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被咬了,疼的几乎失去了理智,双眼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她再也压制不住的自己的暴脾气,从她干这行起,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如今两个六七岁的小崽子,居然让她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那怎么行?
她刚要扑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崽子,人群外头不知谁喊了句,“快快让开。他们家的汉子,领着两个闺女回来了。”
听见这句话,凤姐才彻底找回了理智。
她佯装不介意,掖了掖额前的碎发,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只不过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个后娘当的还真是不容易。
人群迅速散开,洪子抱着一个孩子进来。
凤姐愣了愣,刚才报信的人不是说两个吗?
洪子见凤姐询问的目光看过来,立马会意的说道。
“两个孩子可能又累又怕,睡过去了,我先抱着大的回来,小的那个在后边兄弟背上背着。”
凤姐向洪子身后看去,一个个子不高长相憨厚的汉子,背后背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此刻那个小姑娘同样昏迷不醒,脸深深埋进那人的背里,只露出一个发顶。
凤姐立马懂了,估计是洪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这两个孩子用了药吧,要不然这俩孩子咋能这么安静被带回来?
“哟,这回一家子可算全乎了。”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可不就是,找着了就好,要不然呢,可真就要骨肉分离了。”
“谁说不是呢?可怜见的!”
“你把他们怎么了?”周斐和男孩几乎是同时出声。
洪子一看这么老半天了,凤姐居然还没搞定这两个孩子,看来只能他自己出马了。
他悄悄往自己兜里摸了摸,看来自己平时随身带着这加了“料”的帕子,还真是个好习惯,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你们两个咋回事?咋还没跟你娘上车?别搁这添乱了,耽误众位叔伯婶娘的时间,走,咱们赶紧继续赶路。”
旁边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劝,“是啊,孩子,赶紧跟你爹娘回去吧。”
“对呀对呀,赶路要紧,没瞧你那两个妹子都累成啥样了吗?”
“我说了,他们不是我们爹娘,他是拐子,拐子!”
周斐都要无语了,真是跟这帮看热闹的人说不清道理。
看来爹以前说的没错,读书才能明理,不读书真就是啥道理都讲不通。
洪子将手里的孩子交给凤姐,自己则想要一手一个去拎周斐和男孩,将他们两个都塞到马车里。
男孩见洪子过来,下意识挡住周斐,嘴里只来得及说一个字“跑”字,便被洪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周斐反应极快,在小男孩喊出“跑”字之后,几乎是迅速的就想往人群里钻。
可人群里一个手欠的老婆子,一把就逮住了周斐的后衣领。
“你这孩子,还要往哪里去呀?莫闹了,赶紧家去吧。”
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喜乐拽着钱玉山也往前挤,正挤到了这里。
周斐看见钱玉山,莫名就觉得有些熟悉感,但是他也说不上这熟悉的感觉,从哪里而来,就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觉得钱玉山是个好人。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抱上钱玉山的大腿,死死不撒手。
“这位大叔,你救救我们,我们真不认识他们,他们真的是拐子,若是被他们逮回去,我们就完了,你要是不想管闲事,帮我们报官就行。”
洪子一步过来,拽住了周斐,顺道还谢了那个及时出手的老婆子。
没曾想,却被钱玉山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请稍等——”
洪子挑眉,面上神色有几分不好看。
“怎么兄弟?我们的家事你也想管?老子教训儿女天经地义,碍不着你啥事儿吧?”
喜乐也在一旁劝着钱玉山,“四哥,莫多管闲事,看热闹是看热闹,咋还把自己看进去了?大管事不是说了,让我们在外头少管闲事嘛。”
以前四哥可是最稳当的一个人,今儿这是咋了?
旁边也有看热闹的人跟着劝,“兄弟,人家的闲事还是少管吧,再说了,人家这大兄弟说的也没毛病,老子教训儿女,外人不好插手,老话不都说了嘛,清官难断家务事,就那么回事儿吧。”
钱玉山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目光灼灼盯着洪子。
“你真的是他们的爹吗?”
洪子被钱玉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仍是硬着头皮作答。
“没错,我就是他们的爹,如假包换的亲爹。”
“好啊,既然你说是他们的亲爹,那何不就听这小姑娘一言,去官服报个官,朝廷律法有规定,孩子凡三岁以上者,衙门便有户籍录入,想必你们是哪里人,家里几个孩子,姓甚名谁,出生年月,官府档案里都有记录。”
洪子可不干了,这是哪里出来的一个路见不平的人,居然管老子的闲事?
“我凭什么要去官府?我说是他们的爹就是他们的爹。”
“他不是!这位大叔,他真不是我们爹,他是拐子。”
“他真是拐子——”
男孩和周斐齐齐说道。
男孩甚至还向周围人解释,“各位叔伯婶娘,大家可千万不要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我们这次若真被带回去了,等待我们的不会是什么好下场,若是各位叔叔婶婶真能帮我们报个官,那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小子在这里谢过了。”
周围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钱玉山多管闲事,人家已经一家团圆了,就早点让人家走呗,他充什么好人。
也有人说钱玉山说的有道理,万一俩人要是拐子呢,但是支持钱玉山的人还是少数,就连和钱玉山在一起的那个叫做喜乐的年轻人,都有些不解钱玉山今日的所作所为。
“四哥,咱还是回去吧,闲事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