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少女便能直接逃离这座城市。”
“嗯,如果黑蛇他们再想找我去解决的话,我就先拖个三天,然后再慢悠悠的做个样子……”
陆和在心中如此打算着。
虽说就这样不辞而别,对于陆和来说,是有点失落的。
但比起少女的终生自由与幸福,这一点失落倒是算不上什么了。
然而陆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的是,都暗示得如此明显的少女……
真的会愿意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开?
况且,她现在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她又能去哪里?
夕阳西下,就在距离亚当医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少女徘徊在略显落寞的街头显得有些迟疑。
老实说,她现在身为分文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当然了,以她的特殊性,只需要向她体内的同学们借点力量,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吃香的喝辣的,吃住根本就不用发愁。
但是……
“若是我就这样随意的住在宾馆里,陆和他会不会找不到我了?”
“还有还有,居华应该给他提示了,想来他等一下就能够找到我。”
“我若是就这样离开我给陆和的地址,那么他就肯定找不到我了呀!”
抱着这样的念头,少女忽然咬了咬牙。
随后她……
居然捏着鼻子,住在了桥洞里。
这里是少女给出的地址,并且十分的显眼。
想来只要陆和到这里,就绝对能够看到她!
夜晚降临,该死不死的还下起了瓢泼大雨。
少女就这样蜷缩着身子,四处的寒气侵袭而至,遍布她的全身。
少女的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懊悔,同时手中不时的哈着热气,想要以此感到温暖。
冷,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冷。
而是发自内心的冷!
冰冷的狂风暴雨吹溅在少女的脸上,让她忽然认识到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那就是除了陆和之外,在这个世界上,她根本不认识任何人!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父母,她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甚至于,就连体内的多重人格,也因为之前强行唤醒还在受伤状态的她们,而再度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孤冷的寂寞,无人同她说话,才是最大的阴寒!
蜷缩的身子隐隐颤抖着,身上的脏兮兮、破烂的黑死亡,活像是一位无人要的丧家之犬。
少女将脸部埋在怀里,并不仅仅只是让冻僵的脸部稍微缓缓。
更重要的是,这样才能掩饰住,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颊!
“呵呵,若是那晚我真的,真的如同玩闹一般,跟陆和成亲的话。”
“那么我现在起码应该……有一个家人了吧?”
磅礴的大雨,掩盖住了少女的哭声。
雨点不断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在对少女的嘲讽,嘲讽她太过傲娇,却又不够果决!
就她这样的人,大概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注定是被世界所抛弃、所遗忘的弃子吧?
在如此恶劣,就连流浪汉都受不了的环境之下,少女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是寒冷太过冷冽,吹得少女失去了知觉。
还是美梦实在是太过甜腻,甜到让少女忘记了外面残酷的世界。
她梦到了陆和,梦到了在半夜,在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大雨中。
他顶着狂风暴雨,顶着雷霆闪电,来到了少女的面前!
他没有惊动少女,少女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她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她的后背软软的,像是柔软的床铺一样。
这让少女下意识地往后面蹭了蹭,使得后背的床铺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
与之一起僵硬的,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然后,她便醒了,她是被自己给笑醒的。
少女在笑着自己太傻太天真。
陆和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的体贴?
做白日梦好歹也要有个限度!
然而,当少女被外面的猛烈阳光给刺得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便不由有些惊呆了。
她发现竟不知何时,她的身上被盖了一层厚厚的外套,很温暖,也很令人安心,但却全然不是昨晚感受到的那种感觉。
同时,少女微微一愣,感觉到了就在自己小手的旁边,有一个钱包。
里面的现金不算太多,但对于日常的基本生活,亦或者离开本市,却是绰绰有余的了!
再往周围看去,就发现在少女的另一边,还有冒着热气的包子!
“傻瓜……”
少女的眼圈红了,她笑骂一声,又哭又笑,让周围路过的人,抱着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少女。
少女原本的计划是,要么等到陆和将她给接回医院。
要么,在这里等上三天之后,独自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在陆和的面前!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却让少女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她要住在这里!
……
早上,陆和吃着包子,顶着浓厚的黑眼圈来到了医院。
一到办公室,便见华里惊讶的说道:
“看守长,您昨晚是没有睡好么?”
陆和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说道:
“嗯,昨天硬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见陆和不愿多说,华里也就没再问。
“对了,这里同时跑了两个病人,虽说现在又被我给抓回来一个,但上面不应该没有丝毫的反应吧?”
陆和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从昨天到今天为止,丝毫都没有人再找上门来,这让陆和感到微微有些惊讶。
闻言,华里不禁微微扶额:
“院长出差没有回来,还没有打算处置你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则是其他的小领导现在想进,也压根进不来呀!”
“什么意思?”
陆和一愣。
忽然,只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叫声。
陆和与华里连忙走出去,却发现明明刚才还不在的女狼头,此时却趴在地上,冲着门外的叶子吼叫着。
而叶子被挡在门外,差点儿就被吓哭了:
“看守长大人,我是来道歉的!”
华里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看吧,似乎从昨天你为她出之后,她就时不时的守在门口,一有人想要进来就狂叫不止!”
这似乎,是女狼头的一种报恩方式。
陆和闻言点了点头,但随后他又望向华里说道:
“不对呀,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华里顿时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别提了,这祖宗就连我靠近都要咬,我是从窗子那边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