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朝松了口气,见到谢长宁看过来的眼神他就倍感压力,此刻终于是离开了。
“大哥,这位谢姑娘和你很熟吗?”
清歌不怀好意的挽住顾今朝的胳膊,出声打趣道。
“并不熟,她是太傅的女儿,偶尔见过几次。”
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总能在国子监遇上这位谢姑娘。
“是吗?”
清歌眨了眨眼睛,一副八卦的模样撞了撞顾今朝的胳膊:“那大哥你和我说说,谢姑娘人怎么样?”
“谢姑娘才学出众,品性高洁。”
他时常听国子监的学子暗地里议论,若谢长宁是男儿身,恐怕考状元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对她的才学十分推崇,同时也有不少仰慕者,一直默默关注着她。
“就这?”
清歌松开顾今朝的胳膊,颇为无语的望着他。
“嗯,就这。”
他也不傻,谢姑娘的心思他都明白,只是他心中对谢长宁只有欣赏之心,再无其他情意。
“得,我就不该跟你这块木头讨论这个。”
清歌摇了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快步迈进了府门,也不管顾今朝有没有跟上。
她忆起原着,书中的谢长宁同样心悦大哥,只是却被拒绝,最终嫁给了一位新科状元,成了一位相夫教子的状元夫人。
而大哥……在帮助夺位声名远播之后,顾家人却因为“顾清歌”的病逝,离开了令人痛苦的京城,重新回到江南过上了普通的生活,桩桩件件,只留在了史书上,留在了人们的口口相传中。
至于其他,文中并没有再交代。
这也是为什么清歌虽不喜楚墨北却并没有动他的原因,他对“顾清歌”有利用,却也护下了顾家人。
如今剧情改写,那大哥和谢长宁还是没有缘分吗?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很快消失不见。
无论如何,她都尊重哥哥们的想法,这些问题也不是她该操心的。
“清歌,清歌,快看二哥给你带了宝贝回来!”
还未到达膳厅,顾延昔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宝贝?”
清歌眼前一亮,步子立即快了起来,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顾延昔身前,一把将盒子拿了过来。
“嗳,你慢点儿!”
顾延昔见东西被夺了过去,立即又要去抢回来,同时和清歌练上几招。
没成想被逗着玩儿了一圈也没把东西拿过来,只能冷哼着抱臂站在一旁。
“你可不知道,你二哥一回来就嚷嚷着要把宝贝给你,我们连看一眼都不行。”
一旁的林婉清喝着燕窝,见状打趣道。
“可不是嘛,这么大个儿子我算是白生了,有好东西也不知道给老子带些回来!”
顾长年拍了拍桌子,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啧!”
清歌砸了咂嘴,一副欣慰的模样拍了拍顾延昔的肩膀,他这二哥从小就爱财,抠门得紧,如今竟也知道给她这个妹妹礼物,看来是成长了啊。
她心中感叹,在众人的瞩目下打开了盒子,顿时一个东西弹了出来,竟是一个扮着鬼脸的小人,身下是类似弹簧的结构。
清歌立即黑了脸,这东西她简直不要太熟悉,明明就是一个整蛊玩具!
果然,她就不该相信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送她宝贝。
偏偏顾延昔这个没眼力见的还一个劲往清歌面前凑,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这东西你没见过吧?这可是温兄从外地带回来的,京城只此一个!”
“听说啊,这宝贝还是鲁班后人所制,有银子都买不到!”
“呵呵。”
清歌冷笑一声,将盒子塞回他的怀里,两三步走去桌边坐下,看也不看他。
“咋?你不喜欢啊?”
顾延昔愣了愣,他还以为这么有趣的宝贝清歌一定爱不释手,这反应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你若是送一盒黄金给我,我睡着了都能笑醒。”
清歌斜睨他一眼,哼哼着说道。
“肤浅!”
顾延昔一把盖上盒子,走过去在清歌身旁坐下,一脸的不高兴:“这可是温兄特意送我的!”
“二哥和温尚卿关系很好?”
一旁的顾子蹊冷不丁开口问道。
“那当然,温兄现在可是我的至交好友,跟着他我最近可挣了不少钱!”
一提到钱,顾延昔笑得牙不见眼,明亮的大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
“是吗?我才不信!”
清歌双手环于胸前,背靠着椅子从上到下将顾延昔打量了一圈,随即怀疑的摇了摇头:“你压根就不是经商的料儿,定然是在吹牛!”
“谁说吹牛了!”
顾延昔一听炸了,急得脸红脖子粗,“啪”的一声拿出一沓银票放到桌上:“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银票?假的吧?”
清歌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道。
“你含血喷人!”
顾延昔彻底急了,将银票甩到清歌面前,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银票是不是真的?”
“啧,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清歌露出狐狸的笑,一把将银票拿到了手里。
顾延昔这时突然回过神来,向清歌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而此时的清歌已经离开了桌子,手里扬着银票高兴的道:“二哥,你对妹妹可真好,这么大把的银票说给就给!”
“顾清歌!快把银票还给我,谁要给你了!”
顾延昔蹦了起来,又朝着顾清歌追了过去,一直试图从她手里把银票抢回来。
两人在屋里你追我赶,一家人全都乐得看热闹,也不制止。
顾长年更是在一旁火上浇油,对顾延昔的武功评头论足:“二小子,你这三脚猫功夫连你妹妹都比不上,我要是你都不好对外宣称会武功。”
“哎哟,你看看,看看,被打到脸了吧?”
“咦,又被踢了一脚!”
“哎呀,这一巴掌真疼!”
满屋子闹哄哄一片,屋外的仆人也跟着捂嘴偷笑,早已习惯。
过了好久,顾延昔体力不支,停下来喘着粗气,不服道:“你把银票还给我!”
“就不还!我凭本事拿的钱,你有本事拿回去啊?”
清歌扬着银票,气焰嚣张。
“你……你……”
顾延昔自知武功不如清歌,又气又怂,只能转身看向林婉清,眼巴巴的叫了一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