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有话,可是周小雨却一点儿深究的兴趣也无,两人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洛千帆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递给周小雨,道:“你看你,满身酒味。”
周小雨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口香糖,拆开包装,塞到嘴里,洛千帆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干净,自己现在喝的醉醺醺的,有异味,他一定是察觉到了,又不好明说,才这样做的。
洛千帆微笑着看着她嚼着口香糖,轻声道:“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很啰嗦的人,总是不断地给别人找麻烦,像个老头子一样。”
“哪里,这是洛老师关心我们,你是负责任的老师,我想以后,我们都会感激你的。”这句话是出自周小雨的真心,要不是洛千帆,她恐怕这次要连挂N门课了。
“小雨,你理解就好。”洛千帆道,“我觉得你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学生,可惜对学习总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而且,我总是认为你选错了专业,也许你去文科类的专业更适合你。”
“有吗?”周小雨想起来般若离说的也是同样的话,而自己却因此和他大吵了一架,还一时冲动,说出了让般若离伤心的话,不禁有些动摇了起来,不由口中喃喃道:“难道他是对的?”
“什么对的?”洛千帆问道。
“没什么。”周小雨并不想将这个令她伤心的话题继续下去,赶紧岔开话题,“看起来洛老师的祖上也是文人吧,上次在洛老师的书架上,那本古代神话简史写的很好玩呢。”
“哦,那本书啊——”洛千帆看着窗外,轻声道:“其实我们祖先在明清时代,都属于大家族,人丁兴旺,声名远扬,我爷爷的爷爷那时很喜欢研究远古历史,查了很多资料,自娱自乐,编出了那本书,本来是打算出版,后来顾忌道当时皇帝的喜好,便只好印了几个孤本,孤芳自赏了。”
“哦,难怪那本书看起来如此陈旧,你说那些神仙大战,是真的吗?”周小雨试探道。
“应该是真的吧,像盘古、伏羲、神农氏,都是神族,人类乃是被神族女娲所创作而出的,只是天地成形,万物生长旺盛之后,那些神们便一个个消失了,仅有的那些神,后来和仙族混战,尽数灭亡,跟随他们的一些妖魔也随之战死沙场,当时盛极一时的神族,就这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再无消息了。”洛千帆的讲解很是细致。
“真是可惜啊。”不知道为什么,周小雨的心里回荡着淡淡的哀愁和一丝丝绝望之情,这是自己在为般若离他们伤感吗?这种感觉吓了她一大跳,她赶紧调整情绪,道,“这都是千万年以前的事情了,洛老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就好了。”
洛千帆看着她的眼睛,双手抱肩,态度相当真诚,“以后我们需要配合的地方很多,心意相通,这是最重要的。”
自己只是他的一届学生,又何必需要什么配合,难道他下学期还会给她们专业代别的课程吗?周小雨想了又想也不明白,便直接选择了沉默。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的不多,酒劲慢慢过了,头脑清醒了很多,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踌躇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夜深了,影响老师休息就不好了,而且老师的衣服也需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