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在这,不是你说了算吧。”时笙坐在床边,顶着另一头温时厌低沉到快要杀人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揉了揉靳桃浪的头,“阿桃,你说呢?”
靳桃浪也乐意借此报昨晚的仇,“嗯。”
闻言,温时厌的拳头猛地缩紧了,指节摩擦的“咯咯”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时笙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仿佛是外人一般的温时厌,“我很不满意你早上的做法,如果我是以清,早就和你分手了。”
温时厌忽地抬起头,又是这一句,昨天孔平施也和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他真地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吗?
时笙没有再给他反击的机会,继续用语言讽刺道,“阿桃昨天爬了一天的山,又去钓鱼,你知道他才吃了多少东西吗,一个面包都没有。今天早上起来,你知道他吃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因为你什么都没给他准备。”
说到这,时笙的笑声逐渐变得阴冷,看向温时厌的目光载着刺骨的寒意,“温时厌,你问问你自己,你配得上阿桃吗?”
“门外还有你的小情人吧?叫什么可乐啊,哦想起来了,程可文对吧。昨天人家扭个脚你就可以抛弃阿桃,让他自己一个人爬山,现在阿桃因为你躺到现在,也没见你有多着急。”
时笙带着迫人的气势在离温时厌不过一米的距离站定,优雅的声线里满是戾气,“温时厌,你,配不上阿桃。”
温时厌垂首了半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忽然,他迅速略过时笙,在床前站定,往日性感低柔的嗓音变得沙哑,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知道我很差劲,等我把这些全部改掉后,我还有机会喜欢你吗?”
他说得的不是“你还会喜欢我吗?”而是“我还有机会喜欢你吗”,这一句,温时厌的立场和姿态直接低入了尘埃,他在渴求着,希望得到青年的施舍。
这句话让时笙的眉头松了一点,但他可没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过温时厌,“你是在道德绑架阿桃吗?我就跟你挑明了吧,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和阿桃在一起。”
温时厌没有理会这人的拱火,他在全心全意地等着靳桃浪的回答。
“恕我现在无法回答。”
这一句直接把温时厌打入了无边牢笼,看着青年望向自己那道清淡无波的眼神,他只觉得心都死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
他不敢对靳桃浪发脾气,但他却可以毫无障碍地和时笙对上。
此刻的他早已怒火中烧,面色带了几分阴鸷,“我不会和以清在一起,难道他就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时笙双手抱胸,无视温时厌逐渐阴冷的视线,故意暧昧地朝靳桃浪抛了个媚眼,非常气人地说道,“阿桃当然会和我在一起,我可是这个世界上阿桃最亲密的人。”
温时厌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咧嘴讥讽,“时笙,你对每一个身边的人都这么说的吧,这么深情,怪不得那么多人在分手后还对时总您,念,念,不,忘。”
时笙冰冷一笑,眼神里的杀气不断翻滚,是你自找的。
只见时笙不但不生气,反而恶劣地勾唇浅笑,漫步来到靳桃浪身前,拉起靳桃浪的手,长睫蹁跹,深情款款道,“在遇到阿桃后,我就已经和他们断得干净了。”特意看了一眼温时厌,意味深长道,“我现在整颗心就只装得下阿桃了,不像某个人,一个心房一个人……阿桃,你会介意吗?”
靳桃浪眼底的兴味极浓,时笙这几句话可真是在温时厌的雷点上反复蹦跶,可偏偏说得又没错。
看到温时厌全身上下挥之不去的低气压和负能量,他的脸色很是无奈,装作思考了很久的样子,叹了口气,顺着道,“不会。”
听此,时笙挑衅一笑,阴恻恻道,“节目结束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侧头正要给温时厌一个眼神时,却愣住了。
温时厌没有独自站在光下,逐渐拉长的影子却显得异常的孤独,周身的气势很混乱,不甘、愤怒、悲恨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让旁人看着无端地觉得危险,诡异。
时笙狠狠地蹙下眉尾,径直对上了温时厌此刻不正常的样子,那张陌生的脸令时笙心头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把身后的靳桃浪牢牢地护住。
温时厌陡然抬起头来,澄澈墨黑的眼瞳在两人面前一点点地染上深渊的颜色,明明身处最干净的阳光之下,却异常的压抑,最底处浓到化不开的黑气和粘稠潭水似乎带上了最原始的野性,狭长瞳仁在锁定猎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方的骨化形销。
靳桃浪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光华,他从背后忽然扶上时笙的眼睛,没等对方挣扎,他立刻攀上男人的耳边,缓缓念着什么,下一刻,时笙就脱力瘫倒在靳桃浪的怀里,不省人事。
【短暂失忆忘光光啦,预计消费好感度3,请确定产品投放对象。】
【时笙。】
【短暂失忆忘光光啦已成功投放,产品时效——终身。】
【扣除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77,欢迎您的下次消费。】
靳桃浪把时笙安置在床上,强忍着身下的不适信步来到温时厌的面前,盯着面前这个与上一世顾泽楼长得一般无二的人,怀念地笑了笑,“又见到你了。”
此刻的温时厌全身上下透露着瘆人的诡异气息,他邪肆地拉长了嘴角的弧度,看向靳桃浪的目光里带着直白露骨的欲望和占有欲。
温时厌一把揽过靳桃浪的腰,将人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冰凉的薄唇极其涩气地贴在靳桃浪的耳侧,湿粘的呼吸和懒散危险的语调伴随着一字一句震入靳桃浪的大脑,“想我吗,宝贝。”
靳桃浪只觉得全身被电流袭击了,酥酥麻麻地流窜在身体的每一处脉络。此刻,他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他*想*死他。真骚呐。
“想,怎么不想。”靳桃浪借着被搂住的姿势,一把环住温时厌的脖颈,温热的指腹在男人的而后摸来摸去,调情味十足,可眼神却不参杂一丝的情欲。
这副勾人的模样叫温时厌看来,只觉得喉咙发紧,干得快要冒烟,半侧的藏蓝眼瞳瞬间幽深,带着仿佛要把人吞吃入腹的嗜欲,他向来想做就做,上前直接堵住了那处肖想已久的温润。
靳桃浪也不躲,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被挑起,五指插进男人微长的发丝里,轻轻摩挲着,旖旎又风情,差点就叫温时厌缴械投降。
温时厌想到这,气恨地咬了一口靳桃浪,不重但也不轻。
靳桃浪有些吃痛地放开,狭长的眼尾在刚才的争夺战中逐渐失去清冷,印上了如三月桃花春水一般纯情的魅色。靳桃浪的声线本就散漫慵懒,此刻却带着迷离的低哑,“生气了?”
