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陈帆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太上来。
他尝试表达着自己微妙的想法：
“那...怎么也得有点咒语吧？”
兰舟甚至没看他：“密码，调开神秘学第二专柜第三排，b级保密措施，下段密码依照往常规律，无取出动作，不必激活安保系统。”
柜门自动弹开，之前那本人皮书俏生生地躺在两人面前。
“呐，华夏特色咒语。”
陈帆脑瓜仁已经有点疼：“但是按照常理说，神秘学往往需要沟通灵魂甚至魔鬼恶魔，在这种人声鼎沸的环境之下怎么也不会很好开展才是。”
兰舟继续看着手机，屏幕中的楚天目光低沉，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反倒是许平安念出的咒语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已经是能让专业人士侧目的级别。
别的不说，起码陈帆听到之后眼睛发亮：“这岁月史书太有用了！直接可以填补掉很多有关神秘学研究的空白！”
兰舟终于回过头，以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语气开了口。
“你是不是对安全局有误解？”
“啊？”
陈帆一愣。
兰舟带着陈帆站在那书柜之前：“我不知道你对待神秘学的态度如何，然而安全局其实从建立之初就已经到处搜罗各种明里暗里的神秘学素材，无论古今中外。”
他取过一枚空闲的平板，递给陈帆：“什么年代了，还在研究传统神秘学？”
陈帆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兰舟的节奏，起码在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在神秘学中已然有所建树。
他看着兰舟点开的软件，却是一个索引的目录。
里面从上古时期出土的玉器，再到商周时期祭祀所用的礼器应有尽有。
“哦对，其实神秘学的门槛一直很低来着，比如后母戊鼎上的铭文其实就是一种咒语，不过需要用当时的雅音来念出才会有效果。”
陈帆歪了歪头：“什么雅音？”
兰舟叹了口气：“上古时期的河南话。”
“或者说后母戊鼎本身就是沟通神秘的桥梁之一，我不会上古话，但是我可以给你翻译一下铭文的大概意思。”
陈帆莫名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俺滴娘嘞，俺想你咧，咱家最近嘞日子过的可中，你在天上放心，前些日子你儿媳又给俺生了一小，噫，你那孙力气可大...”
“就这样的话。”
陈帆默默捂着自己的人中：“我有点蛋疼。”
兰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他继续翻着平板：“你看，这还有秦长城的基石，据说是始皇帝当年亲自写的。”
陈帆看向兰舟：“这就得用大秦雅音了对吗？”
兰舟淡然点头：“乡党们，都咥了吗？”
“额叫嬴政，这地方是额滴，那地方也是额滴，全天下都是额滴！”
“不服滴来咸阳宫找额，看额不把你揍成瓜批？”
陈帆揉了揉人中：“突然感觉神秘学也没那么神秘了。”
却不料兰舟继续翻着：“神秘学一直到近代都有一条清晰的脉络，然而到了建国之后便开始销声匿迹了起来。”
陈帆艰难开口：“因为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兰舟摇摇头：“不是，因为我们有了更强大的武器。”
“你看这个藏品，据说曾经是一座孤坟，健在一座军营边上，没事就有站岗的人说能看到白影。”
“后来有个首长没了办法，只能请出72式步兵炮菩萨，现在只剩下这一抔土作为留档。”
“里面的骸骨比乔安娜还碎。”
陈帆脑瓜子嗡嗡作响：“这就是唯物主义神秘学研究？”
兰舟点了点头：“还是那个理论，你在意他才会复杂，就好像让你去探灵你心里八成会打鼓，即使你都不知道哪里有没有脏东西。”
“不过要是请你去火葬场搬尸体呢？白班一天两千四，夜班一天四千八，当场日结。”
“相信我，哪怕尸体跑了，你也能给它追回来按袋子里。”
陈帆的三观正在被兰舟踩在地上肆意摩擦。
兰舟收回平板，随后走到了更深的柜子处。
“不过虽然华夏本土的神秘学素材少了很多，我们也依旧收集了点好东西。”
瞳膜比对之后，兰舟拉开了扇柜门，里面有一个半笑半骷髅的塑像。
“古曼童，三年前有人试图用这玩意下降头，结果遭到了反噬，那一家人惨的呦...啧啧啧。”
兰舟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共情。
只是在陈帆震惊的目光中，那古曼童的塑像动了下。
兰舟此刻的表情极为温柔：“你要乖哦，上次留了你一条命，下次再想搞事情我就找步兵炮把你的山头轰成平地。”
“是山头哦，不仅是坟头，时代变了。”
哐当一声，柜门关上。
兰舟拉开另一扇门，里面是一把带着血的雨伞：“海关拦截下来的，是倪日那边的凶物，据说和都市传说关系很大，看这个逼样也见过血。”
兰舟指着旁边拆下来的伞骨：“然后我们就给它拆了，它之前也尝试跑出去过一次，结果到了一家老红军家里，那大爷也没啥爱好，就是每天跑个十公里，看到家里出了个这玩意撅吧两下就送到了当地派出所。”
“当时还是我给它粘上的。”
柜门再度关上。
“这是个大货。”
兰舟看着第三扇柜门。
打开之后，是一尊金铸的佛像。
“南亚那边一个密宗的高僧，死了之后也惦记着收活贡品，年年都得要两对童男童女，这实在太不利于世界人民大团结，所以王海的前辈们就给他扛了回来。”
“据说一开始他很不服，还给我们局长托梦说要血洗安全局。”
“我们局长胆其实挺小的，所以他就给这高僧送到了兵马俑那边。”
“一个礼拜之后这高僧再托梦，据说身上都没一块好肉。”
柜门内的雕塑低眉顺眼，完全没有任何回答。
兰舟耸耸肩，看向彻底怀疑人生的陈帆。
“别觉得自己懂得很多，在你闭门造车的时候，华夏从未停止过任何方向的探索。”
“一切恐惧都来源自火力不足，这句话是唯一的真理。”
“它要是不老实我就直接把它带到烈士陵园。”
“人不服我们就把他变成鬼，鬼不服也有华夏的鬼帮忙收拾他。”
陈帆沉默了半天，这才看向兰舟：“你啥时候嘴这么损了？”
兰舟看着手机上的直播画面：“看楚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