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林安诺瞪大眼睛,“是工作人员吗?怎么会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她立即拉着虞晚,朝那边小跑过去。
当然,是林安诺用跑的。
而虞晚,迈着大长腿,漫不经心地跟在她后面,慢慢地走。
她大概能猜到,是谁出事了。
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往那边靠近,就能听到周围有不少人,正在议论那边的事情。
大概就是——有人中毒了,上吐下泻的,现在随行的医生正在医治他们。
“中毒?”林安诺惊得抱紧了虞晚的胳膊,“我来参加这个节目的时候,我经纪人就千叮万嘱过我,上了荒岛,不要随便吃东西,荒岛上很多东西都是有毒的!”
要不是因为昨天那条蛇,是虞姐亲手抓的,又是虞姐亲手做的。
她还真不敢吃。
的确,这座荒荒岛并不是人为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的,自然生长的天材地宝很多,有毒的也很多。
所以,节目组即便再追求“真实”的求生,也不敢让嘉宾们自己在这个岛上找吃的。
节目组宁愿斥巨资,选择空投食材,让嘉宾们做任务得食材。
至少,这样安全。
节目组都已经千防万防了,也架不住有作死的,还是发生了最为担心的事情。
林安诺拉着虞晚,挤进了人群里。
虞晚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担架上的两个人——
安言澈和安清依。
果然是他们。
两人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痛苦的眉头紧皱,脸也皱成了一团。
旁边的篓子里,还装了不少他们的呕吐物,散发出恶心的味道。
徐导站在一旁,烦躁的抓了抓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马上就到直播时间了,你们把自己搞成这样,还怎么直播?”
真是两个不省心的人!
早知道他们这么事儿。
当初就不该贪图安言澈这个新晋顶流的流量,不该迫于安家的压力,应下这对兄妹来节目!
他拽了把小揪揪,心里已经在思量着,待会儿开启直播后,要怎么向观众们解释,安家兄妹中毒的事情。
这要是被安家人看到了。
按照安家人对他们小公主的宠爱程度,估计下午就得安排个私人飞机,直接冲上岛了吧?
麻烦!
真麻烦!
徐导越想,越觉得烦。
“徐导,我没事的……”安清依虚弱的睁开眼睛,冲着徐导坚强的笑了笑。
她强撑着,想从担架上直起身:“我和四哥,不会影响今天的拍摄……”
徐导:“……”
直播还没开,犯不着现在就演上了。
谁踏马关心她有没有事。
嘴巴说着不影响不影响。
她倒是站起来活蹦乱跳两下,再来说不影响啊!
都是千年老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呢?
“虞晚……虞晚!”
突然,躺在另一个担架的安言澈,哼哼唧唧着,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虞晚的身影。
他立即吃力的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很快,他便在人群中,看到那耀眼夺目的女孩。
他眼底一喜,苍白着嘴唇,声音沙哑地朝着虞晚喊道:“虞晚,你不是会很多土方子吗?快……快去熬药汤,我快难受死了……”
他朝着虞晚伸手,想要去抓虞晚,却提不起任何力气,又虚虚地垂落下去。
一番挣扎,让他胃里又忍不住翻腾了起来。
当即忍不住,“哇”的一声,身体倾在担架前,狂吐了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拧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走远了几步。
等他吐完,在工作人员搀扶下躺回去的时候,余光又看到虞晚还站在人群里,没有动。
他的面容微微狰狞起来:“虞晚,你没听到我的话是吗?快点!我现在很难受,很难受!”
他急需虞晚的帮助。
急需虞晚帮他缓解现在的痛苦和难受。
他知道,虞晚从小在山野间,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懂得不少不入流的土方子。
虞晚刚回安家的时候,就经常用那些土方子,给他们熬汤药,说是针对于他们每个人的身体,特调的汤药。
只不过,在他们看来,那些土方子就是一群穷鬼没钱看病买药,瞎折腾出来的玩意。
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根本不入流。
这种东西给他们喝,是想帮他们调养身体还是想毒死他们呢?
虞晚几次端来汤药,他们不是掀翻在地,就是任由汤药放凉,然后被佣人倒掉。
还是后来有一次,大哥安博彦因公司的事情,熬了几个通宵,以至于身体越拖越垮,直接病倒了。
高烧不退,且头痛欲裂,医生都没办法。
安博彦疼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随口喝了虞晚端来的汤药。
不出半个小时,他就什么事都没了。
后来,安家上下一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吩咐虞晚去熬汤药。
而虞晚熬出来的汤药,也的的确确,让他们多年的旧疾,都没有再犯过。
安言澈肚子里仿佛有几十把大刀,不断地搅着他的肠子。
胃里翻涌难受。
肚子也痛得难受。
他根本顾不得昨天还和虞晚闹了矛盾,一如曾经在安家时那样,吩咐着虞晚。
而且,安言澈并不觉得,虞晚会真的这么狠心,看着他快死了都还无动于衷。
他叫得更加惨烈更加痛苦,想要勾起虞晚对他的心疼。
一旁的安清依,紧咬着唇,眼底深处漾开一丝怨毒的恨意。
四哥他……虽然嘴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把虞晚当成安家人,对虞晚没有任何兄妹之情。
可四哥心里,明明有着虞晚的位置。
只是四哥自己都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虞晚影响了!
但,气归气,安清依还是希望,虞晚能像以前那样,乖乖地给四哥熬汤药。
有四哥的份,必然就会有她的份。
她也受不了这种痛苦和难受了!
安清依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去看虞晚,想要看看虞晚对四哥的态度。
虞晚的确,面对着安言澈的痛苦嚎叫,无动于衷。
她动都没动,就连看向他们时的眼神,都凉薄无波,没什么太多的情绪。
安清依一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忍不住骂虞晚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