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羊道安的震撼
离开浮游岛，回到州城后，许森马上又派了一个农民上岛，在浮游岛上建起一个船坞，然后生产了十几艘渔船，一半留在渤海捕捞渔业资源，一半派遣出去，把整个东北亚的海图先探索出来。
这一头，经过两个多月的混乱之后，莱州各项工作终于走向正轨，许森也有闲暇时间陪武媚娘游山玩水了。而另一头，作为莱州朝集使的羊道安经过长途跋涉，也抵达了长安城。
羊道安在出发前，许森曾交给他四封信，两封是家书，其一是写给其父许文宝的。并告诉羊道安，到了京师之后，要第一时间去位于安业坊的许宅拜访。
说他们许家是京城最大的房屋租赁商，而且主要就是做各地朝集使生意的。去了许宅之后，自有人帮忙安排在京的住宿事宜。
羊道安这才知道，和莱州谣传许森出身功勋贵戚家族不同，许森的家世其实只是一个商贾出身的太仆卿。可是如此平平无奇的家世却能年仅二十岁就出任四品刺史，实在让人费解。
还有一封家书则是武媚娘写给杨氏的。
而另外那两封信，则是分别给许森的两个师兄。一封给褚遂良，一封给虞昶。
褚遂良是李世民的心腹之臣，而且又受虞世南临终所托，照顾许森。在许森离京前，更不惜泄露禁中语，提醒许森注意言行。所以许森肯定要经营好和褚遂良之间的关系。
而虞昶呢，许森深受虞世南师恩，如今虞世南过世，许森的使者到了京师，要是没有给虞昶去信，恐有刻薄寡恩之嫌。另外，虞昶还是房玄龄的女婿呢。
于是乎，羊道安一行人进入春明门后，便向城门的守卫打听前往安业坊的路。
那守卫很是热心，看到羊道安一行人的样子，猜测道：“诸位应该是外地来京朝集的吧？”
“正是，不知足下是如何看出来的？”羊道安惊讶道。
守卫撇嘴道：“像你们这样的朝集使，某一天都能遇到好几拨。不过看起来使君肯定很久没有做朝集使了。”
“不敢当使君之名，在下姓羊，只是莱州别驾。”羊道安是第一次做朝集使，不懂规矩，连忙问道：“在下确实是第一次做朝集使，可是犯了什么忌讳，还请足下赐教，在下不胜感激。”
“没有什么忌讳，只是听你要打听安业坊，某多说一嘴。现在在入苑坊那里，有很多专门租给你们这种朝集使的房屋。而且入苑坊距离皇城比较近，外地的朝集使也都很愿意住在那里。”
羊道安听完长舒一口气，不是他的问题就好，人生第一次做朝集使，难免有些紧张。
笑道：“多谢足下提醒，在下也是住在入苑坊的。只是有事情要去安业坊，故有此问。”
“原来如此，是某瞎操心了。安业坊的话，伱沿着春明大街直走，到了朱雀门后，再拐到朱雀大街，往下走，右手边第四个坊便是安业坊了。”
“多谢足下！”羊道安感慨不愧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连城门守卫都这么友好。遥想当初莱州的门丁要是也像京城这般，莱州后来可能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不必客气！”那守卫乐呵呵地说道。
忽然又想到什么，急忙道：“羊别驾留步！您刚才说您是莱州别驾？是海边的那个莱州吗？”
“正是，不知足下有何教我？”羊道安愣道。
守卫大喜，连忙问道：“许使君怎么没有回京？”
羊道安更加意外，奇道：“足下认识我们莱州的许使君？”
“当然！”那守卫骄傲道：“许使君在我们万年做过少府，万年百姓哪有不认识许使君的。当年许使君在万年任职的时候，可谓京师敛迹，无敢犯者。当初许使君去莱州赴任，经过春明门的时候，也是某当值呢。可惜自从许使君离开京师后，萧明府也走了，京师的纨绔子弟又开始横行霸道了。”
当初许森刚到莱州的时候，羊道安听赵弘智说起过许森在京师的过往。但是远没有现在这么直观震撼，连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都对许森推崇备至。
只听那守卫又紧张关心道：“听说莱州气候与关中迥异，不知许使君近况如何？还适应那里的气候吗？”
羊道安连忙说道：“足下不必担心，许使君的身体很好。许使君之所以没有回京师，只是因为他初到莱州，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无暇抽身，所以才派在下到京师朝集。”
“那就好，京师百姓都盼着许使君能早日回京呢！”
辞别那个热心守卫后，羊道安根据他的指引，很快找到了安业坊。
路上，羊道安暗叹，没想到许森在京师百姓心中竟然有这般威望，难怪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刺史的高位。按照那守卫的说法，那即使没有门丁索贿之事，恐怕蒋家和葛家也活不长。
到了许宅后，张姨娘听说是莱州的来客，连忙热情接待，询问许森夫妇在莱州生活的怎么样。
羊道安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由于许文宝还没有下衙，羊道安也不便久留，拿出家书让张姨娘代为转交。
然后张姨娘派了家丁，安排羊道安一行到入苑坊入住，并且给他们准备了一应仆人。
安顿完毕后，羊道安先把另一封家书送到隔壁的杨氏那里。然后找人打听了一下虞宅所在，就揣着书信接着去虞宅拜访。和其他人不同，虞世南过世不久，虞昶还在丁忧，肯定在家。
在虞昶家，羊道安除了把许森的书信交给虞昶外，又抓着虞昶谈了很多对虞世南景仰的话，才如愿以偿地离开虞宅。
至于另外一封给褚遂良的信，羊道安打算明天再送。明天就是旬休了，到时候褚遂良肯定在家。
第二天，羊道安去褚宅帮许森送信，果然见到了褚遂良，还见到了褚遂良之父，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褚亮。
等羊道安心满意足地回到入苑坊驻地时，张姨娘派过来充作门子的仆人说，在他去褚宅的这段时间里，有魏王府长史杜楚客、北门长上薛礼和千牛备身武安业前来拜访，现在还在客堂里坐着呢。
那门子还贴心地介绍，杜楚客乃是杜如晦的弟弟，薛礼是卫国公李靖的关门弟子，武安业则是宰相萧瑀的女婿。
羊道安越听越心惊。