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下旨,在长林县城里建了好大一座长临郡主府。
这是老皇帝特别赏赐下来的,一般的郡主,都没有这个待遇。
虽然花花还没回去,但是也听说了,那座郡主府是座前后上百亩的大宅子呢,现在应该是长林县里最大最阔气的宅子了。
花花打包的东西,别看看起来很多,但其实很多贵重的以及花花自己喜欢的,早就被花花自己收在了空间里,外边留下的那一些,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罢了。
二郎和三郎的官职,也已经安排下来了。
不出所料,二郎被授予了从六品的翰林学士,这对于二郎来说,起点算是相当高了。
自古到今,虽然学子考中了状元,但最高也只是授予正七品官职。
直接授予从六品,已经算是凤毛麟角。
不过,二郎的将来,是差不了的。
闻丞相和闻大儒也给二郎分析了将来要走的路,依照陛下的性子,入了翰林磨练几年,若是表现的好,三十岁之前怕是就能进内阁,入了内阁历练几年,怕就会去接替闻丞相的班儿了。
老皇帝重用钱二郎,说到底惜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下一任君王安排好了纯臣而已。
至于钱三郎,则被外放到悦宁府下的一座小县城,做县令。
那里离长林县不远,但一旦到那里走马上任,怕也是三年两栽回不得家来。
而且这一次回长林县,二郎三郎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和自家人商议他们的亲事。
之前,他们就借口科考,一直未订下亲事。
如今,科考已定,亲事也该提上日程。
三郎的亲事,倒还好些,原本两家就已经有了口头之约。
回去以后,两家通个信儿,钱家直接过去下聘,择日迎娶便好。
只二郎这一头,闻丞相和闻大儒已经和二郎通了气,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原本,闻丞相还要和钱银山见见,事先和钱银山通个气的,可是二郎却拒绝了。
他说自己完全能做的了自己的主,让叔叔来替他周旋,还不如自己一力承担。
钱二郎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况且现在是在京都城,离长林县岭山村相隔千里,婚姻大事钱二郎也是能做得了主的。
这次回去长林县,二郎也是想和自家阿爷阿奶阿爹阿娘通个信儿,让他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等过了年回京上任,他便会带上自家长辈,到闻相府里下聘。
当初,二郎得中状元,打马游街,迷倒了不少京中闺秀,很多勋贵世家都向二郎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榜下捉婿。
还是闻丞相府里透出了点风声,很多蠢蠢欲动的人家,这才歇了心思。
他们倒是想争,可也知道,争不过人家闻丞相啊。
现在是老皇帝亲自掌权,闻丞相是老皇帝的重臣,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京城正是多事之秋,这时候,为了抢一个好女婿人选得罪闻丞相可不是明智之举。
————
岭山村,钱家大宅。
一早起来,钱老爷子便背着手,在自家门前那几棵大树下,仰个脖子看个不停。
张氏在村里走了一圈,与老村长媳妇儿说了好半天的话都回来了,还见自家老头子在门口望天,不由就纳了闷儿。
她也向着老头子看天的方向,好奇的看上了一眼,那里除了几棵没了叶子的树,就只有一群喜鹊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老头子,你看什么呢?”
自己都去了老村长家小半日了,难不成这小半日时间,自家老头子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钱老爷子回头看了老妻一眼,不作声,继续向着树的方向望去。
“我和你说话呢,你这老头子,越老越儿回去,现在都不愿意搭理我了,老娘我为你生儿育女一辈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一直跟着张氏的刘英娘偷偷笑了笑,自家老爷子老太太感情就是好,这么大岁数了,感情还这么好。
从她到钱家以后,就没看见过两个人红过脸。
别看偶尔有时候,老太太嘴茬子厉害,嘴上不饶人。
可说出来的话,却都是关心之语。
尤其最近几年,老爷子和老太太相处之间,更犹如小孩子一般,打嘴仗抢东西,偶尔还会为孙子孙女儿甚至重孙子争个风吃个醋,这日子过得甚是逍遥自在。
“唉,我是在看那喜鹊,都已经叽叽喳喳叫了一上午了。
老婆子,你说——是不是咱们家要有什么喜事儿?”
“咱们家的喜事儿可多了去了,大郎五郎他们都考中了秀才,还不算喜事?
这在咱们长林县都算是头一遭了,有谁家孩子去科考全都中了的,咱们老钱家可是长林县头一份。”
张氏脸上沾沾自喜,与有荣焉,仿佛这成了秀才的不是她孙子,而是她自己一般。
“还有啊,咱们家花花现在可是长林县主,整个长林县都是花花的,可不就是喜事儿?
哎呀,你个老头子,别站在这里了,天凉了,小心冻个好歹,还得花银子买药看病,不划算,快快快,进屋里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可跟你说啊,老村长媳妇儿可给我说了不少八卦,回头我就说给你听。”
张氏连拉带扯,将钱老爷子拉进了屋里,眉飞色舞的开始给钱老爷子讲从老村长家听来的八卦。
有隔壁马家沟的,有县城里头的,甚至还有府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钱老爷子听的不怎么样,张氏讲的却是口沫横飞,甚至中间连喝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咚咚咚——
才刚关上的大门,又被人敲响,而且声音急促。
张氏正讲到兴头上,不免被这敲门声打断,吓了一跳。
“钱三儿,去看看哪个敲门。”
最近这两年,钱家添了不少下人,就连钱家门口都新盖了间单间儿,住了个平日里负责开门关门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