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快上课了,时漫还是没有买到合适景行的礼物,感觉什么都行,又觉得什么都不行。
下午上课,景行就看着时漫把回礼一个接一个的给他们。
唯独他,什么都没有,真的是,除了谢谢,什么都没有。
江洲收到那冻疮膏的时候更是直接夸张的呐喊:“果然啊,漫姐,你这礼物送的深得我心意。”
时漫看着笑:“冻疮膏是顺便,画笔才是礼物,我是看你手上长了冻疮,所以买了药。”
江洲把冻疮膏捂在心口上:“漫姐,多的不说了,都在冻疮膏里了。”
时漫:……
什么玩意儿就都在冻疮膏里了?
中午的时间有限,时漫赶着上下午的课,所以没买到还是直接回了学校,景行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收到礼物都一脸的兴奋。
心里闷闷的,趴在桌上装死。
下午第一节是自习,时漫回头,景行趴着,有气无力的拿着笔做试卷,时漫很是过意不去。
扭过身两只手交叠在桌上垫下巴,悄咪咪的看着景行:“对不起,我时间不够了,下午放学去给你买,成么?”
景行有些难过,不……是很难过。
但大男生不应该这么矫情,正要恩的回答时漫,却觉得时漫的声音怎么这么近,猛的抬头,才看到时漫正把下巴垫在他的桌子上,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
时漫身上浅浅的香味悠悠的飘了过来,像是洗衣粉的味道,又像是墨香,说不上来,很好闻。
时漫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是灵动的小鹿,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眼波流转间,眸底像是渗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景行有些受不住时漫这样的眼神,猛的直起身子来,却没有控制好力道,一下子往后卡了一截,坐的椅子发出很大的声响,哐当一声,景行的椅子直接后仰了回去。
哐的一下。
我们的校霸摔了个四仰八叉。
时漫一下子直起身子,江洲在一边憋笑憋得头晕。
“你没事吧。”时漫起身,想要跨出去扶景行,景行咬牙切齿的,又觉得丢脸,又觉得好笑:“江洲!你还不来扶我!找死呢吧你!”
江洲憋得浑身抖,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把景行给扶了起来。
景行懒洋洋的抬手,大爷似的把手搭在了江洲的手里,白皙有力精瘦的手腕被江洲牢牢的抓住。
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在滋滋滋的作响,有什么在蓬勃的生长。
时漫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要送什么了,景行的两只手上任何装饰物都没有,可以送手表。
长出一口气,是的,她可以送手表。
景行戴手表一定很好看。
下午最后一节课一放学,景行本想让时漫不要去吃食堂,和他一起回家,最近景姥姥都会给他准备晚饭。
却见时漫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
刚喊了一声:“时漫。”
时漫扭过身背着书包恩了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景行:……
时漫出了校门直接就去打车,要赶回来上晚自习,只有一个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去挑选礼物,还要来回,希望晚自习不会迟到。
时漫没有挑选礼物的经验,准确的来说是没有送礼物的经验。
但还是在店员的介绍下,很慎重的挑选了一款简单的款式,399元,是她买的最贵的圣诞节礼物了,但好在一年也就这么一次。
不然时漫是真的花费不起这么多的礼物钱。
赶到学校的时候,连晚饭都没有吃,第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打响,时漫背着书包在校园里狂奔。
“报……报告。”
时漫上学这么久,除了那天逃课,没有过迟到早退,生物老师看着时漫在门口气喘吁吁的,也没有多问,扬了扬手让时漫进班。
时漫捂着胸口平复自己的呼吸,还没做过这些事情,第一次,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的。
景行在后面戳了戳时漫:“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时漫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什么,连身子都不敢扭过去,只把书包里的小袋子拿了出来。
背着手把袋子递给景行,低着头小声道:“圣诞节礼物,圣诞节快乐。”
景行看着突然出现的袋子,狐疑的把袋子拿了过来,看清袋子里的包装,呼吸有些急促。
所以……
时漫是为了出去给他买圣诞节的礼物,怕他不高兴?所以宁愿冒着迟到逃课的风险,还是出去给他买了礼物。
珍重的把礼物拿了出来,是手表。
景行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这是时漫送他的礼物。
然后江洲就看到他家景哥,傻了,捧着个盒子,傻了,呆了……
生物老师正在讲课,抬起头就看到景行呆呆傻傻的坐着,咳嗽了一声:“景行,你来说说这套题怎么做?”
景行没动静,生物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
“景行?”
晏欢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景行拿着盒子呆呆的,完蛋了,老师要来没收景行的东西了。
连忙背靠了一下桌子:“咳咳。”
景行被这动静搅得终于回神,手忙脚乱的把东西塞到桌肚里,抬起头就和生物老师对上了眼睛。
生物老师:……
景行:……
“老师,怎么了?”
生物老师冷哼了一声:“你说怎么了?上课呢,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这道题怎么做?”
景行连试卷都没有拿出来,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站着!”
景行莫名其妙,挠了挠头:“哦。”
江洲是真的要笑崩溃了,真的不怪他一直关注着他家景哥,是他家景哥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拿着那礼物盒子就呆了。
时漫要是知道她的礼物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她一定不会选择在上课的时候送,主要是她想着,景行一下午看起来都不太开心。
尤其是自己送了他们这么多人礼物,唯独没有他的,所以为了让景行开心点,才会迫不及待的掏出礼物送出去。
谁知道有这么大的威力。
景行不住的深呼吸,那表,是墨蓝色的,他都没怎么看到,就脑子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