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折柳和那老头依然被机甲傀儡夹在胳膊底下,动弹不得。
秦妩被慕容伤拖出来。
扑到他怀里,哭得嘤嘤嘤。
“师兄~~~吓死人家了!”
这世上果然只有自己的男人最靠谱,其它男人都是狗!
慕容伤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灰尘。
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轻声安抚,“没事了。”
秦妩:“嘤嘤嘤,师兄你是打了它的脑袋么?你怎么知道打那里它会倒?”
闻人折柳被夹在胳膊底下,刚都没来得及说话吧?
慕容伤:“试试而已。”
瞧瞧人家,不愧是学霸,随便一试,就能把她拯救出危难之中。
秦妩:“师兄,好爱你哟,嘤嘤嘤……”
闻人折柳听不下去了,“别嘤了,一头一脸的灰,嘤起来也不怕你男人嫌弃。快把我先救下来。”
秦妩:“……”
…
费了点力气,把闻人折柳,和机甲胳膊底下的另一个老头救了下来。
闻人折柳脸色惨白,也是被吓坏了。
另一个老头自从被放下来之后,就缩成一团,不知生死。
闻人折柳:“别装了,我知道你好端端的。胆子挺大啊,居然敢潜入我们天机阁偷东西!”
若不是被这老头算计,他也不会被机甲傀儡不分青红皂白的捉起来。
老头立刻道:“我没潜入!我本来就在这里!”
闻人折柳:“本来就在?那说说看,你在药王谷的哪一堂做事?不知道天机阁的规矩,戌时之后,就开始宵禁么?”
老头低着头,花白的乱发乱蓬蓬遮着脸。
“是药王,和毒仙,请我来的!”语气理直气壮。
闻人折柳:“你怀里踹得什么?拿出来。”
老头立刻捂紧怀里的东西。
“我不跟你们小辈说话!我地位高着呢,我要见药王和毒仙!”
秦妩忽然道:“你把头抬起来。”
老头不仅没有抬头,反而叫嚷得更凶悍。
“干什么干什么?都欺负我这个老人家!”
说着,他学着秦妩的样子,嘤嘤嘤哭起来。
闻人折柳:“……”恶寒!
“先把他捆起来,天亮交给看楼弟子。”
秦妩道:“且慢,这人我很面熟呢。”
闻人折柳吃了一惊,“你见过他?”
老头说:“不可能!我都没出过药王谷。”
秦妩冷笑:“前辈,这话说得可太冷漠了。好歹,在西州,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啊。”
什么?西州?
老头见躲不过去了,眸中精光闪过。
突然间,身体快如泥鳅,一把推开闻人折柳,从他身边擦过去。
眼看着就要逃出去了。
一只手伸过去,抓着他的衣衫,将他拖回原处。
——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异常靠谱的慕容伤。
慕容伤直接点了他周身数处穴道。
老头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
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着,有一种与他苍老的面容完全不符合的狡黠。
秦妩看清楚了他的脸。
虽然这人面容变幻过几番,但是之前在西州密室里,秦妩对他印象太深刻。
这人会一种邪功,吸入旁人的内力之后,就会恢复青春容貌。
眼下他还是这副干瘪模样,显见许久没施展过邪功了。
闻人折柳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谁?”
秦妩:“闇月教的前教主,石莲的师父。”
闻人折柳大吃一惊。
这人怎么会在药王谷?刚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是药王让他来的?
闻人折柳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往那人嘴里塞了一枚软筋丸。
“先带他去见大师兄。”
…
机甲傀儡静悄悄躺在地上。
闻人折柳压着那闇月教的前教主,慕容伤和秦妩跟在后面。
忽然间,秦妩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回头看去,身后的黑暗浓稠如墨,并没有人存在的痕迹。
慕容伤:“怎么了?”
秦妩摇头。可能是她今晚受惊吓过度,有点疑神疑鬼。
闻人折柳:“你俩快一些!这地方阴森森的……”
他觉得即便服了软筋散,手中的老怪物也像是随时能跳起来咬他一口的的样子。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整片走廊又恢复安静的时候。
从之前的黑暗之中,飘浮出来一袭青袍,上面戴着一张红色恶鬼面具。
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面具之下薄唇,微微勾起来。
露出讥讽的弧度来。
。
今夜的天机阁巡逻到此为止。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闻人折柳和秦妩慕容伤,捉到了窃取天机阁宝物,并意图趁着夜黑,逃离天机阁的畸影人。
把人交给天机阁的看守长老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们管了。
从天机阁出来,东边天幕已经泛白。
一夜又过去了。
一夜没睡的大佬们养的小猪崽们,纷纷回去养精蓄锐。
秦妩还是很担心慕容伤的脑壳,难道要一直傻着?
幸而金一缕、南宫月和药王,近期对慕容伤进行专家会诊之后,暂时开出一个药浴配方,让他先试着泡泡。
那个专家会诊秦妩也去听了。
大概总结就是,这个病,说白了是由精神刺激引起的。药物干涉,可能作用不是很大。
不过好歹开了方子,泡泡起码还是有点希望的。
…
日升月沉。
入了夜,一行几个人,不管是什么心情,再次在天机阁碰面。
闻人折柳看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一眼。
“我有一种预感,今晚他会出现。”
是啊,今晚再不出现,明天药王就过寿了。
他们依然分开巡逻。
秦妩这两天学聪明了。
穿着厚厚的斗篷,身上背着斜跨小书包。
里面放着零食点心,手里还揣着一个暖炉。
这样,就算是那条灌满山风的靠山长廊里巡逻,也再没有什么痛苦了。
就在秦妩嗑完了带过来的一包瓜子,正有些口渴的时候。
闻人折柳巡逻到了她身边。
斜着眼睛看着秦妩,轻咳一声。
秦妩:“师兄,可真是累死我了。”
闻人折柳:“??你坐在此处一动不动,你累?”
秦妩:“谁说我一动不动,我眼睛一直在动啊,我时刻扫视着这片被夜幕笼罩着的大地,就像个矜矜业业的摄像头一样。”
闻人折柳:“什么是摄像头?”
秦妩:“不重要了。总之我真的很辛苦。”说着,把包包里的桃花酥递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