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他跟我说了好多话,他其实挺和善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冷。”
“他还让我和他坐在一起吃糕点,他笑的时候,真像天边镶着金边的云彩。”
“暗恋中的女人。”周小雨掰下来一块糕点,递给小猫咪,后者很是嫌弃的甩着尾巴走开了。
“小臭猫,我对你也很好,为什么你只喜欢紫鸦不喜欢我?”周小雨气的跺脚。
一连几天紫鸦都去和小王子聊天,其实小王子说话很少,大部分都是紫鸦在说,他总是嘴角含着笑,满眼都在望着那个意气风发,美丽可爱的少女。
和小王子聊完天,紫鸦的心情很好,拉着周小雨,两人一起去吃晚饭。
如新宫的食堂伙食不错,比杂役们的强多了,环境也好,餐桌之间用隔断隔开,很有进食的气氛,紫鸦小心翼翼的端着饭菜,快要走到餐桌前,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麻烦让一让。”紫鸦大声道,可是那身影像是没有听到似得,依旧挡在了她的面前。
紫鸦抬头,发现这人她曾经见过,正是那个曾经在小王子身边的脾气不好的那个女官。
“让也是你让,凭什么我这个品阶比你高三品的女官要给你让。”女官脸色冰冷,显然来者不善。
“高三品也是女官,又不是执事,无非就是你年纪比我大些,这有什么可夸耀的。”紫鸦牙尖嘴利道。
“放肆,我夏花身为如新宫四大管事之一,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夏花柳眉倒竖,显然气的不轻。
“我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受罚?”紫鸦争辩道。
“你公然顶撞管事,该罚。”夏花的声如洪钟,气势惊人。
四周吃饭的人渐渐聚了上来,当下便有个交好的女官低声对紫鸦道:“小紫,你就认个错,服个软吧。”
“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服软,分明是你这个女人,没事找事!”紫鸦气哼哼地说道。
“可恶,你不过是个灵力低微的小杂役,也敢来和我斗。”夏花一向被众星拱月惯了,今天居然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说了,不禁大怒,身上灵力涌动,抬脚对着紫鸦就是一脚。
拿了两个包子的周小雨一回头,便看见一道绿色的身影在一片惊呼声中从人群中飞了出来,直直地砸向墙壁,然后滑落在了地上,汤汁和饭菜洒了一身一地,卷曲着躺在地上。
周小雨将包子一扔,赶紧跑到紫鸦的跟前,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她满头满脸残渣剩饭,担心道:“紫鸦,你没事吧?”
那夏花不依不饶,分开人群,走到紫鸦跟前,蹲了下来,低声道:“你这贱人,以为取得了小王子的欢心就可以保你下半生无忧?”
紫鸦被摔的七荤八素,可是仍旧嘴硬:“不然呢?难道他会选你这个臭脸女人?”
夏花冷冷一笑,俯下身子,在她耳畔道:“小王子两腿残疾,需要灵力强大的人来照顾,就凭你这样灵力低微的女人,还妄想上位,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什么?”紫鸦只觉得仿佛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全身发冷,一时间茫然失措,身子不禁开始发抖起来。
后来的事情她并不怎么清楚,一直到周小雨将她扶进房间,给她擦头洗脸,换了衣服,她都似乎浑不在意,脑中回响着夏花口中的那句:“小王子两腿残疾。”
“紫鸦,你身上还痛不痛?”周小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紫鸦想起这几次见到小王子的经历,他每次都是坐在榻上,从不随意走动,宽大的袍子遮住了他的双腿,她以为他只是性格孤冷,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是个残疾。
茫茫然地抓住周小雨的手,她忍不住道:“我好心疼他,虽然贵为王子,却不能随意行走,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别这样,紫鸦,那个女人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情绯灵皇灵力高强,怎么会连自己儿子的腿都治不好呢,也许那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一定会有办法的。”周小雨安慰道。
周小雨拉着她睡了,这晚小猫咪没有来,紫鸦觉得空的慌,看着逐渐进入睡眠的周小雨,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周小雨觉得自己整天都浑浑噩噩,云里雾里,直到有守卫通知她去给小王子送鞋子,她才精神一震,像是才清醒过来。
周小雨找出新鞋子,递给了紫鸦,她跟着守卫,到了小王子那里。
进了屋子,紫鸦便觉得小王子脸色不大好,见了她,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冲她招了招手,道:“来,这边坐。”
紫鸦将鞋子放到一边,做到了小王子的旁边。
“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王子露出的半张面容,露出了抱歉的神情,“让你受苦了,我已经罚了夏花,让她去杂役的洗衣房洗衣服。”
紫鸦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得,猛地抬起头,望向小王子,“王子,我听说,听说你——”
她的目光落在了小王子的腿上,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苦笑道:“这并不是一个秘密,只是你们整天躲在步履司,不知道罢了。”
紫鸦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怎么会成了一个残疾?在灵界如此水草丰盛的地方,他本来应该是集天地之灵气的天之骄子,却只能一个人寂寞的在房间里孤独终老。
“我能看看吗?”紫鸦哀求地望向小王子,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掀开袍子,是长长的裤子垂下来,紫鸦蹲下,试探着将手碰上去,发现他的腿部从膝盖开始往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你这是?”紫鸦脸色大变,他身上的腿疾,明显是有人人力所为。
“是有人在我幼年时候,砍断了我的双腿。”小王子仰起头,英俊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悲哀之色。
“小王子,你受苦了。”紫鸦心疼极了,忍不住抱住了他空荡荡的裤管,那么小的孩子,该是多么可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