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曜晖每天都会亲自端来药坐到田语面前笑着说:“皇后该喝药了?”
“这药好苦,我能不能不喝?”田语看着碗中黑乎乎的药苦着脸说。
“皇后乖,再喝一段时间,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不喝了。”
“好吧!”田语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拒绝不了武曜晖,他说什么她都会不由自主的遵从。
“今日李妃来看皇后,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武曜晖喂完药把碗递给宫女,用手绢擦擦田语的嘴角笑着问道。
田语心里不想告诉他,可嘴上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最后还问到:“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赵墨言是谁?我认识他吗?”
“你不认识他,没有的的事皇后又怎会记得呢?李妃自从生了孩子后就一直精神错乱,她的话不能信,明白了吗?”武曜晖耐心的说道。
“嗯,明白了。”田语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了疑问。
“好了,时候不早了,皇后快躺下休息吧!“武曜晖让田语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可能是对田语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微笑着低头在田语额头吻了一下,田语看见他靠向自己,本能的有些害怕,可又不敢躲开,等温热的唇碰到她的额头,心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武曜晖再次抬起头看田语时,田语眼中他的样子变了,变成了领个一张脸对她说:“快睡吧!”
田语眨眨眼睛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还是那个人的样子,一股悲痛涌上心头,田语闭上眼睛想让自己不去想,听话的闭眼睡觉,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是皇后,她的丈夫是皇上,是眼前这个男人。
睡梦中田语一边边的做着梦,好多人从她眼前飘过,一边边呼唤着她,最后是一个男子忧郁的看着她,仿佛在责怪她,田语很想靠近他,可却怎么也够不到,睁开眼睛时,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她,田语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轻声叫道:“赵墨言!”
田语这下彻底感觉到她遗忘了什么?连刚刚记住的赵墨言三个字也在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本能告诉自己不想忘记,可似乎自己越是努力记住,就越是渐渐遗忘,田语嘴里一直默念着:赵墨言!赵墨言!赵墨言!
从床上爬起来,找到笔和纸颤抖着写下赵墨言这三个字,刚写下可脑子里的赵墨言却在一点点消失,田语不死心一边边写着,一边边遗忘,又一边边写着,又一边边遗忘。
第二日武曜晖早上来喂药时,宫女们还站在宫门口没有进去,武曜晖问道:“皇后还没醒吗?”
“回皇上,皇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还在睡。”
武曜晖上前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倒了,田语附在案桌上拼命的写着什么,满地都是纸张,武曜晖朝田语走了几步,低头看看脚下踩住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赵墨言!
放眼望去,每一张上都是这三个字,武曜晖两眼冒火的看着附在案桌上还在奋笔疾书的田语,走近了才听见她嘴里也一直念叨着:赵墨言!赵墨言!
武曜晖彻底怒了,抓住田语的手把她拽起来,生气的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田语一脸无辜的说:“我好想把重要的事情忘了,我想记住,可怎么也记不住,你帮帮我好吗?”
“你想起什么了?”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明明记得他,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是他吗?”田语疑惑的看着武曜晖说,说完就要继续写,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
武曜晖用力扯住田语的手,田语吃痛叫了一声,手腕处传来的巨痛,让她一下子眼泪都下来了,就在这一瞬间的疼痛中,田语一下想起来被遗忘的时情,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间清晰起来,赵墨言离开时的眼神,赵墨言生气的抓住她的手腕,赵墨言教他写字的瞬间,都一闪而过,田语哭着看着眼前的武曜晖,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可总有一个东西会跳出来阻止她。
武曜晖见她这样,生气的把她拉回床上压住说:“忘了他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想起来!”
“你走开!你走开!你不是他!”田语这时脑海中再次闪现过往经历的种种,生气的要推开武曜晖,可又怎么可能推得动。
武曜晖非常生气的对外面站着的宫女说道:“把药端来!”
“我不喝!你放开我!放开我!”田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是因为每天喝的药,就拼命的挣扎起来。
武曜晖掐着田语的脖子,把药强行灌了下去,还愤怒的说:“本来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偏偏这个时候你非要记起来,就别怪朕了!”
田语被呛到,不停地咳嗽,武曜晖放开她,田语缩到一边闭上眼睛抱住自己,努力让自己不要忘记刚刚想起的事情,嘴里不停念叨着她在意的每一个人的名字。
武曜晖见她这样简直要气疯了,把田语拖到地上,抓住田语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镇北侯他死了!你只能是朕的皇后!”
田语不听也不看,不想面对这一切,但眼泪止不住信眼角滑落。武曜晖甩开田语,大步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宫人说:“从今天开始没有朕的允许皇后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给她饭吃。”
看着慢慢关上的大门,田语赶紧爬起来抱着一个花瓶用手使劲扣自己的喉咙,终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才瘫坐在地上哭起来。
房间里除了水,什么吃的都没有,田语用布固定好自己受伤的手,第一日田语还勉强能忍受,可到了第二日田语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这个时候被她忘记的事情却一点点清晰起来,想起自己自从开始泡药浴喝药开始,记忆就开始慢慢一点点淡化,虽然有时她会奇怪,但因为赵墨言的离开,让她以为是自己太过悲伤导致的,也就没有在意,哪知最后差点忘记了所有。
第四日田语已经饿得起不来了,但依然没有屈服,除了喝水,睡觉,剩下的时间田语都在努力回忆过去,努力记住自己已经忘记的一切,用笔在纸上一边边写着,提醒自己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