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唾骂一声。
呸!一群道德婊。
屁事不会干,就会讨伐别人,彰显自己。
。
“最近城中不平,请诸位施主,多加注意。”
说完,了空和尚抬了抬手。
一旁的小沙弥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数个药包。
“这是梵空寺秘制的祛疫散,诸位带着防身,多少会有些作用。”
了空大师会见了众人之后,面上露出疲惫之色。
小沙弥扶着他走回天寿寺禅院。
突然间,了空摆了摆手,“你去。”
小沙弥退下。
就见禅院中,那棵银杏树底下,转过来一个身穿红衣,手拿团扇的女子。
女子倚在树干上,一双秋水之眸,看向了空大师的方向。
“老和尚好计谋啊。几句话一说,你们梵空寺与闇月教的纠葛,就变成荡月谷的错了。”
了空大师双手合十,面色肃然。
“老衲并无此意。”
女子呸了一声。
“你以为金一缕不在,你们就能横行了?我告诉你,金一缕他到西州了!哈哈!”
“我等着看这个小心眼如何报复你们。”
了空禅师念了句佛号。
“出家人四大皆空。”
南山月咯咯笑起来。
“好,等他找过来的时候,你再说这样的话吧。”
她摇着扇子,转身要走。
又回头看了过去。
“喂,你那药包没用。那东西不是疫病,是一种眼睛看不到的蛊虫。”
了空大师面色变得悲悯起来。
郑重施礼,“有劳施主了。”
南山月冷哼。
“不算白老,不是有琉璃心经嘛。可以拿回去给我徒弟玩玩。”
。
就在天寿寺,聚集群雄,商讨大事的同时。
消息已经传到了乐霄湖的画舫之上。
帷幔重重之中,光影昏暗。
月亮窗的最内,是一张软榻。
红色绣着金蕊桃花的衣袍垂落地上。
男子支着腿,正在幽幽吹笛。
对面,是七八个穿着红色轻纱的女子,正在摇摆起舞。
报信的暗使,跪在地上,低声说话。
笛声停顿下来。
那人笑起来。
“就这样么?老和尚还是喜欢用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这般磨磨蹭蹭,要耗到什么时候去?”
“既然想找这些人来对付我,那就动手啊。”
他拍了拍手。
“罢了。本座来推他们一把。”
他站起身,起舞的七八个女子垂着手站立一边,表情呆滞。
那人随手点中其中一个。
“回转的时候僵硬。劣等傀儡,处理掉。”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道人影,将那个婢女拉了出去。
。
第二天。
便有一队红色衣袍的闇月教众,大摇大摆进入天水城。
那领队的男人,坐在红色轻纱的软轿里。
抬轿子的是四个壮汉。
轿前是八个美貌使女开路。
后面还有二十个凶神恶煞的教众。
这么一行人,从进城开始,便赫赫扬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闇月教的。
那八个美貌侍女,手里提着花篮。
一路走,一路撒。
偶尔还会撒一把金铢出来。
看得围观群众都傻了眼,还有不少人,直接跟着他们的队伍往前走,声势越来越大。
这群人走到凤池坊,乐霄湖的时候。
小怜磕着瓜子正踩在门槛上看人干活。
哎呦我去!
撒花啊,真花瓣啊!
头一回见到,之前只听画本子里有说过。
这特么可比隔壁老板娘,每天出门遛弯,溜得那一枝花,贵重多了。
眼看着那群人走到距离距离天寿寺不远的地方。
停了下来。
又撒了一波金铢。
轿子上的男人自称是闇月教的护法左使。
他们圣主心肠慈悲,不忍见天水城百姓受疫病之苦。
奉他们圣主之命,特来对天水百姓公告。
只要梵空寺,将他们的传寺至宝,药王琉璃经赠与闇月教。
闇月教就出手相助,拯救天水城百姓于水火之中。
消息传到天寿寺里。
一众和尚都沉默了。
正在天寿寺禅院里休息的,各方中原豪杰也沉默了。
BOSS都这么凶残这么变态了?
直接上来就打脸了?
。
天水城百姓不明底细。
虽然之前也听闻过闇月教,但那毕竟距离普通人太遥远。
一时间,得病的百姓们,携家带口,纷纷都去天寿寺哭求。
若是无救倒也罢了。只能说是自己命不好。
眼看着,突然有一道生机悬挂头顶,能拯救性命。
可不得牢牢抓住。
天寿寺不堪其扰,只得关闭山门。
饶是如此,坐在大殿里,也能听外头的遥遥哭喊声。
了空大师虽然面无表情,脸上的皱纹却骤然增加了好多道。
他盘腿坐在殿内,垂着眼睛。
城内闹成这样,大都护府却只是发了几道不痛不痒的安抚文书。
吩咐在城区建了几座临时医馆。
其余的,什么事情都没做。
显然,是有意让闇月教将这件事闹大。
西域佛宗势大,梵空寺信民众多,在民间声望甚至比大都护府更得人心。
周大将军对此早有不满。
只是借用闇月教与梵空寺抗衡,甚至以这么多天水城百姓性命做筹码……
到底有伤天和。
了空大师在大殿中,从上午,坐到夕阳的余晖洒落殿中。
他眨了下眼。
做出最后的决定。
将琉璃心经交给闇月教,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可以把琉璃心经,交给大都护府。
他叹了口气,整个人衰老了十岁的样子。
实不忍心梵空寺,从此变成大都护府的工具。
之前,现在疫病迟迟没有解药,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
只能求助大都护府救民。
…
他站起身,身形晃了晃。
突然,有小沙弥来报。
“大师,有两名女施主跳墙进入寺内。”
了空禅师眉心一跳,喝道:
“还不快把人压起来。”
那小沙弥继续说:
“其中一个女施主说她叫南山月,知道该如何解除当前城中疫病。”
“只是,她们要钱,还很贵。”
…
了空禅师走进禅院时,还是在同一棵银杏树底下。
听到那红衣女子,正在对旁边一个妙龄小姑娘说话。
“梵空寺的和尚,信民众多,最有钱了。”
“他们又没妻妾儿女的,我们凭自己的本事赚点钱,理所应当。”
秦妩:“师父您说的都对。要不,咱们按人头算钱?”
了空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