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枪响了……是唐光明哆哆嗦嗦开了一枪。四个人全无防备之下被他吓了一跳。
手枪是最难驾驭的自卫武器,在部队,有效距离20米上靶都算是良好。业余枪手唐光明一枪下去子弹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倒是把四人吓到了。
就这一愣神,马逸明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把拿住了潘存贵执枪的手。宋洪林动作更快,一个前扑扑倒潘存贵,身子半躺地下,单臂绕过他的脖子,一个裸绞把潘存贵死死地绞住。
宋洪林双臂一叫劲,潘存贵面色发紫,眼睛凸出。潘存贵挣扎了片刻,艰难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句话:“你们、你们刚才说话的话要算数……还有,还有能不能告诉我……”
宋洪林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潘老板,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广惠半岛派来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该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全部改掉,俊哥找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潘存贵嘴里啊啊了两声,眼睛挣得大大的,嘴里兀自吐出几个字:“刘……俊伟,我操……你妈……老子的电话……不接……”
声音虽小,马逸明却听得真切。敢情潘存贵扣住林文亮和阿旺的时候有和国内联系过。刘俊伟没有睬他,估计那个时候董事长已经动了杀机,而刘俊伟则担心自己的手机留下和刚果金的通话记录……俊哥也是个狠人啊!
宋洪林双臂一紧,潘存贵的头软软地耷拉下去了。宋洪林接着把他脖子一扭,“咔嚓”一声脆响。
唐光明失魂落魄地从楼梯上拿着枪上来,看着这一幕,大喊道:“潘存贵你个王八蛋……”
阿旺见潘存贵了账,立刻动身在房间里翻弄起来,找自己的护照和行李。唐光明也七手八脚地四处乱翻,找自己的借条和被抢的美元。
马逸明喊道:“老唐,你这一枪可别把警察引过来啊。大家动作快点儿!”
“谁会开保险柜?”卧室里传来阿旺的叫喊。
唐光明连忙道:“我,我会一点。”连滚带爬跑到卧室,看见一个硕大的保险柜立在墙边。
阿旺说:“我的证件和护照没准儿被收在这里了,能开吗?”唐光明说:“这种保险柜我工地上有,要密码,没有密码就要找到主钥匙和副钥匙一起开。找!快找钥匙!”
宋洪林连忙从潘存贵身上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串钥匙丢过去:“试试这个。”
唐光明满头大汗,摆弄了一会儿喊道:“副钥匙,差副钥匙!”
宋洪林眼珠子四处乱转,看到昏迷不醒的布罗妮,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在布罗妮身上翻检了会儿,又掏出一串钥匙扔了过来。
马逸明一边把头伸出窗外四处观察,一边冲着里面说:“你们赶快啊!那边好像有动静了。有警车开过来了!”
保险柜的门缓缓打开了。宋洪林喊了一声:“哎!快过来看!”
马逸明往窗外瞅了瞅,快步跑到卧室,一看,惊呆了:保险柜分为三层,上面一层厚厚的全是美金,中间一层是刚果法郎,下面一层全是金条!黄灿灿的晃得人眼发花……唐光明说:“他妈的,这些金条都矿金溶的土金条,没准儿是潘存贵抢的哪个金老板的。”
阿旺说:“还愣着干嘛?找袋子!”
宋洪林咽了口唾沫,飞奔到房间里四处翻箱倒柜……
街道那边传来几个黑人警察的呵斥声。
马逸明他们已经收拾妥当,走下楼梯。阿旺抬腿跨过晕倒在地上的布罗妮的时候停住了。马逸明知道他的心思,摇摇头说:“留她一命,潘存贵还有8个小孩。”阿旺听了也没说啥,掉头就往下冲。
四个人集中在大门口,门外来了几个黑人警察在高声喊着什么。
宋洪林说:“老唐,他们在喊什么?”
唐光明小小声说:“别动,他们在骂人。没事。警察还没有确定是哪幢房子有枪响。我们只要不出声,他们待会儿就会离开。”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大门“砰砰砰”地被几个警察砸得山响。
四个人紧张地躲在门里面,不知道该怎么办。阿旺把手里的AK一摆,低声道:“把门打开,老子干死他们。”
唐光明说:“别着急,没人开门他也没办法。这是富人区,警察不会随便乱来的。还有啊,在金沙萨有个不成文的江湖规矩,不能杀警察。黑帮和劫匪只管发财,如果杀了警察,警察便会较真了。这边的黑人警察要认真办案也是挺难缠的。”
宋洪林马上想到一件事:“妈的,那个布罗妮还没死,她……”四人一惊,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
真是怕啥来啥,二楼窗户边开始传来布罗妮有气无力的叫喊声,布罗妮肥胖的身影慢慢映在窗上……
唐光明说:“不好,布罗妮在喊救命!”
阿旺一咬牙:“开门!我开枪,老唐抢车!”
马逸明说:“注意,我要开门了,一、二、三!”
门才打开一条缝,阿旺的AK自动步枪枪管伸出去“啪啪啪”地响了起来,四人一下冲了出去。一看,三个黑人警察全部趴在地下不动。嘴里呜哩哇啦喊着什么。
唐光明和宋洪林阿旺各背着一个大包健步如飞,直接往面包车跑。阿旺记着唐光明叮嘱的话,不敢把枪朝着警察,往地下“啪啪啪”又是一串连射,打得地上尘土四起。警察们坚定地趴在地下稳如磐石。
唐光明把车一启动,海狮面包轰鸣一声就冲了出去。这时候才传来警察的枪声和叫喊声。还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和呜呜呜的警笛声。
马逸明扯过阿旺的包,拉开拉链,一看,满满一袋子现金。阿旺说:“干嘛?”
马逸明说:“扔钱,扔点钱!赶快!”
三人醒悟过来。驾驶室开车的唐光明叫喊道:“别扔美钞,扔刚果法郎,扔法郎!另外一个袋子找找刚果法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