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有谁知道?”宁楚鼎看着通贵人问。
通贵人正色道,“嫔妾只告诉皇后娘娘了,除了您和嫔妾就只有太医知晓此事,嫔妾心里害怕给了太医不少银子,也不知道那太医的嘴巴严不严……”
说到最后的时候通贵人又有些担忧,她也管不住太医的嘴啊!
“严不严的这件事都得告诉皇上了。”宁楚鼎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
通贵人拼命地摇头,“皇后娘娘,能不和皇上说吗?”
“嫔妾知道这样不合适,可是皇后娘娘,嫔妾自入宫就没有得到皇上多少宠幸,嫔妾盼了许久才盼来这个孩子,嫔妾害怕皇上知道后就彻底厌弃臣妾了……”
宁楚鼎直接拒绝了,“通贵人,事关皇子,这个责任本宫和你谁也担待不起。”
“皇后娘娘!”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通贵人扶着肚子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没有了,通贵人你要知道一件事,在皇上眼中你腹中的孩子才是最要紧的。若是这件事不回禀皇上,等到你临盆之际,万一孩子真的有什么……到时候你承受的远比现在还要多!”
还有一句话宁楚鼎没有告诉通贵人,孩子身子可能有恙这件事怪不到通贵人自己头上,这件事是敬嫔做下的,即便皇上知道了,那也是厌恶敬嫔,反倒是通贵人身为受害者,皇上不会厌弃,只会好生安慰。
可若是现在不说等到临盆之际,这件事冒出来的时候,通贵人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呢?
说不定那个给她诊脉的太医还会借此机会反咬她一口。
原本她是个受害者,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便是有心藏着这件事情;饶是皇上知道这件事的责任或许不在通贵人,他也会因为通贵人隐瞒此事而迁怒于她……
这话虽然隐晦,通贵人处在深宫也有几年了,想来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让宁楚鼎没想到的是,通贵人愣是没听明白。
没办法她只好掰开揉碎了再和通贵人解释一遍,最后看着通贵人哭红的那双眼睛,她颇为无奈地说:“你也别哭了,为了你自己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这件事还是要和皇上提的。”
通贵人这会儿也想明白了,“皇后娘娘能陪着嫔妾一起去见皇上吗?”
“嗯?”宁楚鼎又看不明白了,这通贵人到底是想闹哪样?
“嫔妾害怕皇上生气,皇上和皇后娘娘夫妻和睦,想来有您在皇上应该不会生气吧。”
瞧着通贵人那殷切的目光,宁楚鼎差点就脱口而出:不,你想多了,我和他一不和睦;二他该生气的还是得生气。
“哭了这么久,先梳洗下吧,待会儿你随本宫去乾清宫见皇上。”宁楚鼎到底是应下了。
说罢她便吩咐伊苏进来,让紫萍带着通贵人下去梳洗一番。
“主子,通贵人?”伊苏守在门口,这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
宁楚鼎冲她点点头,“想来也是担心自己说了此事,就会在皇上面前失宠吧。”倒也能理解。
伊苏看了下四周,而后压低声音说:“主子真的打算带通贵人去见皇上吗?奴婢觉得这件事这么隐秘,皇上应该不会想让很多人知道……”
这件事宁楚鼎自然是知道的,可通贵人先来找的她,她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便没法从中脱身;与其等到皇上的多疑疑心到自己身上,还不如主动向皇上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
“无妨,后宫的事情左右本宫都需要知道。对了延禧宫那边让咱们的人仔细盯着。”末了,宁楚鼎又添了句。
伊苏会意地说:“主子放心,想来她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
延禧宫
惠嫔一路上都在想,这觉禅氏到底是如何上了乾清宫的龙榻?
她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现下回了自己的功力,她直接让金蕊守在门口,自己和觉禅氏待在殿内。
“沙达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惠嫔见金蕊掩好门守在外边,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沙达利抿了抿唇,她不想回话。
惠嫔见她不说话心里也着急,她本来就觉得沙达利是个麻烦事,如今这人没成了容若的妾室,反倒是和她一样成了伺候皇上的人;而皇后娘娘怎么安排不好,偏偏将沙达利安排到了她的延禧宫。
这要是日后容若和沙达利两人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她这延禧宫庙小,实在是容不下这尊大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不说本宫将容若叫到延禧宫,本宫亲自问他!”惠嫔脾气上来了,说话也越发不顾忌。
沙达利在听到容若的名字后顿时出声,“娘娘不要!不要将他叫来!”
惠嫔见沙达利终于开口说话,这心里也舒坦了些,这沙达利总归心里是有容若的,只要沙达利心里惦记着容若,什么事情都好办!“你若是不想让他来延禧宫回话,那你就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出来!”
其实沙达利自己也是懵的,她将自己记得的事情全和惠嫔说了,至于容若那边她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
“照你这么说,你们两个是在乾清宫私……在乾清宫相见,只是听到有动静便要分开,你在离开的时候恰好被皇上身边的人给瞧见了?”惠嫔精简了下沙达利说的这些话。
沙达利点点头,“奴婢只记得这么多……”
还真是时运不济,真要说起来也是这两人胆大包天,私会竟然都跑到乾清宫了,被发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行了,你也别哭了。今日一早听说皇上宠幸了个宫女,本宫还以为是乾清宫的,直到你出现在殿内,本宫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你和容若的事情就放在心里吧,对谁也不能提起。”惠嫔敲打着沙达利。
沙达利现在于她而言还不稳定,倘若沙达利能安分地在宫里待着,那她也不失为一个得力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