞一边说:“此事你无需担忧,一切有我在,你到时候只要不说话或者配合我就行,二皇女想要陷害我们,我们一样可以反击。”
沈白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这一切都是二皇女的错,让任务目标对二皇女的印象加深,恨意也一并加深。
顾长云没回答,却在心里默默记住了沈白的话。
等到两人都饱了,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去,沈白坐在床边,拍了拍一旁的床铺:“上来吧,我们一起睡。”
顾长云的心尖微颤,果然要来了吗?
它想拒绝,可是眸光一转,它看向了外面,外面有人,似乎是在听屋里的动静,眼眸一眯,它想出去把那人弄死。
脚步抬起又落下,它想起这个世界的男子是不会武的,原主也不会,它不能露馅了。
沈白也察觉到外面有人,他牵起顾长云的大手道:“外面有人,你快上来,我不对你做什么,我们将计就计。”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男人,沈白很不服气,这明明是个女尊世界,女子比男子威武强壮,为毛他还是比任务目标矮?
不服气!!!!
精神空间内,系统给了他致命一击:『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这具身体是个男子呢?』
沈白:……
突然被牵住,顾长云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然后去掐住那人的喉咙,但很快它就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战场上了。
在心中默默喘了几口气,压制住心底的躁动,它被沈白带到了床上。
沈白不知道任务目标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任务目标对他很警惕。
所以他把被子全部盖到顾长云身上,拍了拍它的胸口,沙哑的嗓音放的很轻:“睡觉吧,养精蓄锐好好面对明天。”
顾长云没有说话,闭上了眼,它的心脏跳的好快,一边警惕着旁边的女子很可能会对它做些什么,一边在心中想:旁边的这个“女子”怎么这么温柔……
不行,它不能相信。
一夜无话,沈白一闭眼就睡着了,直到脑海中传来系统冰冷的声音:『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获得20积分。』
沈白被系统的声音吵醒,缓缓睁开眼,外面微亮。
沈白从床上爬了起来,从窗户跳了出去,跳到屋檐上,他看到两人的门口守着一个小厮,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人的面貌,应该是二皇女的人。
就这么站在外面,也不怕他突然开门被他看到?
沈白最终还是没有去开门,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屋内,几乎在沈白离开的一瞬间顾长云就睁开了眸,它呼吸放轻,感受着周围的每一处,门外站着一个人,是昨天偷听的那人。
那名“女子”在屋檐上,只是站了一会,好久就走了。
走了……
看向一旁空荡荡的位置,顾长云感觉心底有些莫名的酸涩和……委屈……
错觉,一定是错觉。
顾长云又等了会,发现“女子”似乎真的没有回来的打算,抿了抿唇瓣,闭上眼,它一夜没睡,一直警惕着身边人,这会才彻底睡了过去。
书房内,沈白爬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这书桌硬邦邦的,硌的人难受,沈白思索着是不是该让下人弄两套褥子过来垫着,软乎乎的睡得才舒服啊。
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沈白道:“系统,这个世界任务目标毁灭世界的原因是什么?”
精神空间内的系统一边翻资料一边说:『嗯……我看看……嗯,找到啦。宿主,这个时间其实不算是被毁灭,而是崩坏。』
“崩坏?”沈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