温时厌听到自己脑海里疯狂跳动的心脏声,他将青年紧紧地搂进怀里,把头埋进对方的脖颈处,阴森森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有经验,你到底和多少人*过!”停了一瞬,狭长的瞳仁暴虐地盯上了床上那个失去意识的人,“他呢!他是不是也和你*过!还有那个小楼!”
靳桃浪听着男人醋气十足的发言,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够了,他才把自己身上这个仿佛超粘人大型犬的家伙扒下来,微微抬头望向那个全身似乎都散发着酸气的邪魅男人,眼神里不参杂任何谎言,“只有你,自始至终只有你。不过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有经验,可能是我看得比较多吧。”
“其他我勉强接受,不过你得告诉我,小楼是谁。”温时厌恶意地用着顾泽楼的脸,忽地靠近靳桃浪,嘴角扯起冷意。
可只有他知道现在的他心底有多难受,昨晚两人明明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心却离得那么远——
因为一整晚,他只要一用力,对方嘴里喊的一直都是小楼,从来不是温时厌!
靳桃浪头痛地扶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一股劲死钻的人解释,难道说小楼是他的上一世吗?
温时厌也不傻,一看青年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把脸变了回去,那一瞬间他紧紧盯着靳桃浪面上的变化,没有遗憾,没有伤痛,仿佛这一张脸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副简单的皮囊罢了。
看到这,温时厌的暴躁的心情才被抚平了一丝。
“宝贝,想知道我是谁吗?”
靳桃浪浅浅一笑,“等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时候,再问我吧。”
这一回答“噔”的一下就踩到了温时厌的兴奋点上,还没等他继续下去,身形恍惚了一阵。
温时厌愤恨地蹲下身,死死抓着自己的脑袋,表情扭曲,“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不甘心,重重地锤着自己的脑袋,靳桃浪看不下去,低下身抓住他,正要劝他时,却猝不及防地被那人偷袭,身形不稳,仰躺在地上。
温时厌对准靳桃浪的锁骨,露出锋利的尖牙,却在即将咬上的一瞬间心软了,头伏在靳桃浪的肩膀上,胸腔震动,强撑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宝贝,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话音刚落,温时厌便失了力气瘫倒在靳桃浪的身上。
真是,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晕在房间里!
……
孔平施他们没能顺利看病,只好先下去,等什么时候方便了再去。
刘导也在这时出现,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把剩下所有人都叫了外面,镇定道,“恭喜大家完成早上的任务,现在每人都可以拿到20元,加上本金一共是30元。”
这时,叶星玉举手问道,“刘导,以清他的钱怎么说?”
“因为任务都是时厌完成的,但以清确实是缺席的,所以,我们商量出来是给他们两个各25元。”刘导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把这群人再支出去,想想他家的时总居然还在房间里,三个人在房间里!
三角恋!
虽然他以前最喜欢拍的就是这种极具综艺狗血色彩的情节,可是不能拍啊!
这节目是现场直播,稍微扫到一点就能被大众传成各类疯魔的牛鬼蛇神!
到时候别说能不能保住解以清了,他们家时总的名声能正常一些就不错了!
“既然大家现在已经拿到钱了,就可以来我们的小卖部购买晚饭需要的食材,价格绝对良心哦,而且仅此一天。”刘导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让人改价,与此同时,他还特意提醒了一句,“从明天起,我们节目就会陆续有嘉宾了,希望大家能维护好东道主这个形象,给嘉宾们整上一个“宾至如归”!”
程可文朝刘导撒娇道,“导演,那些嘉宾就不能透个底吗?”
刘导皮笑肉不笑,客套道,“这个保密哦。”
程可文再接再厉想要套话时,忽然瞅到了栅栏外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下意识地指着问道,“那两个是嘉宾吗?”
刘导下意识地顺着看过去,还没等他看清,那两道人影就消失了,他的心咯噔一下。
藏下心中各种猜想,背后给了副导演一个手势,接着迅速转过脸,耐心地解释道,“那两个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新招的,还有点不认识路。”
把所有人都支走后,刘导迅速拿起对讲机,调到安保组所在的频道,冷声道,“找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
刘导也顾不得擦汗了,郑重道,“必须要找到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私生。”
对讲机那头的语气明显重视了起来,“我们会尽快,我建议晚上悄悄把艺人的位置转移掉吧,不然真出了事,闹起来也不好看。”
刘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给我几分钟,我去找时总商量一下。”
“行,等你结果。”
刘导不敢有停留,时笙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拿着对讲机就上楼,“砰砰砰”地敲响靳桃浪的房门。
“时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