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桃浪盯着场下移动的变色,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早知道说自己喜欢白色了,不然也不用每天头上都跟着一个变频超闪的“灯球”了。
陡然,零点在一处角落停下,尖叫一声,【主人!啊啊啊!这个人的眼镜好好看!】
靳桃浪本以为这小家伙找到了,结果是被一个眼镜吸引了。他顺着视线看过去时,心里只有一句***。
那是一个,会发光的,眼镜……
红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一个闪过后,再最后全部一起闪……
总之,在靳桃浪看来,这玩意要多丑有多丑,他是实在不理解这个小家伙的审美,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靳桃浪压住略微僵直的嘴角,【挺不错的,嗯。】
零点觉得它的审美得到了认同,情绪更激动了,身体颜色的变化频率变得很快了。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能看到这个闪耀灯球的靳桃浪只想闭上眼,让这幅眼花缭乱、炫彩十足、目不暇接的“世界名画”永远的被收藏在地下室。
又过了一会,零点再次一惊一乍地叫道,【主人!他的袖子好闪呐!blingbling的耶!】
靳桃浪按下猛突的太阳穴,侧过脸正好对上零点渴望的视线,软乎乎的身体配上清亮的正太音把靳桃浪拿捏得死死的,【嗯。以后等你的系统修好了,我给你买一个。】
【好耶!】零点一听,顿时卯足了劲头,紫色眼珠子瞪得溜圆,如同扫瞄仪一般,检查着台下每一个人。
这边找人找得如火如荼,那边台上的“公主”与小动物玩得正欢乐。
仙子们在公主出生时赐予的祝福——阳光般的金发、比玫瑰还娇嫩的红唇、以及美妙的歌声,在顾泽楼的身上完美地演绎。
他身上的每一根发丝似乎特别受到了灯光的优待,轻轻一转动,便如同覆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光线,抓眼极了。顾泽楼的手提着一只竹篮子,吟唱的悦耳歌声引得周围的小动物都探出头来,与他亲密地接触。
离他上台的时间所剩无几,瞅着零点实在缓慢的进度,靳桃浪心中的那根弦终究还是乱了。他后撤几步,将自己藏到了一处阴暗中,在一个没有摄像机能拍到的死角,摘下了身上所有的伪装。
顾君朗是一个不好糊弄的狠角色,原剧情中顾家唯一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如果是巧合也就罢了,就怕剧情会因为这个人直接推进到他下线的那个桥段。
按照书中的剧情,这个时候的原主也只是在学校里保护男主,他并不知道家里的保姆王丽珍也在虐待着顾泽楼。等到剧情推进到原主带着顾泽楼去医院做手术的情节,王丽珍怕恢复记忆的男主找他麻烦,开始四处找后路,结果这个消息阴差阳错地被顾家人听到,至此,男配齐舟彦的死亡计划正式启动。
书中对这段的描写不是很详细,只提及到了顾家的某一位掌权者,所以到底是谁策划了那场车祸,连靳桃浪都不知道。
靳桃浪不是没有调查过顾君朗的身份,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份太过正常,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这种人就如同草势茂密的沼泽地,一旦牵涉其中,便会被无情地拉进地底的深渊。书中顾君朗的结局也非常有意思——他只是褪去了所有的荣光,过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生活。
靳桃浪对这类人物向来是很欣赏的,历尽人生如此的大起大落,还能悠哉游哉地坐在江边钓着鱼,在农野乡舍无声无息地度过此生。更何况,那张脸可真是和他那个魂都不知道散在哪的对手长得一模一样。
“柏竹秋,你最好穿得齐整一些,别婆婆妈妈的,天天穿的和个奔丧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