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在等什么?”
少年身形微侧,雪白修长素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衣领,大看之下像是小夫郎在给自己的妻主整理衣容,可少年的那一双一睁一闭的秋水眸中,似有雨露嬉戏花瓣。
轻盈的姿态下,七分妩媚潜藏着若隐若现的三分慵懒,悄然蛊人道心,祸人清明灵台。
“莫不是真只为昔儿而来吧?”
看着懒散的倚靠在自己怀中,媚眼一眨不眨,柔情俏魅的少年,戚澜在心中轻轻一笑。
“是。”
“好诚恳的回答啊妻主,妾身都还不知道一段时间不见,妻主倒也是惜字如金了。”听着这单字回答,于昔美眸轻挑,瞥了她一眼。
“欠收拾。”听着怀中的狐媚子这满满反调的话,戚澜轻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
“为妻在等几个老家伙,随后在好好跟昔儿说教说教。”
“真感动,如此形势下,妻主还不忘照顾妾身。”
“为妻不是说了嘛,此次就是专门为昔儿而来的。”戚澜双眸中浮现丝丝笑意。
但下一秒,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双眸满是淡漠,没有半分色彩。
嗡嗡——
而在其怀中的少年也是在此时猛地抬眸,俏脸上的媚意渐渐淡去,勾人的媚眸覆盖上一抹清冷。
周围的空间被几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占据,宛如势不可挡的海啸一般瞬间冲刷着这一片区域。
于昔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大恐怖盯上,身体上乃至心中都在敲响警钟。
“本座岂能是你们这九个老东西能窥探的?”戚澜语气淡漠,直直的看向前方,原本一双绝俗的眸子在此刻变得无比深邃,瞳孔悄然被暗金色所替代,其中似有无尽的虚无混沌在演化。
感觉看上一眼,就会将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噗呲——
“啊——”
她这话说完,再次开启圣瞳,想要观察魔海之内的玄境卫副境主百里迎沁直口吐鲜血,天生圣瞳在这一刻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烧一般,七窍流血。
轰——
魔海翻腾,如滔滔洪水向左右汇聚,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九岳山的苍穹之下,魔海内出现了一女一男两道身影。
女子一袭白衣,每踏空一步,周围的虚空都在坍塌,仅仅是远远看着,都令人感到窒息。
特别是那一双仿佛毫无生机的暗金色双眼,似能搅碎神魂。
在她身边则是站着一名身姿多娇,媚意无双的凤霞披冠男子。
在两人身后能看到五名长袍连帽的老者,身上的魔气如渊如海,让人心中直打颤,在后面,那是密密麻麻的可却是整齐有序的大批魔族,由两名身着一黑一白甲胄的魔将统领。
“那是......那就是魔主吗?”
“她身边是极寒琉域男帝,怎么会?”
.........
看到这一幕,众九界的势力,特别是一些底蕴不是很深的道统都纷纷胆寒了起来。
不过当看到站在前方的九名虚幻身影之时,便又安心了下来。
“这是....是仙王殿的九位仙王吧?”
“是了,有仙王在,我等何惧?”
“诸位勿要做扭扭捏捏男儿姿态,八十万年前,我们能胜这些凶戾无道的魔族,今日我辈修士必定也能胜!”不知是谁忽然大喊一句。
“没错,没错......”
“魔族宵小罢了,有九大仙王在,我等何惧?”
“必胜....必胜!”
一时间,由于九大仙王的出现,来镇压魔族的各路修士皆是士气大涨。
前方,九道身着颜色不一,但毫无意外都是十分华丽的中年妇人凌空而踏在半空。
九道身影一出现,四周的空间壁垒几乎都要崩碎殆尽,要不是几人刻意收敛气息,打出神通将虚空凝固,恐怕从今过后这一带都将会化为虚无。
“极寒琉域男帝,你这是何为?”
长生猛家的一名长老看着站在魔主身边的少年,声音裹挟着灵力传了出去。
她这一开口,就将还沉醉在加油打气的众人目光吸引,也拉回了她们心中的疑惑。
为何极寒琉域的男帝会跟魔域之主站在一起,而且说句违心的,竟然还很般配。
刚刚一直被魔主的气势所震慑,危险面前,什么疑问自然都会通通的抛出脑后。
听到这近乎质问的话,于昔俏脸染上一抹浅浅的笑容,美眸一闭一合间宛如睡莲于徐徐春风下招展花瓣。
一双纤纤素手挽于小腹,莲步轻盈上前一小步,无法言语的优雅妩媚。
“让诸位看笑话了,本帝本想一举拿下妻主,哦,不对.....”说到这,少年停顿了一下,一双令人心神荡漾的媚眸看了身边的戚澜一眼。
“本帝想着试着一举拿下魔域之主,擒贼先擒王的,奈何打不过,所以闹了个乌龙。”
“不过本帝觉得这位魔域之主挺顺眼的,便想着试试能不能牵个手什么的。”说到这,于昔俏皮一笑,美眸眨了眨,很是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呵。”看着自己这狐媚子,戚澜原本淡漠脸庞上也是露出笑容,反手将他的娇软的玉手反握。
“妻主真是一点都不让妾身啊。”于昔见到自己主动瞬间化为被动,瞥了她一眼。
九界各方势力道统看到这一幕,内心是万般不可置信,别说她们了,就魔族这边,还不知道其是魔后的魔兵都是差点惊呆了下巴。
自己看到什么,主上放着魔界的男子不要,跑来拐仙界的男人了?
好像听九界那帮人所述,这还是位男帝?
但平心而论啊,主上还真是很有眼光的,这闻所未闻的男帝姿色当真绝色。
“男子浅见,成不了大事,竟与魔族同流合污,简直荒谬!”
“这极寒流域的男帝是要当仙界的叛徒吗?”
“荒诞,太荒诞了,亏我还以为此男竟有如此气魄,打破禁忌成为亘古的第一位男帝,没想到竟如此是非不分?”
众人叽叽喳喳,但毫无意外,都是指责少年的话语。
“是非不分?”于昔听着这些谩骂,美眸之中的清冷掩过霞媚。
不过他也并没有去反驳什么,对于自己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是与非,对与错,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罢了。
未经他人所走的路有多残酷,又何要大言不惭的站在自认为的至高点指责他人?
这个世界上,谁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