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气喘吁吁的拖着大鱼,一双眼睛满是好奇的看着张百仁:“百仁,你这孩子别卖关子,快和我说说,这大冬天的,你是怎么捉到这么大鱼的。”
张百仁笑了笑,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当然是我人品好。”
“人品?”张大叔一愣,这东西也能扯得上人品?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来到了张家,张大叔毫不客气,开始开膛破肚,整理鱼鳞、内脏,这个时代,鱼肠之类可都是好东西,舍不得扔的。
张小草从屋中钻了出来,站在张百仁身边,看着那大鱼流口水:“又有肉吃了。”
“你这丫头多吃点,好长长身子骨”张百仁搂着小丫头,将其塞入怀中,用披风捂住:“张大叔,将那鱼肉砍下十斤,我去军营走一趟,来而不往非礼也!总是吃人家的东西也不好。”
“你这孩子倒是懂道理”张大叔拿起刀子将那鱼肉剁下来,用树杈插好,张百仁扛着鱼肉,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向着军营走去。
“站住,此乃军中大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有士兵远远的看到张百仁,打量着张百仁肩头的鱼肉,露出了意动之色,不待这些兵痞开口,张百仁道:“我找宋老生,劳烦各位去通传一声。”
宋老生?
几位兵痞一愣,打量着张百仁,这小子能一口叫出宋老生的名号,可不像是开玩笑,几人止住了贪念,其中一人向着军中走去。
宋老生在军中的职位并不算高,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师傅啊,虽然于俱罗口上说大家一视同仁,但谁要是真的信了这句话,那就是傻子。
不多时,就见宋老生脚步匆忙的走出来,遥遥的看着张百仁,脸上都笑出花了:“哟,小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今日在水中捕了一条大鱼,给你送鱼肉来了”张百仁将棍子自肩上递过去。
“鱼肉,这可是稀罕物,大冬天的可不好抓”宋老生看着新鲜的鱼肉,顿时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去,倒也不客气。
“行了,鱼肉送到,我也该走了”张百仁摆摆手。
“来都来了,小真人不进去坐坐?”宋老生连忙道。
“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张百仁摆摆手,转身就走。
宋老生的态度,却是叫几位看门的兵痞看的眼睛都直了,宋老生是什么人?军中的大将也没叫宋老生这般态度对待过啊?这小子是什么人?看起来拽拽的,还好之前没莽撞。
宋老生看着手中的鱼肉,在瞧着张百仁离去的方向,笑了笑:“倒是会做人,和这种聪明人打起交到,就是省心。”
“你们几个日后见到这小子来,直接通传我就是,莫要怠慢了贵客”宋老生训斥了一句,军中的士兵什么德行,他在了解不过了。
“得令,我们兄弟知道了,将军放心好了”看门的士兵嘻嘻哈哈道,宋老生也不恼怒,笑了笑拎着鱼肉进了军中大帐:“有了鱼肉,还要孝敬师傅,哪里轮得到我。”
宋老生看着鱼肉,咽了咽口水。
“这是那小子送来的?”看着案几上的鱼肉,于俱罗问着宋老生。
“正是”
“淮水水神的眼光倒是不错,会做人!”于俱罗点点头:“去派人煮了,将cd叫来,咱们师徒喝上一口。”
“是,师傅!”宋老生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至于说什么军规不军规,早就被扔到二门后了。
张家,张母看着张百仁:“这鱼是怎么捉来的?河水冰封三尺,可别说你凿开的。”
“我……”张百仁欲哭无泪,噘着嘴道:“是将军亲自下河抓的,于将军说大冬天的军中日子不好过,抓些鱼打打牙祭。”
“打牙祭?将军既然捉了鱼,那你还往军中送鱼肉?”张母眼中闪过一抹智慧之光。
此时张百仁不得不感慨,自家这老娘实在是太精明了。
“是军中的一位偏将,那日孩儿拜师,也多亏得这偏将照顾”张百仁苦笑,谎言不用想,张百仁有一大堆理由在哪里等着呢,张母一个女子,总不会去大营中询问。
“当真?”张母瞪着张百仁。
“孩儿怎么敢欺骗母亲”张百仁低下头。
“我去煮鱼,你老实看书,没事别往外面跑”张母道。
张百仁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张百仁整日里有事没事山上晃荡,和宋老生打打牙祭,拿一些物资。那宇文cd初始碍于面子,不肯过来,不过看着每次油光满面的宋老生,终究是忍不住了,开始跟着跑过来打牙祭。
张百仁的小日子过得倒是快活,自从认识了军伍中人,在认识淮水水神之后,自己的日子就过得颇为滋润,顿顿有肉,整个人胖了不少。
没事去淮水边钓钓鱼,然后打坐修行,张百仁的在隋朝的日子便步入了正轨。
仁寿四年,也就是说,杨广才刚刚继位,自己的时间还有的是,大把时间,尤其是有了淮水水神赠送的宝珠之后,张百仁修行异常顺利。
河岸边缘,张百仁手中拿着长剑,一板一眼的舞动剑招,一边的淮水水神看着张百仁练剑,摇了摇头,张百仁的剑术不过是普通大路货色罢了,实在是没有可取之处。
不过在大路货色的东西,若是加持了剑意,那都是化腐朽为神奇,近乎神通的力量。
“我说贤弟,你这剑招太烂了,有时间应该去寻访高人,学一下剑术”淮水水神在河边看的有些不忍心。
“大哥不知道,我这剑道是杀人的利器,唯有在杀戮之中才会成长,可惜了……这把铁剑太普通,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寻得天外异铁,铸造出属于我自己的宝剑”张百仁叹了一口气,诛仙四剑不单单有剑胎、要内练,更要外炼剑阵,还需四把配得上剑道的宝剑,而且最好是自己孕育的,这对于张百仁来说,就有些为难了,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自己的宝剑?异铁?”淮水水神一愣,随即摇摇头:“这么些年过去了,从上古到今朝,所有宝物都被前辈先人搜刮的一干二净,有宝物哪里轮得到你啊。”
“倒也是这麽个理”张百仁叹了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却是忽然顿住,猛地蹲下身子,一只手掌抚摸着地面,然后一愣:“地震?这塞外也有地震?”
“错了,不是地震,而是突厥铁骑到了!眼见着宝物即将出世,突厥也坐不住了,突厥高手也赶来压阵了”淮水水神道。
“突厥”张百仁一愣,猛地站起身,向着山中跑去:“突厥铁骑素来狂傲,不将大隋放在眼中,既然铁骑到来,必有恶战,我如今正要练剑,拿这些外族人练剑,也没有心理压力。”
张百仁一路狂奔,淮水水神摇摇头,张百仁从采药至今朝,已经是两个月有余,再加上犀利的剑意,战场虽乱,但只要不被乱军围住,或者说是被冷箭射死,对付那些普通的士兵,没有丝毫压力。
突厥没有隋朝的盔甲,如何挡得住犀利的剑意?
“咚!”
“咚!”
“咚!”
聚将鼓响起,隋军大营瞬间运转,杀机冲天而起。
虚空中,两股气机在不断牵制纠缠,张百仁知道,其中有一股是属于于俱罗的,另外一股是属于突厥高手的。
“不到关键时刻,这些大高手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张百仁摸了摸自己手中的三尺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