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她必须想办法,想办法赶超虞晚。
只要她能超越虞晚,拿下第一,就能证明,她安清依,就是比虞晚强!
不论用任何方法!
安清依眼底,闪过一丝晦涩阴暗的幽光。
她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避免弄花自己精心化出来的素颜妆。
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后,她抬步走出去:“四哥,我没事。”
她朝安言澈露出一个乖软的笑,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让她的笑变得无比的苦楚。
安言澈皱了皱眉头,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捕不到鱼就捕不到鱼,输了就输了,大不了晚点我找徐导谈谈,顺便给大哥打个电话。”
只要大哥出马。
多少能帮他们背着镜头,要来两份晚餐。
“不行。”
安清依在他怀里扬起小脑袋,通红的眼底一片坚毅:“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答应过四哥,一定会替四哥赢下全鱼宴,我说到,就要做到!”
她当然不能输。
当然不能成为衬托虞晚的对照组。
可她也不会明说,她要赢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还要趁机让安言澈,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虽然安言澈嘴里对虞晚一直都颇有言辞。
可她感觉得出来……
安言澈对虞晚的态度,已经逐渐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安清依感觉到环着自己的那双手,稍稍加重了力道。
她压下上翘的唇,声音坚定道:“四哥,我已经想到办法,我们今天,一定会赢。”
-
虞晚拖着七个巨大的桶,井然有序、稳稳当当的跟在木筏后面。
林安诺和裴砚卖着苦力,吭哧吭哧的努力划桨。
好不容易回到了岸边。
虞晚直接跳下了木筏,双脚没入海水之中。
她今天穿的是运动型的短t和短裤,露出一双光洁白皙,在日光下会发光的腿。
没入波光粼粼的水中后,更衬得那双腿如凝脂美玉一般。
林安诺:“啊啊啊!姐姐杀我!姐姐杀我!”
“杀你个头,赶紧下来帮忙。”虞·不解风情·晚面无表情,催促进度。
林安诺瞪大眼睛:“我才卖了苦力,都还没休息呢!”
虞晚轻飘飘地挑了下眼尾,睨她。
“扑通”一声,林安诺已经跳下了水:“嘻嘻嘻,虞姐,我来了我来了,身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当然是要随时随地,无条件听从老板的安排!”
裴砚无比自觉,撩起裤腿,准备下水。
“你别下来了。”虞晚眼皮一掀,看向他。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将她那双狭长的媚眸,勾出几许璀璨的光华。
裴砚瞳眸间,有一瞬的恍惚。
他脚步顿住。
虞晚继续道:“你就站在岸边,帮忙搬桶就行。”
她说完,媚眸一眯,光华散去。
裴砚就看到女孩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仿佛在说——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啊?就你这破身体还下水?万一冻坏了,麻烦的不就是我了吗?
裴砚:“……”身体虽然的确撑不了多久了,但还不至于弱到那种程度。
不过,被虞美人这种偏爱的宠着,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三人合力,很快将那七个大桶搬上了岸。
林安诺已经累到不顾形象,直接往地上一躺,完全不想再动了。
这七个桶,水少鱼多。
虞晚又用晚上会给徐导单独烤一条海鱼,作为谈判条件,从徐导那边兑换了专门装鱼的容器,避免那些海鱼,在等待另一队回来之前,就缺水而死。
徐导搓着双手,嘿嘿笑道:“虞老师,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拌在鱼饵里的那些草,都是些什么草?”
这可是广大渔民,钓鱼爱好者等等,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
甚至都有人开始高价竞拍,虞晚能让鱼蹦迪的配方!
虞晚也清楚,这肯定是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想要知道的事。
她也不藏私,笑了笑道:“就是用一些药草,按比例配制一下,待会儿我将药草的名字和比例写给您。”
徐导一拍手:“好!那就谢谢虞老师了!”
他兴奋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只是……
这兴奋劲儿都还没散呢。
突然,就听到工作人员那边,传来一阵阵惊呼的声音。
副导鞋子都没穿好,踩着一只拖鞋,光着一只脚,急得快要冒火,冲了过来。
“老徐老徐,出事了!出事了!”
徐导的眼皮一跳,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意识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安家兄妹那组,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这次是闹大了!”副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气得脸都黑了,“他们那队啊,就因为在安全范围里捕不到鱼,居然开着船,冲出了安全范围!”
徐导的脸,彻底的僵了。
他哒哒哒的踩着拖鞋,快速的朝着导演屋冲了回去。
嘴里还在咬牙切齿的骂骂咧咧:“又是他们!又是他们!一天到晚不搞点事情,不弄死我他们就不甘心是吧?我踏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欠他们的是吗?”
虞晚和裴砚对视了一眼。
旋即两人同时抬步,跟了上前。
导演屋内。
徐导拿着可以和嘉宾们通话的对讲机,冲着那边一顿骂骂咧咧。
一开始,安言澈还会给予回复,表示他们只开出一小段距离,不会有任何问题。
徐导还在骂。
安言澈索性直接关了对讲机。
气得徐导又是一顿脏话输出。
虞晚站在旁边,看着副导在满屋子的镜头下,找出属于安清依他们的镜头,放大。
镜头里——
安言澈驱动着船,直接穿梭在海面之上。
安清依则是在旁边,信誓旦旦道:“四哥,放心,现在风平浪静,天气也这么好,阳光这么明媚,肯定不可能发生危险的。”
但旁边的三个舔狗组,则是有些担心,缩成一团。
安清依柔声安抚:“你们要相信我的判断,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海了,而且我和四哥都在这艘船上,你们还怕什么?”
她本意是在安抚。
可长久以来的高高在上,让她这话里话外,都像是彰显着自己的特殊。
弹幕都开始嘲了起来——
【哎哟是啊,安家四少爷,安家大小姐的命,可不比你们普通人贵吗?他们都在船上,都不怕,你们这几条贱命,有什么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