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额头上都是汗。”
江南意端着曲奇饼干,站在门口,看见季西洲神色紧张的样子。
季西洲抬手摸了摸额头,还没从刚刚的视频里缓过来。
“没事,有点热。”
江南意点了点头,她总感觉这段时间,季西洲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你看,是我跟张妈学的曲奇饼干!”
江南意捧着曲奇饼干,眉眼笑的弯弯的。
“宝贝真棒!”
“你快试试看,好不好吃。”
江南意拿起一块曲奇饼干,往季西洲嘴边放。
季西洲张嘴咬了一口,曲奇饼干的香味蔓延在嘴里,甜腻腻的。
“好吃!”
“好吃就行,我做了好多呢,你可以带去公司。”
江南意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妻子给心爱的丈夫准备食物一般。
“意意,我要去国外出差一段时间。”
季西洲工作忙,时常去出差,江南意也习惯了。
“知道啦,那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江南意蹦蹦跳跳的跑回房间给季西洲收拾行李。
季西洲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曲奇饼干,眼神暗了下来。
刚刚视频里,许织星像是疯了一样,拿着剪刀就往季清欢的身上插,而季清欢就那样动也不动的,闭着眼睛让她伤害自己。
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
季清欢还说了句。
“要是我们一起死了,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许织星听见她的话,停了下来,冷笑了几声。
“季清欢,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真是疯了。
季西洲拿起手机给阿礼打电话。
“阿礼,我明天飞巴塞罗那。”
季西洲要亲自去一趟,看看那座城堡里的,两个疯子。
而且,许织星是江南意的母亲,他不想让许织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有一天江南意知道真相,那她会死的。
江南意死了,季西洲也不活了。
想到这,季西洲自嘲的笑了声。
他没有办法理解季清欢的做法,可是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次日,机场。
季西洲要去巴塞罗那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季清焰的耳朵里。
收到季清焰的电话时,季西洲已经上飞机了。
“喂。”
“季西洲,你去巴塞罗那做什么!”
季清焰还是在意季清欢的,他害怕自己的儿子去破坏这一切。
“我去哪里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季西洲,我是你老子!”
季西洲哼了声,如果他们不是季家的人,他早报警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重复告诉我。”
季西洲挂断电话,按下关机键。
季家,季清焰听见挂断的声音,气的拍了一巴掌书桌。
缓了口气,给季清欢打电话。
“清欢,西洲现在在去巴塞罗那的飞机上。”
“他来做什么!”
季清欢激动的从床上起来,猛咳嗽了几声。
“清欢!”
季清焰感觉到季清欢的身体,很不好。
“哥哥,我没事,小洲他会不会带走星儿?”
如果季西洲想带走许织星,季清欢根本拦不住他。
“不会的,他还不敢带许织星回来。”
季清欢明白他的意思,季西洲最在意的就是江南意,如果季西洲突然把许织星带回去。
京城怕是要翻天了。
十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巴塞罗那。
阿礼站在机场门口,看见季西洲推着行李箱走出来,马上上去接过行李箱。
“洲哥。”
季西洲点了点头,坐上车,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先去季清欢的城堡。”
阿礼嗯了声,启动汽车。
黑色奔驰停在白色城堡面前,沈珣早就在铁门前等着季西洲了。
季西洲也不意外,就自己爸爸那宠妹妹的程度,肯定马上告诉季清欢自己来巴塞罗那的消息。
“小洲。”
季西洲也不想跟他废话。
“我姑姑呢?”
“她在后花园,我带你回去。”
季西洲跟着沈珣往城堡的后花园走过去,走过去没多久,就听见后花园里的笑声。
季西洲看见了,在玫瑰花园里,追着蝴蝶的许织星。
季清欢则在旁边拿着相机给她拍照片。
季西洲都不得不感慨,岁月在许织星的身上,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现在的许织星还是从前那个惊艳全京城的天才少女。
季西洲:“她是每天都笑的那么开心吗?”
沈珣抿了抿嘴,想到城堡里每天都会上演的事情。
苦笑了声。
“差不多吧。”
其实,许织星最近脑子已经不混乱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季清欢发现了季西洲,哄着许织星回城堡后,才往季西洲走过去。
“小洲。”
季西洲嗯了声,到底是自己的姑姑,看见她脸色苍白,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掀起她的袖子。
季清欢愣住了,没想到季西洲会这样做。
“她疯了,你也陪她疯吗?她是真的想杀你,季清欢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季清欢的手臂上包扎的纱布,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淤青。
季西洲能如此确定自己伤口的位置,季清欢知道他是监视自己了。
“小洲,眼线都放到姑姑这里了?”
季西洲懒得搭理她,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她生病了,你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医生?”
季清欢怎么敢请医生,她害怕许织星想起从前的事情。
那这些年所做的都白费了。
“没关系,伤害我能让她舒服一点,我也愿意。”
沈珣站在旁边,听见季清欢的话,眼眶红了起来。
他是心疼季清欢的,可是何尝不是在心疼自己。
他跟季清欢就是一类人,都在爱一个不可能的人。
为了那个人,可是付出自己的全部。
他们都太傻了。
“姑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她会恨你。”
季西洲看过许织星留下的日记本还有照片,许织星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
可是造化弄人啊,是季清欢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季清欢能不明白吗?最近许织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每次清醒的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嫌弃和恶心。
可是没办法,季清欢没有办法失去许织星。
就算她恨自己,伤害自己,她也无所谓。
身后的落地窗内,许织星死死盯着后花园里的几人。
“季,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