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老贼被放了出来。
如清歌所料,苏彦为了掩饰真相不得不放他离开,临走前还威胁了他一番。
老贼劫后余生,庆幸的拍了拍胸脯,一放出来就回了院子。
谁知回到院子后,院子里静寂无声,他找了几圈都没找到人影,只看到桌上的一锭银子。
一瞬间,老贼什么都想明白了。
“天杀的,竟然诈我!!!”
那位爷早就解了他的毒却欺骗他,逼着让他去完成任务!
早知道毒解了他就直接开溜了,哪里用得着去太岁头上动土,差点没能回得来!
老贼一把拿过那锭银子,下意识又想放进嘴里咬一下,只是突然想起之前中毒的经历,他的手停在了半途,咽了咽口水。
“不管了,先逃命吧,否则再多的银子也没命花!”
他将银子塞入钱袋,又小心的将钱袋子放进衣襟里,这才开始马不停蹄的逃命,急匆匆出了城。
另一边,苏彦一身怒气的回了府中,夫人在他后面,将会趁着夜色回来。
在他的施压下,夫人终于承认了红杏出墙的事实,他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是为了维护颜面,不让他不行的传言流出去,他只能就这么先忍着,还要和夫人装作十分恩爱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这儿,苏彦就恨得厉害。
不过,夫人他暂时处理不了,收拾那个男人却是小菜一碟。
只是此事不能张扬,他只能派得力手下去做。
苏彦找来手下吩咐下去,随即听管家说离开那晚府上走水了,顿时心中一凛,迈着大步急急的回了书房。
他关上门,目光直接落在了榻上的枕头上。
走上前去拿起枕头,苏彦仔细的检查起来,看见枕头原封不动没有出现问题时,他才猛的松了口气。
看来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苏彦重新将枕头放在榻上,这是他每晚睡觉的地方,也是他最放心的地方。
这账本里有他为大皇子收买官员的证据,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绝不能泄露出去!
*
一个月时间匆匆过去,春风袭来,百花在大地盛开,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盎然春色。
三国使臣在大楚逗留了许久,如今也有打算打道回府了。
只是云国还想在大楚薅些好处回去,到时候用这些赔偿攻打大楚,岂不快哉?
因此,白栎大张旗鼓的以白未曦的死要挟,要求大楚赔偿。
大楚十分恼火,可为了在道义上站住脚,也只能赔偿。
“想必白栎此时高兴着呢,你说他若是得知白沐尘已经篡位,那脸色会是什么样?”
楚无尘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
此时云国内乱的消息他们已经收到,其他两国肯定也知道了,唯独白栎,白沐尘应该是斩断了他的消息来源,让他现在都被埋在鼓里。
原本以为此行胜利了,回去后却发现老巢都被人端了,也不知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楚无尘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心中畅快无比。
楚蘅闻言微微一笑,想起了清歌当初提到云国可能无法攻打大楚,或许指的就是这件事吧?
那丫头难道一开始就知道云国会内乱?
他垂下眼睑,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看来,她身上的秘密不小,连他都被骗了过去。
“对了皇叔,顾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楚无尘转了话头,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楚墨北和宋郅听到这话也向楚蘅看了过来,顾府关门谢客,也就冯太医一直待在顾府。
冯太医每隔几日就要进宫向楚皇回禀情况,偶尔皇叔也会在,因此他对清歌的情况最为清楚。
“顾姑娘还没醒。”
楚蘅摇了摇头。
为了清歌的安全,这件事即便是墨北他们也不能知道。
“唉,顾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
楚无尘叹了口气,自从清歌帮了他洗脱冤屈,他就开始十分喜欢清歌。
外界那些传言他是一点也没感觉到,只觉得清歌温柔又可爱。
只可惜,美人儿命薄……
*
“明日楚皇必定将同意补偿我们,回去后我们就可以让父皇以五妹之死为由发动攻击,到时候晏国和齐国一起呼应,必定打大楚一个措手不及!”
白栎将月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充满了斗志。
这次的任务他完成得如此出色,想必父皇对他的看重又会增加几分。
若是他在大战中表现出色,那云国将来的皇位肯定就是他的……
白栎做着美梦,见贺之辰面无表情的坐在对面,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世间美人何其多,何必贪恋那一朵花?”
“以后成了事,你想要什么美女没有?”
他清楚贺之辰的心思,贺之辰明显对五妹动了心,幸好他还拎得清,最后没有耽误计划。
不过,也只有贺之辰这种狠人,将来才能助他成事!
贺之辰眸光沉了沉,抿紧唇没有接话,只是端起酒灌下了肚。
这些日子,他时常在梦里见到白未曦。
少女捧着一双鞋子,羞涩的将东西塞到他怀里就跑。
跑着跑着她回过头,胸口却插着一枚簪子,脸上的羞涩全部变成了恨。
可是,他依旧不后悔当初的抉择。
想成大事必须有所牺牲,他只能选择放弃她。
“殿下,殿下,有急信!”
一位手下急匆匆跑来,人未到先闻其声。
“哦?”
白栎脸上一坨潮红,醉气缭绕的抬起了头:“拿进来!”
手下得令进入屋中,恭敬地将信件放入白栎手中,随后候在了一旁。
白栎敲着二郎腿,不疾不徐的拆开了信封,浏览起了里面的信件。
伴随着视线移动,他的瞳孔不断震颤,脚底一股凉气冲上颅顶,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殿下,可是云国出了事?”
贺之辰见白栎气到颤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可白栎此时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他捏着书信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领:“送信的人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