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再这么下去,我在找到女朋友之前就要得上胃病了,”猴子嘟嘟囔囔地说。
每次忙完,看到外面的天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也只有在这时,困乏、饥饿才会找上门来。
我们从李菲儿公司的大厦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秋天的雨,让人有一种萧条的感觉,尽管南方的秋并不伴随着落叶,但秋风秋雨本身的味道已是绝杀。
有男朋友真好!看到向云早间发来的短信,知道他已经帮我打好了午饭。
到单位的时候,向云屁颠屁颠地把保温盒放到我桌子上,猴子也围了过来。
向云指了指猴子的办公台:“你的在那边。”
“不是人!我的都没有保温。”猴子假装着很委屈地说。
“有的吃就不错啦。如果不是他顺路,你连这样的都没有。”外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算是回答了猴子。
我们朝门口望去,原来是赵小二。
今天是怎么了?我突然间这么受欢迎,有点受宠若惊。
赵小二迈着悠闲的步子向我走来,脸上带着奸笑。
“向云,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昨天是不是等得很辛苦啊?”
“赵小二,你别瞎说啦!”我赶紧示意赵丹莹住嘴。
猴子一听到这两句对白,立马就知道有内情,瞬间端着盒饭就围了过来,一副“看大戏”的吃瓜群众脸。
“丹莹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八卦要分享啊?”
不能等了,先发制人。“你丹莹姐姐当然有八卦要分享了。可故事太长了,一言难尽。不如就从为什么我叫她赵小二开始讲起吧?”
我盯着赵小二,看她要如何反应。
“好吧,既然你们吃着饭还有心情听八卦,那我就开始喽。”说罢,赵丹莹白了我一样,清清嗓子,用后面拿出一份简报。这个人,屁股后面有什么玄机呢,报告是从那里掏出来的呀?!
“这是死者的尸检报告,我简要地给你们讲解一遍,以增加你们的用餐氛围。首先,死亡时间:之前电话中说过,死者并非从高处坠落导致的死亡,从她的出血情况来看,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周日凌晨2点。
其次,死亡方式:法医部拼合了死者的头盖骨,真可谓是碎成了八瓣。虽然没找到所有的碎片,但已经足够让我们认定:死者在坠楼之前,脑袋就被人扒开了,死者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取走了脑浆。无论用的什么工具,至少不是电锯什么的,因为切口是不规则的,更像是被人像掰红薯那样掰开的。
另外,死者的身上有被人捆绑的痕迹,但鉴定表明,这些痕迹是在死亡之后照成的。也就是说,死者在死亡之后,坠楼之前的某段时间内,被人像行刑一样绑在一排细长的柱状物体上。
除此之外,没有打击伤,没有反抗伤,也没有其它痕迹物证,除了脑浆,其他的组织器官也没有缺少。
她眉飞色舞地描述这些的时候,还硬是把死者的尸体和头盖骨的照片拿给我们看,用餐氛围真是活泼极了,积极主动地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一脸的嫌弃。
我倒无所谓,从第一个案子开始,我就对这些极度令人不快的场景无动于衷,不知道是我的神女福利,还是我生性冷漠。
“最近的尸体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不过这些烧脑的问题就留给你们了。”赵小二把报告扔在我桌子上,扭身就走了,“顺便,祝你们用餐愉快!”
猴子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决定今天的午饭时间正式结束。
“猴子,你先把今天的情况给我说一下,让田小小把饭吃完。”向云拉着猴子就往远处走。
从昨天到现在,总算是能清净一会儿。这一切发生的都像梦一样,突入起来的爱情和友情,扑朔迷离的案情,这些东西都好像被压缩了打包塞进我原本单调平凡的生活。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餐盒里的白米饭来得真实。神女也不过如此吗?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田警官,我是肖建德,李菲儿公司的总经理,有件事情,我想找你们谈一下。”那边的声音无力、仿徨。不错,是那个总经理的声音。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有问题。
我激动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声说道,“那好,我们一会儿就到你的公司。”
“不用了,我就在你们办公室门口。”
我抬头望向门外,果然,那个男人正局促不安地在门口踱步,像是等待面试的新人。
我向他招招手,“我看见你了,你进来吧!”
然后回头提醒向云和猴子,准备迎接这个意外来客。
他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就在办公室和他谈话,他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但眉头的愁云挥之不去。
“几位警官,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必须和你们讲实话了。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尽量为我保密,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
肖建德局促不安地揉搓着双手,完全没有了一丁点的总经理风采。
向云递上一杯茶,用平缓的语气安慰他:“先谈谈你的问题吧!如果不是案子的问题,我们尽可能帮你保密。”
肖建德点了点头。
“其实,我周六白天不完全是在27楼,大部分时候是在28楼。”
我更加疑惑了,在28楼,可是28楼的女老板说就她一个人在工作啊。
看到我们困惑的表情,他接着说:
“28楼的那个老板叫卿清,是我的情人,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但是我老婆管得严,她在我的车上和手机上都装了定位装置。我们万不得已,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她把自己的婚纱店搬到了我公司的楼上,这样我们既方便见面,又不会被人怀疑。”
这样的答案,也是毁了我“三观”了。
“既然你们这么有心,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婆离婚呢?”这么问,是因为我并不太相信他的话。或许,是因为他觉察到我们对他的怀疑,故意转移视线。
“呵呵”这个男人苦笑了一声,“你们不知道我老婆是谁?我老婆是土生土长的深沙人,可能在你们警察局说这些不合适,但我老婆整个家族的人做事都心狠手辣,没有人敢惹他们。如果发现我的事情,我很清楚他们会怎么对我。他们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万红梅。”
万红梅?很普通的名字嘛!反正我是没有听说过。
岂料向云和猴子都很有感触的点了点头。什么?他们知道深沙有个黑社会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