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都想死?!”三公子只觉心头一口怒火起,几乎要把心脏烧成灰。
愤怒之余,他不禁自省,难道本公子刚才受伤了?还伤到面部,留下可怖的伤口,所以他们才这般害怕。不应该啊,刚才都没与那厮殴打,怎么会受伤?
不行,我得看一眼我那俊美的容颜才放心。
于是伸手掏出一面镜子,左照右照,发现这张脸依旧那么完美。突的,他表情一僵,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镜子里好像不止一张脸,那隐约照出的银色面具是什么东西?
等等,银色面具!
“别杀我!”三公子捋清状况,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内心惊惧不已。“别杀我,我愿意拿任何东西来交换性命。”
林遮愕然。
三公子调过头来,一边抓向储物手环一边说:“我有一宝物献上,还请大人过目,能否交换我的性命。”
说罢翻手取出一柄短刃,寒光袭人,赫然是一把半王器!
林遮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就要闪避,却发现三公子的动作变快了十数倍,如电光火石划过半空,手持断刃刺向他心脏!
不对!
林遮惊疑,三公子的动作太快,快的超乎常理。就算化宫境第三步的冥灯,施展速度功法,也没有这般快!
他转头观察四周,却发现视线只是缓慢移动,瞬间恍然,不是对方变快了,而是自己变慢了!不仅感知变慢,就连身体都变慢了!
‘噗嗤……’
加持真气的半王器,被化宫境第三步的三公子使用,可以轻易刺穿同阶的肉身。所以……林遮的肉身防御,被破了。
“滚!”林遮怒喝,用尽最大的气力偏移,终究躲过致命一击,那断刃擦着心脏贯穿胸膛。
下一刻,那诡异的令他身体缓慢的力量消失,眼见三公子再次刺来,林遮马上转身,将荒碑挡在前面。当缠绕汹涌真气的断刃接触荒碑,荒之气息陡然爆发,以三公子为核心疯狂席卷出去。
“退的越远越好!”林遮朝厅内众人吼道。
众人对林遮敬畏有加,闻言极速后退,一直到大厅最深处。
林遮单手抓住面色枯黄的三公子,驾驭陨火冲天而起,让荒之气息在半空放肆席卷。而最倒霉的三公子,原本充盈的身体瞬间干瘪下去,整个人好像被埋葬数日的尸体一般,形容枯槁,怵目惊心。
不过林遮不想杀他,用力将其投掷到地面,等到荒气消失才落下来,蹲在三公子身前。
“我说你们这些大门大户的公子哥,为什么这么狡诈,若不是我有至宝,还真被你暗算了。”林遮一边说着,胸口的伤口一边愈合,这一幕落在三公子眼里,魂都吓出来了。
怪物!怪物!
三公子心里嘶吼。
林遮目光游移,最终落在三公子的食指上,佩戴着一枚雕刻天空各式云霞的戒指。虽然未亲眼所见,但他就是特别笃定,那股致人行动、感知缓慢的力量,来源于此枚戒指。
“啧啧,想不想瞅瞅你这俊美的容颜?”林遮取过不远处的镜子,把玩了一会,然后照在三公子脸上。
“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三公子状若疯癫,嘶声吼道,奈何浑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连挣扎都做不到。
“那么激动做什么,只是你体内精血不存,生命流散严重,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回去好生将养将养,不出三五月便能恢复如初,到时候又是翩翩公子哥。”林遮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
三公子闻言双目一亮,满脸期盼道:“你肯放我回去?”
“这要看你表现了。”林遮咧嘴一笑,取下三公子食指上的戒指,问:“这枚戒指有何神异?”
三公子心里一阵肉痛,但在性命面前又算什么,急忙说道:“这枚戒指叫禁云戒,加持真气便能令周边丈许时间流速迟缓……而且它的范围和强度,会根据真气的强横程度变化,若诞生真精者掌控,能扩大到周边两丈。”
“这枚戒指是乘风会献于父亲,因为涉及时间神通,所以引起父亲的极大重视。我也是苦苦哀求数日,才换得父亲松口,允我佩戴数日。”
原来这便是乘风会奉献给星辰阁的至宝。
涉及时间之力……
林遮嘴角的笑容瞬间扩大,映射在三公子眼里,暗叫糟糕。果然,林遮很自然的将禁云戒佩戴在手指上,拍拍三公子脸蛋:“不错不错,你这礼物我很喜欢,足以换得你之性命。”
“别……”三公子脸色难看,脱口而出。
“怎么,不给?”林遮故意沉下脸来,杀意横行。
三公子一阵胆寒,惹得眼前这魔头不高兴,很可能一巴掌将他拍死。眼下局面,先拖住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任他如何妖孽,只要父亲出手,一百个他都不够死的。
“你是不是想着以后怎么算计我。”林遮突然说道。
“没,没有。”三公子大惊。
“明显就是有嘛,说话都结巴。你小子鬼心思太多,这样将你放走我寝食难安呐。”林遮沉思少许,分出一枚紫色利刺掠进对方脑海。隔着这么近,三公子自然看到有一抹虚影稍纵即逝,然后便觉脑袋有异,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你做了什么?”三公子使劲甩甩脑袋,惊恐道。
“哦。”林遮点点他眉心,笑道:“在你识海里放了点东西,不管你在千里万里外,我与它之间都有冥冥感应,一旦有星空门的人对付我,我会第一时间发动它,让你神智溃灭,变作白痴。”
“知道什么是白痴吗,就是没有智商,大街上看到狗屎都想尝一尝,回家都找不到路的傻子。”
“啧啧,空有一副俊美容颜,却变成白痴,何等暴殄天物啊。”
林遮一言一语,唬的三公子脸都白了。
对方眼角含泪,难以想象这噩梦般的场景,带着哭腔吼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他从小到大何曾有这种遭遇,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所以心里脆弱的就像白纸一样,一戳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